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家主子是谁?”
狐妖闻言,只当苏婳婳心下畏惧,大家同为妖物,修为神魂这般不似寻常之人自己却从未在妖界见过,亦不曾听说过,想来不过是无名小卒,眼波流转之际,虽如今被制住了动弹不得,可说出口的话仍旧嚣张不已。
“不怪你不知,我乃妖界护法三玄七鹊洞妖座下,你如今乖乖将我放了,我便饶你一命!”
言讫,苏婳婳嗤笑出声,“哪个七鹊洞妖,闻所未闻。”
原本不愿多管闲事,可她也是妖啊,哪里能忍旁人骑在她脑袋上这般撒野,当即又是一道术法落下,狐妖倏地被拢住,苏婳婳手中收紧,那狐妖疼痛难忍,终于面露仓皇之色,却仍旧不肯低头。
“你且等着!等我回去,禀告了要尊——”
不过是只修为平平的三位碧眼狐妖,遇上凡人自然是呼风唤雨,可遇上了稍有修为之人,便只有跪地挨打的份,苏婳婳见状,手上不松,倒也不是要赶尽杀绝,只想着要好好教教她做妖的道理,勾起唇角,不以为意,“我当是谁照着你,你们叱咤一时的长缨如今还在七煌冢封印着,竟又跑出个妖尊,怎的,方才那个三玄七鹊洞妖呢,罩不住你了么?”
碧眼狐妖面红耳赤,知晓自己打不过苏婳婳,却又不肯认错,可见着已然将护法与妖尊的名号皆放出来了,苏婳婳却仍旧不见半点惧意,一颗心随即提吊着在胸腔内乱撞,身上疼痛难忍,面上已然惊惧交加,再说出口的话已然磕磕碰碰。
“你——你——无怪你无知,我们妖尊乃上界大能逾白仙君——”
碧眼狐妖的话石破天惊,苏婳婳面上挂着的一丝浅浅的笑意在听见那个人的名号后倏地便僵住了,手中一松,那狐妖寻着这个空档一个转身便脱离了苏婳婳的术法。
见着苏婳婳面色苍白,只当苏婳婳是怕了江逾白,原也难怪,既为妖,听了江逾白的名字,哪个不是闻风丧胆,当即负手而立,也不逃,面上皆是小人得志的笑意,“算你识相!”
可话音刚落,电光火石之间,苏婳婳竟单手结印又将她制住了。
只这一回,苏婳婳出手再不似先头那般客气,术法勒得极紧,险些将狐妖痛晕过去。
狐妖眼角被逼出了泪,正疼痛难当之际,耳边传来苏婳婳肃然不已的声音。
“他在何处,带我去。”
第70章 “姑娘与咱们妖尊,是旧……
碧眼狐妖还不曾反应过来苏婳婳口中所说的“他”是谁人时,已然被她反剪了双手背在身后,狐妖怒不可遏,启唇又要说话,可苏婳婳一伸手便狠狠掐住了狐妖的下颚,一个用力,狐妖痛得身子直颤。
“再多言,将你的牙一颗一颗撬下来,不信的话,你且试一试。”
至此,狐妖眼中噙着泪,哪里还敢再造次,夹着尾巴往在苏婳婳的胁迫之下,往妖界处行着。
苏婳婳近来为着缚魂灯的事情奔走,旁的事情都不曾留心,万不曾想到,眼下江逾白竟成了妖界妖尊?
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一袭月白色襕袍,宽大的衣袖应着风声翻飞,玉冠束发,眉眼疏离淡漠,这样泓峥萧如云烟之人,合该是立身在云端上的人,眼下竟成了妖界的妖尊。
顿默良久,眼见着被她制住的狐妖将她带至郊外结界处,苏婳婳敛了眉头,“莫与我耍花样。”
碧眼狐妖眼波流转,只道眼下手被捆着,如何掐诀,苏婳婳见状,抬手将狐妖的手臂拧着,直痛得狐妖又是一阵哭求,苏婳婳默然道,“如何,可能掐诀了?”
狐妖咬了咬牙,背在身后的两只手艰难地相叩,面前豁然开朗,果然露出了一条悠长的小径。
至此,苏婳婳跟在狐妖身侧,小心翼翼入了妖界,抬步迈入妖界的一瞬,周身的气压倏地降了下来,寒意涔涔,黑烟弥漫,当真有些骇人。
一路跟着狐妖,穿过一段长径,渐渐便能瞧见旁的妖物了,因着眼下是在妖界,各种不曾修出人形,亦或是常年吞噬人精魄的精怪皆在,当真是千奇百怪。
渐渐的,周围的妖越来越多,因着苏婳婳身上有江逾白的灵力,气息自然与寻常的妖物不大相同,这便引了好些妖围拥上前,只大家皆是同类,眼下又在妖界,也不好随意出手。
苏婳婳很是警觉,拽着狐妖凑至耳畔轻声道,“江逾白在何处?”
狐妖这样的级别,自然见不到江逾白,何谈知晓他在何处,可苏婳婳这般不好惹,她眼下所为也不过是为着拖延时间想法子再脱身,便随意寻着话搪塞,“妖尊平日行踪不定,平日多是在琉璃殿,可琉璃殿外有结界,咱们这般是进不去的。”
“这位姐姐,眼下疲累,不若先行休息一晚,此处离琉璃殿还有好长一条路呢。”
苏婳婳眼波微动,睥向狐妖,她自然知晓如今狐妖想方设法寻着法子逃,可狐妖有一点不曾诓骗她,她们这般确实入不得琉璃殿,她亦不会大张挞伐地径直去寻江逾白,她不是江逾白的对手,眼下这般去,不过是自投罗网,既知晓了他在何处,最好是另寻法子趁着江逾白不在,潜入琉璃殿寻缚魂灯。
至于江逾白,苏婳婳心下沉吟,仰面瞧着黑压压的天,她不想见到他。
苏婳婳依着狐妖,寻了一家客栈,迈步入内,狐妖点了一些吃食,苏婳婳不用吃食,却也坐在堂下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