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45页
    她想的是惩罚坑姐的弟弟当训练木偶,但雅辛托斯想的却是:“阿尔。”
    雅辛托斯微笑着谆谆善诱:“你知道,为了推翻宙斯,要变强的不仅仅是战斗的实力。宙斯毕竟是神王,之前也曾有过人想联合起来推翻他吧?为什么最后失败了呢?因为宙斯懂得博弈,懂得如何挑唆人心。这是学习格斗学不来的。”
    雅辛托斯缓缓将愣头愣脑的阿尔忒弥斯摁坐在书桌前,语气温柔如水地说:“来,我现在就教你如何应对这种心理博弈。”
    阿尔忒弥斯隐约有种“我好像在被诳”的直觉,但刚张口,要站起来,就被雅辛托斯不容拒绝地再次摁坐回去。
    雅辛托斯义正言辞地指责:“难道你想退缩?还是说,你在推翻宙斯后,想继续当一个不负责任、撒手不管的神王?嗯?”
    阿尔忒弥斯:“……”
    她两眼有点发直,直勾勾地瞪着眼前堆得比她头还高的公务。
    雅辛托斯在她耳边的低语宛如深渊中的恶魔之音:“不要害怕,我不会全让你批的。最多就是那些简单的、无聊的、重复性的小事情……来,拿起手边的笔,对……我教你,这种事,有了第一次,以后就容易了……”
    两个月后。
    阿尔忒弥斯站在修葺一新的斯巴达阿波罗神殿前,两眼空洞地保持微笑,听旁边的大祭司激动感慨:“……修葺的事务相当繁琐乏味,没想到雅辛托斯陛下能在繁忙的公务间,那么快地跟进、批复我们这边的修葺进度和统筹公文,我还以为会拖延很久呢!”
    “哎呀……其实,当初阿波罗殿下现身,说了神爱洁白大理石的神谕后,我们神殿就有心想要重新改建了。现在这样通体纯白的神殿,想必阿波罗殿下看到以后,一定会心生欢喜,更多地降临在我们眼前吧!”
    “……”阿尔忒弥斯微笑颔首,心里想的却是:降个屁,我算知道为什么阿波罗那小子一直不来斯巴达见我了……呵呵,阿波罗如果还会再来斯巴达,我把头摘下来给宙斯当球踢。
    大祭司又满脸期待地道:“其实,我们这边的阿尔忒弥斯神殿也准备重新进行修葺,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荣幸,让阿尔忒弥斯殿下也在我们斯巴达降临呢?”
    阿尔忒弥斯:“呵呵,一定会的。”
    会个屁。
    等神格完全恢复,我能离这儿有多远就有多远,再他妈靠近斯巴达就算我傻。
    第六十七章
    阿尔忒弥斯来阿波罗神殿,当然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不痛快。
    按照与德尔菲的通信,今天神使就会抵达斯巴达,带走那些与神庙祭司有勾连,通过歪曲神谕操控战局、亵渎神明的大贵族们。
    同为侍奉阿波罗的神职人员,大祭司这次也会去迎接神使,而看对方对“洁白大理石”的推崇程度,阿尔忒弥斯很难不担心对方会不会强烈推荐神使把德尔菲神庙也拆了重建。
    倒不是她有多么爱弟心切,想保护弟弟的神殿,主要是……唇亡齿寒啊!
    想想吧!德尔菲神庙可是希腊的中心,世界的肚脐。如果连德尔菲神庙都拆了,统统换成大理石,其他神殿的祭司不会动摇吗?不会想把他们的神殿也拆了重建吗?
    你看斯巴达的那个阿尔忒弥斯神殿,里头的祭司就已经被洗脑了!
    阿尔忒弥斯的假笑都快挂不住了,好在大祭司话多,两人一路走到卫城正门,大祭司一个人说个不停,愣是没冷场。
    神使来得比预计的要晚一点,雅辛托斯都赶完今天的公务,站在城门口了,神使的队伍也没个影子。
    他倒是不在意等待,顺口跟阿尔忒弥斯搭话:“农务官那边的情况如何?”
    牲畜培育大获成功,雅辛托斯并未就此满足了。
    他想得很简单直白,人又不是只吃肉就能活,还有许多水果、蔬菜、调味的香料,都是深受欢迎,但只能靠外邦进口的。
    尤其是大小麦之类的主食。
    现在斯巴达要照顾的人口多了数倍,不像以前,只要纯血统的斯巴达人能吃饱,其他人管他死活。
    要养活的人口多了,也意味着对耕地、劳动力的需求增加。
    但为了防止过度开垦,导致森林缩减,猎户没饭吃,又不能大面积地占林为田,于是看阿尔忒弥斯培育家畜后,雅辛托斯蹦出一个新的想法:如果大小麦也能像家畜一样,培育出能结更多、更饱满的果实的品类就好了。
    但他对这一块并不了解,就连之前阿波罗还在时就折腾的水果种植,到现在也没弄出什么结果。为此,他特地任命了一些经验老道的农务官,负责研究这些事。
    阿尔忒弥斯表情木讷地报出一串数字,关于哪位农务官花了多少银币,购买了多少种子,有多少种活了,活了多久,有没有结果实的,结出来的果实有多少、品状如何,为什么会又一次失败……
    农务官们送上来的汇报,当然不会像阿尔忒弥斯说得这样简洁清晰。
    一来,他们实在有太多话想对敬爱的国王陛下表达了,二来,种植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他们只能递交阶段性的汇报,堆在一起像座小山,最终摆在阿尔忒弥斯面前,被雅辛托斯称为“简单的、无聊的、重复性的小事情”,阅读完成后总结归纳给雅辛托斯听。
    反正阿尔忒弥斯是没感觉到这工作有什么“让人变强”的,最多就是让她痛苦、让她薅头发,一天天在痛苦中逐渐麻木……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