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61页
    这些带着光的日子会慢慢驱逐掉那点阴霾,那是一个属于你我的以后。
    红墙外,梧桐旁,楼窗开,倚佳人。
    徐子鹤失神地望着远处的高墙,天上下来的云烟朦胧了女子秀气的眉眼,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亦或是什么都没想,亦或是……在思念心爱之人的模样。
    她能见到许嘉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将情报传递给周顺,或许会在说完正事儿,或许是在周顺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可怜又卑微地状似不经意地问他一句,“殿下最近还好吗?”
    姑娘的心思如此小心翼翼地怕那个他知道,却又忍不住自己的关心和想念,别扭又可爱。
    今天是许嘉登基的日子,整个乾城都陷入迎来新皇的愉悦当中,只有她,喝着愁酒,半倚栏杆,任夜风吹散身上唯一的暖。
    她不是不想他好,她最想让他好。
    却也比谁都明白,他越好,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大到痴心妄想,大到白日做梦。
    忽地,一件外衫惊醒了徐子鹤的思绪,她淡然的回头,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掩藏好的哀伤和惆怅,正好对上孟忠连关心的目光,“子鹤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徐子鹤回神,蹲下身向他行礼,“子鹤参见国相大人。”
    孟忠连连忙将她扶起,“不是说了吗,没外人的时候不需要遵循这些规矩。”他将外衫的系扣一个个地帮她系好,“晚上风这么大,还打开窗户吹风,到时候吹病了可怎么办?”
    徐子鹤颔首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睛就消失了,“多谢国相大人关心。”
    孟忠连见她兴致不高,倒也没再说什么别的话,只是嘱咐她好好休息,将特意带来的江南绸披吩咐人送到她的房间后,也未多作停留便离开了。
    阁下,梁霜替孟忠连掀开马车上的帘子,问道,“大人今天不准备留宿了?”
    白白的月光照亮了脚下的路,孟忠连盯着自己的鞋头顿了一下,然后抬头望向了那个窗户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吩咐道,“梁霜,不要查了。”
    孟忠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害怕的感觉了,今天推门进入看到徐子鹤独倚在窗边儿的时候,他竟然一动也不敢动,觉得好似下一秒她就要从窗户上跳下去,或者一声不吭地跟着月亮跑掉,他的心里没有来的升起一股恐慌,直到用外衫将人抱住,他的心里才有了一点点踏实的感觉。
    高位必定独寒,而他已经自己一人踽踽独行太久了。
    他自己也是万万没想到的,自己不经意间抓到的一点温存,竟到了舍不得放手的地步。
    所以不需要查了,不需要查她的背景,她的来历,不需要管她是谁派来的人。
    不要再查了,只要她还在,这就够了。
    如果这是一场骗局而做的一场春秋大梦,那么就请你,一直……骗下去吧。
    说罢,他最后再望了那个窗子一眼,便弯腰上了马车。
    梁霜颔首,“诺。”
    他也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但除了紧闭的窗户和混浊的烛影,什么都没瞧见。
    裴宇从杨忠良那里收过兵符,然后便转身去巡城了,丝毫没注意到身后那道越发沉灼的目光。
    杨忠良一拳直接砸在了桌子上,力气大到关节泛白,手臂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却还是压不住自己心里滔天的火气,今天的兵符,是许嘉用后位来要挟他才不得已交出去的。
    他居然敢威胁他!
    一个毛头小子,如果不是当初他用兵帮他压着,许嘉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就登上了帝位?
    现在板凳还没做热呢,就像一脚把他踹了,真的是岂有此理,杨忠良心里憋屈的很,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现在保住蕙妃的后位才是重中之重,到时候若蕙妃再能顺利诞下皇子……等到那时候,杨忠良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眼睛,冷笑了声,整张脸都变的狰狞起来,等到那时候,这天下便真的该易姓了。
    裴宇这边儿刚安排好巡逻的,那边就又来了个不速之客,只见周顺哼着小曲背着手大摇大摆地朝他走来。裴宇莫名有些局促,下意识地压了压腰间的剑,点头道,“周大人。”
    周顺对他不见外地摆了摆手,搭上了肩,“叫什么大人啊,搞得怪生疏的。”
    裴宇更加局促了,站在原地僵硬得动都不敢动,“不知大……你怎么来了?”
    周顺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还能是因为什么啊?又被罚了呗。”
    裴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周顺挑眉道,“不信?”
    裴宇有点慌乱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好像挺高兴的。”
    这话说的婉转,其实就是在说你怕不是个傻子吧?被罚还这么高兴?
    但是周顺这个人精儿居然没听懂他话的意思,反而讶异的睁大了眼睛,上下扫视了他一圈,随后肯定地慢慢点了点头,“居然看出来了我挺高兴?”
    他凑上前去,凑到裴宇面前不到半寸的地方,笑着问,“那你看没看出来……我想追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小可爱在看呀呀呀呀呀
    第27章
    许嘉登基后,便从东宫搬到了御乾宫,但谁知道扶尔死活也不肯搬到御乾宫去,还说要回国相府去住,许嘉哪里肯同意,现在只要扶尔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觉得会出事,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次扶尔失踪对他的影响更甚。他拽着扶尔的袖子,双腿跪坐在床上,两只狗狗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扶尔,“为什么不去?之前不都说的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