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代一树抬头看了一眼还有十几秒的红灯,腾出手去戳了戳五条悟的侧脸。
“干嘛?”五条少爷睡的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戳他脸,费劲地睁开一条缝看他。
松代一树面不改色:“你脸上有东西。”
五条悟困的脑子不清楚,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红灯转绿,松代一树一脚油门,跟系统在脑子里啧啧品评:【没有小时候软。】
系统:【不软你戳什么啊。】
松代一树:【实践出真知。】
五条少爷睡的昏昏沉沉,他饶了好几圈,卡着他醒来的点停在五条家门口。
一觉醒来的五条悟坐在副驾驶上愣神片刻,忽然看向他:“你刚刚是不是戳我脸了?”
“嗯?”松代一树表情人模狗样的,一脸困惑,“我没有啊?”
系统:【你看你跟高层待久了,心都脏了,撒谎不带眨眼的。】
松代一树:【拉你的倒。】
他眨了眨眼看向五条悟:“你做梦了吧?”
“可能吧。”五条悟揉揉头顶的头发,没说什么别的,打了个哈欠回头看了他好几眼下车了。
后面五条祖宗又拉着他去看了几场电影,拉着他去看电影的五条祖宗没了找高层麻烦的功夫,五条家长老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百年难得的青年才俊,松代一树都要怀疑要不是提无可提,终于不用受自家神子折磨的长老能再给他提几级。
日子就在这种五条悟找他出去玩,五条长老给他升工资,松代一树什么都不用干光是摸鱼就当上了咒术界高层的一天天中过的越来越快。
有次五条祖宗好几天没出现,生怕他出了什么事的松代一树赶紧向自己上级打听了一下,才得知最近是五条悟打算去评级的关口了。
五条家上下野心满满,誓要这次让他们的神子成为咒术界评级规定以外的【特级】。
他们把五条悟捧到天上去,从小到大给他最好的,用常人难以想象的溺爱与纵容让他从小长到大。
那么对应的,被捧到天上去的五条悟就一定,也必须成为【特级】,成为五条家不争的招牌,冲锋陷阵的旗帜。
出现了百年一见六眼的五条家要成为御三家中隐隐的领头者,要将尚未出现十影法的禅院踩在脚下,要把继承术式的咒术师不是嫡子出身的加茂家排挤身后,要一统咒术界中的话语权,要将整个咒术界的利益重新划分。
而这一切都压在了他们的神子身上。
咒术界的勾心斗角中,五条悟就这样矛盾而又理所当然的长大了。
五条悟不知道这些吗?未必。
别人的叛逆期逃课翻墙打游戏,他的叛逆期找高层麻烦,在一次又一次的出格和长老一次又一次的包容中,他终于认识到了,在向着咒术界龙头进发的五条家中,所有人对于他的包容和底线都会是无限的。
只要他,也只有他能成为【最强】。
评级将近的时候,五条悟十五,还没成年,连入学咒术高专的年纪都没到。
松代一树赶去五条家的道场看五条悟的时候,他站在擂台的中间,对面是挥舞着长刀的对手,拥有着无下限和六眼的天才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对手,在阳光下对着他挤眉弄眼。
松代一树穿着刚刚下班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西装,一边拍手一边看向他的任务对象,他的最强。
五条悟看见他在台下,炫耀似的用新掌握的术式和对手对战,松代一树一边假笑一边:【感觉我像幼儿园汇报演出的时候站在台下的家长。】
五条悟每打赢一个对手就要冲着他眨眼,几局下来,周围五条家所有人都要看过来了。
尤其是那几个准备上台的,简直眼神想要把他刀了。
就这,五条悟还站在台上给他拉仇恨:“我要去看电影,赶时间,你们一起上吧。”
一瞬间,松代一树感觉自己简直要被视线戳成筛子。
五条悟可真是从始而终的给他找事啊……
一转眼,那个会塞给他最讨厌的酒心巧克力的神子已经变成这个在擂台上动辄就是毁天灭地术式的最强了。
松代一树难得惆怅,对系统说:【时间过的真快,感觉养成游戏养像素小人似的。】
系统一阵恶寒:【你养成游戏是不是给武力加的点太多了,没有点数给亲和?我要是游戏开局这个数据我就洗点重开。】
松代一树:【哎,主要是给颜值加的点有点多。】
系统跟着他一起啧啧品评:【是有点多。】
擂台上耀眼的六眼天才翻着围栏下来拿手机选电影票座位,和许多年前翻墙过来冲着他塞巧克力的身影逐渐重合。
刚刚在擂台上输给他的咒术师不服,在他刚刚掏出手机的时候忽然从身后提着长刀嚷着要再比一场。
刀锋出鞘,尖锐的警报声响彻耳际,系统的声音骤然一变:【那把刀有问题!】
五条悟看样子正打算回首接招,松代一树几步上前,不等五条悟出手就直接挡在了两人中间。
长刀寸寸断裂,碎成了一片粉末。
被毁了武器的咒术师瞪大眼睛:“你谁啊!”
松代一树皱了皱眉,还没等五条悟说什么,带他过来的长老就厉声把咒术师喊到了一旁,松代一树的身份砸下来,周围前一秒还对他怒目而视的咒术师们全部都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