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没好气地将这为人不老实的坏男人再次推进了水里。
“我也知道,今日我若是早些想得开,自己运转这心法,就根本无需耗费此地灵气。”想来在魔花之渊,他二人双|修固胎用上的会是比这里更强大的灵宝。
凌浅跳入水中,倏然紧拥住宗洲。
“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你纵容人告诉我太一门的事,让我不至于沉溺爱情,要记着对仇人的恨,又时刻助我提升修为心境,让我不执念仇恨,你瞒着我好多事。”
宗洲道:“是为了你好。”
“今日凌霄君会来?”凌浅试探着问。
“不知,”宗洲答得坦然,“来不来的,不重要,如何让你强大到有一日面对仇人,有实力做出抉择,才重要。”
这实力,说的是绝对凌驾于仇人的实力,无论是心境还是修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做出的抉择才不会是迫于无能为力。
“他对你有恩有仇,你修仙道,处事不能由我这修魔之人左右。”
“他已走火入魔,如今未必是你的对手。”
凌浅冷淡道:“他应该不会来的,他培养我至今,若非恩断义绝,怎会让我替他身败名裂。”
宗洲道:“小浅可还记得天柱下尚有一活口,如果你愿意,今日也能让他身败名裂。”
……
……
逍遥宫。
这场宫主不计前嫌,广发请帖的满月宴,集齐了各门各派的宾客。
魔宗这边自是不用说,没有哪个魔修不想一览至尊的风采,送的是礼,攀的是交情。
而仙门这边,大多来赴宴的,皆是一门不受重用的长老。
常言正邪不容之人,谁会前来沾惹魔宗。
唯有两大宗门,出乎意料地来了两位显赫之人。
其一,气势极其招摇,带着四五十人的阵仗,个个身着紫红法衣,最显眼的,还属这衣衫上绣的纹样,此纹样,象征着正道最庞大的仙盟。
为首者正是曾去太一门提亲,被太一门掌门掰断过脖子,又在数月前撺掇人夺宝,被逍遥宫宫主抽出神识,重写记忆的仙盟少盟主谢思渊。
谢思渊甫一踏进宴客厅,立刻成了这场宴席的中心。
他自认爱过凌浅一场,轰轰烈烈了几百年,如今大大方方来贺,才能不显得自己被横刀夺爱后,意志消沉。
可这宴席上,谁也不提他大度,甚至无人在意他与凌浅昔日的情分。
人人交头接耳,嬉闹着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的皆是他离开太一门后长达数月流连烟花之地的风流韵事。
“少盟主,是要这么称呼吧,”一穿着妖娆的女子,端着酒杯,靠在他身上,媚眼如丝,呼出一口粉红烟雾,好不知羞地扯了扯他的腰带,道,“朝思暮想而不得,人家凌仙君孩子都满月了,你这趟来,瞧了心痛,岂不是回去又要在风|月场哭天喊地。”
“起开。”谢思渊推开这用着魅术的合|欢宗魔修,满脸嫌弃地拂袖转身。
他正想要道一声魔窟肮脏。
哪知身后欢歌笑语,道:“我们接着喝,别理他,不过是一条求而不得,舔|人的土狗。”
谢思渊来一趟,连凌浅的脸都没瞧见,走是断然不肯走的。
他气恼着设宴之人久不现身。
他定要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瞧见自己送给凌浅的贺礼,让那些真正的土狗知道,不是他配不上凌浅,是凌浅眼光差,没福气到他谢家。
谢思渊忽然想起听人说宗洲烧了他家的山,还移栽了凤梧山独有的凤草到自家。
只要找着了凤草,等下在宴席上,他定要让逍遥宫的小偷没脸。
“偷我家的仙草,偷我喜欢的人,”谢思渊远离了人声嘈杂的殿宇,越想越气,随手摔了块宝玉,怒骂道,“他太一门若是今日有人上赶着来,才是真正舔人的狗!”
这话真应景。
不远处一阵赶路的脚步声忽然就停了。
谢思渊直觉不好地转过身。
就见那脚步声是太一门掌门凌霄君带着一众弟子。
……
第48章 谈情说爱
“凌仙君请慢行。”寝殿回廊下,萧奴儿急匆匆地跟上凌浅的脚步,一礼恭敬,环顾四周。
凌浅一身锦绣华服,微微转身,仪态万千。
瞧清了这焦急之人的脸,平心静气,道:“不用看了,宫主已经先一步去正殿了。”
“奴儿有话……”
“有话就快说,我尚有要事,不便耽搁。”凌浅不喜人鬼鬼祟祟,拂袖转身,就要离去。
萧奴儿赶紧快步到他身前拦下去路,低眉顺眼,道:“奴儿方才在前面冲撞了太一门掌门和仙盟少盟主。”
凌浅淡漠之心也觉惊讶,不过才几个时辰没见,这谨小慎微又有心机的人,竟然能一下得罪了两位仙门贵客。
萧奴儿见他驻足,赶紧献宝似地说:“莫宗师使唤我去花园认灵草,赶巧就遇见那少盟主发脾气,骂……骂仙君的师尊是一条狗。”
凌浅还记得谢思渊给自己造的回忆幻境里,当初这人不过是去太一门向自己提亲,毕恭毕敬,都被自己那不知为何,魔性大发的师尊掰断了脖子。
他看了眼萧奴儿,又瞥了眼正殿的方向,真觉得奇了。
今日一个个的,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