不瞒人说,她现在已经在想,有朝一日如果真能推翻宙斯,她一定要找个替罪羊坐这个神王之位,比如坑姐的死弟弟、坑姐的死弟弟或者坑姐的死弟弟。
阿尔忒弥斯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阿波罗那个小兔崽子,摆明了态度是不想来斯巴达捞她一把了。
之前她还怀抱希望,觉得阿波罗不至于那么没良心,只是被达芙妮的事情绊住脚,才不来救她于水火之中,可前段时间阿波罗都寄来信了,颇为骄傲地告诉雅辛托斯,他死缠烂打终于借来了盖亚的生命之瓶,已经救回了达芙妮,至于他亲姐姐怎么样?那小兔崽子一句没问!
一句,都没问!
雅辛托斯听着阿尔忒弥斯的声音越发咬牙切齿,挑挑眉看她:“你好像心里有很大的怨气嘛。”
“什么?”阿尔忒弥斯一惊,从暴打弟弟的幻想中回过神,慌忙挤出一个殷切的笑容,“没、没有的事。啊,陛下你渴不渴?你饿不饿?我给你端把椅子来吧!”
自由!眼看着距离自由只差一步了!
阿尔忒弥斯感受了一下胸膛的神格,脸上的笑容越发讨好:“椅子也不要吗陛下?那您还有什么需要呢陛下?给我一个为您鞍前马后的机会吧陛下!”
大祭司都忍不住用异样的眼光看阿尔忒弥斯:“你——”
他刚起了个头,城墙上的士兵就吹起了迎接贵宾的号角。
雅辛托斯放下环抱的手臂,站直身体。
远方的道路上行来一支队伍,规模出乎意料的大。
雅辛托斯眯起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打头的人骑在高马上,身后跟着清一色的双马战车,上面堆着各种五花八门的东西,以雅辛托斯的视力,只能看清前几辆车拉的布匹。
大祭司都愣了一下,嘀咕:“没搞错吧,这应该是商队?”
等车队再靠近一些,大祭司的怀疑才被否定了——打头的人身着紫衣,作祭司打扮,队伍里的每一匹马、每一辆车都装饰着象征德尔菲神庙的饰品。
但这反而让大祭司更加困惑:“?这是什么,神使一路上收来的礼物吗?嗐!那些城邦真会拍马屁。”
他嘀咕着,还处在百思不解中,更让他震惊的事发生了——领头的神使一夹马腹,当先来到城门前,距离雅辛托斯还很远,就主动翻身下了马,走着来到雅辛托斯面前:“尊敬的国王陛下。”
“……”大祭司张了张嘴,没能吐出话。
谁都知道德尔菲祭司的高傲,他们一向自诩神明的使者,进入城邦、面见国王不下马的大有人在,谁见过神使如此恭敬?
雅辛托斯倒是笑起来:“帕尔!”
老熟人激动得脸通红,和雅辛托斯寒暄后,帕尔望了下崭新的城墙,忍不住惊叹:“这难道也是神迹?上一次我来到斯巴达,城墙还只建了一小截而已,短短数月,城墙竟已经竣工了?”
雅辛托斯耸肩:“这是斯巴达上下齐心的结果,全凭人力。”
——不过真要说的话,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也不是一点力没出,毕竟建城墙的费用里,有一部分是搜刮他们神殿换得的。
大祭司也上前一步:“愿阿波罗庇佑您,神使阁下。”
“!”阿尔忒弥斯一秒警惕,两眼炯炯地盯着大祭司。
来了,可能会导致所有神殿穷得只剩下大理石的对话!!
帕尔并未意识到什么,只正儿八经地回应了大祭司的行礼,随后示意身后的车队,搓搓手,冲着雅辛托斯一笑:“上次一别之后,神谕者传达了阿波罗的神谕。我的父亲侥幸获得神明的嘉赏,成为神庙的大祭司,按照阿波罗的嘱托呢,神庙精心挑选了一些薄礼,送给您。”
大祭司:“……”
啥?
说是目瞪口呆也不为过,大祭司之前还忿忿地嘀咕这是不是神使一路上收来的礼,那些城邦真会拍马屁,结果——这竟是神使送来的礼?来拍他们斯巴达的马屁?
不,说的准确一点,是拍雅辛托斯陛下的马屁。
但有差很多吗?没有!雅辛托斯殿下的马屁不就是整个斯巴达的马屁?
大祭司几乎喜形于色了,压抑不住激动地往帕尔身边走了几步:“神使阁下,外围的城墙还只是斯巴达诸多变化之一而已,您有兴趣看看我们新修葺好的阿波罗神殿吗?”
阿尔忒弥斯浑身一个激灵:来了!
她连忙插嘴:“现在还不太好带神使阁下参观吧?毕竟神殿今早才修葺结束,还有很多方面需要细细检查……”
“……?”大祭司再次古怪地看了阿尔忒弥斯一眼,“如果我没记错,刚刚你,陛下新提拔的近务官阁下,才结束对修葺成果的检查,你还说‘很好,陛下一定会相当满意’。”
阿尔忒弥斯强行嘴硬:“这……就是场面话……!仔细想想,我又何德何能代表陛下,说自己检查过了,就算陛下满意了?是吧,陛下?”
阿尔忒弥斯疯狂使眼神:说句话啊,之前你不还说等日后无事,想去欣赏、游玩德尔菲神庙吗?
“——我觉得可以啊。”雅辛托斯无辜地睁大眼睛,仿佛真的毫无意见。
这段时间,阿卡大概是因为忙碌,越发少的出现在他面前,令雅辛托斯满腹的坏水无处施放。
难得有个机会,雅辛托斯甚至闲闲地抱臂环胸,斜倚在城门边,兴趣盎然地看阿尔忒弥斯垂死挣扎,脸上又浮现出恶趣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