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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尔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别过去了脸,“不……不合体统。”
    确实是不合体统,之前许嘉还是太子的时候,他住在东宫里还可以对外宣称是辅佐太子,那现在呢?许嘉已经登基了,他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哪有皇上和大臣住在一起的道理?
    许嘉咬了咬牙,有些凶地盯着他,“那你就出尔反尔了?扶尔,你摸着良心问问!这就是你欺骗弟弟的理由吗?!”说罢他还不依不饶地直起身,凑到扶尔面前,凶巴巴的样子,“嗯?”
    扶尔被他双手箍住了胳膊,移不开身,只能看着他越凑越近,却在看到许嘉故作凶狠的样子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许嘉挠他,“你还笑?!”
    扶尔最怕痒,没忍住笑出了声,还用食指戳了戳许嘉的脸颊。
    门外传来了公公催促的声音,“皇上,该回宫歇息了。”
    扶尔惊讶地看了一眼门外,回头问道,“周顺呢?他不在吗?”
    “那小子要我放他半天假,谁知道他跑哪去了。”许嘉随口回答完他的问题后,便流氓的上前将人抱了个满怀,丝毫不讲道理,“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嗯?你的弟弟今天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
    扶尔眨了下眼睛,“为什么睡不着觉?”
    许嘉正色道,“因为抱不着哥哥。”
    这个人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胡话还不脸红?!
    扶尔抿了抿嘴,低下头,心里被他这句话搅得突突直跳,说的好像之前抱着睡过一样,“在东宫的时候,你明明也是自己睡的。”
    许嘉耍赖不讲道理,“我不管,抱不着就睡不着,跟我回宫?”
    许是他们吵闹的声音太大了,屋外候着的公公听见了,适时插嘴道,“皇上,您要是想抱着人睡,奴才这就去青秀宫点几个刚入宫的秀女,您看怎么样?”说罢还很为难的“啧”了一声,“虽说这有点不合规矩,但奴婢好好跟青秀宫的嬷嬷说说,大概也是可以的……”
    许嘉,“……闭嘴!”
    狗奴才!
    许嘉因为心虚,抱着扶尔的力气登时一松,就被扶尔挣出了怀,扶尔冷着脸说道,“皇上,请便吧。”
    许嘉看他生气了,便不敢再无理取闹,讨好的笑了几声,“那你早点休息,我明日再……再……”对上扶尔冰凉凉的眼神后,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地拐了个弯儿,“明日的事明日再说!我走啦!”
    扶尔将他送至门口,然后毫不留情地“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许嘉望了望苍茫的夜色,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失神间竟踩空了一个石阶,身形一晃差点摔地上,旁边的公公从上前来及时扶住了他,“皇上您没事吧皇上?”
    许嘉瞥了他一眼,没好脸色地甩了他一袖子。
    那公公怕是个二愣子,还凑上前问,“皇上,那要摆驾青秀宫吗?”
    许嘉心里本就憋屈,再听他这么一问,火气更大了。
    本来人差一点就哄到手了,就是因为……想着想着,一道幽怨的目光便冷冷的停在了小公公身上,只见许嘉和善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公公高兴地回道,“回皇上,奴婢叫薛荣宝。”
    许嘉收回视线,背着手慢慢悠悠的走着,“薛荣宝,行,我记住了。”
    隔日,周顺一大早就挣扎着起身,早早地就守在寝殿外候着,小心翼翼地伺候完许嘉穿衣后,还是没逃过被讽刺一顿的命运,许嘉斜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昨晚上挺忙的啊。”
    周顺没听明白,抬起头有些懵的看着他,“什么?”
    许嘉从他脸上扫了一圈,边走边留下一句,“黑眼圈挺重啊。”
    周顺不知道为何有人一大清早就可以如此阴阳怪气,但也不敢顶声,就恭顺的走在他身后,附和道,“多谢皇上关心。”
    当头的日光照在许嘉的脸上,他有些不适应地眯了下眼睛,“谁关心你了。”
    周顺,“……”行吧,您说啥就是啥。
    许嘉心眼比针小,看到周顺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昨晚肯定去快活了,但天知道,周顺比窦娥还冤。
    昨晚说了那句话后不仅把人吓走了,还无奈地在城门口吹了一夜的冷风,因为那人死也不肯再和他一起回府睡觉,气得周顺只能一脚踢在裴宇的腿上,骂道,“呆子!”
    直到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回了府,身上还盖着裴宇的被子时,心情才好了不少,不过这种愉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刚回到宫就被许嘉比锅底还黑的脸色吓了一跳。
    许嘉再一想到自己昨天碰了冷钉子,而周顺却还美滋滋地左拥右抱,就心里不痛快起来。
    不痛快怎么办?
    当然是要找别人的不痛快。
    于是许嘉状似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道,“昨天杨忠良有没有找裴宇的麻烦?”
    周顺回想了一番,回道,“那杨忠良心中定然不服,但肯定也不敢公然挑战皇上您的权威。”
    许嘉叹了口气,似是很忧心的样子,道“就怕裴宇这个人脑子太直,到时候被人算计吃了亏都反应不过来。”
    许嘉担心的不无道理,比起那些人的弯弯肠子,裴宇简直就是一根直肠贯穿到底。裴宇或者是个优秀的将军,在打仗的时候可以统帅全军,却在面对朝中暗斗时,单纯的像个小孩儿,也不能说他傻,可能更像是迟钝吧,不管是对滔天的权力,还是对敌国的财富,都有种无动于衷般的洒脱,一介武魂,心中除了守护疆土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