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温暖舒服,眯了眯眼睛。
抬眸环顾四周,仍然惊艳于眼前所见。
上等灵宝锻造所需的天工石,被用来筑成他二人所在的浴池,池中蓄满了丹修求之不得的极品灵潭水。
再瞧岸上吐水造流的上古四大凶兽,黑玉雕琢,半人高,虽长得凶煞了些,可个个都是稀世珍宝。
哪怕是掉落一个耳朵或脚趾,都是普通修士,一生未必能积攒到的财富。
这样的人间瑶池,只是逍遥宫宫主日常用来沐浴的地方。
“于我而言,沐浴而已,这里与我在太一门的浴桶比,也不过宽敞许多。”这就是数百年清修的心境,惊艳所见,却并不留恋,凌浅相信宗洲亦如是。
魔宫虽不同于仙门。
但再如何挥霍奢侈,境界如宗洲,也不过是随意拿些“君子”热衷藏于宝库的玩意,怎么舒服,就怎么用上。
凌浅转过身来。
背靠着岸边,浅灰色的天工石光泽莹润,挨着他雪白肌肤,微微有些醒神的凉意。
他将双手搭上宗洲的肩。
明眸善睐,瞧得这男人呼吸都沉了些许,又轻轻用手指滑到人心口,描摹画圈。
抬眼时,真是对自己的魅力,满满的自信。
温言道:“你享受的,不是此地的温暖和灵力……”
凌浅出身名门,顾盼令人赏心悦目,吐气如兰,奉身如玉。
可这优雅纯洁之人,若说起情话来,才真是叫人气血沸腾的勾|引。
“你享受的,是我。”
此言一出。
凌浅登时半个身子都被宗洲抱出了水面。
他听着浮出水面的哗啦声响,躺倒在岸上,后背的天工石冷得他一机灵,但很快压在身上的热,几乎暖化了他的身子。
“不想歇了?”宗洲的呼吸热在他耳边。
凌浅一手捧住宗洲的侧脸,目光灼灼对视,柔声说:“你带我来时,是将弄出来的法子说清了,可你又偏要盯着我自己弄出来,我不要。”
“嗯?”宗洲瞧着他笑,故作疑惑。
凌浅哪能不知道这人当初答应得那么痛快,是对自己了若指掌。
他牵起宗洲的手,缓缓往下拉,挨着自己不好意思放进去的地方,红透了脸。
“你帮帮我,”凌浅眼睛倏然紧闭,“我就当自己睡着了。”
宗洲却未动作,只道:“不急。”
凌浅疑惑睁眼,哪能不急,这是他在浴池里泡了这么久,才放下羞耻说出口的话。
宗洲坏心地在他耳垂咬了一口,终于放任了手指,再与他说:“我不急在今日,你总有一日,会大大方方地自己伸进去,给我看。”
凌浅一声“坏”还未出口。
宗洲搅动着他的心绪,却忽然说起了正经话:“你的修为,不止孕前的境界。”
“现在,你,现在说,这些……”凌浅过去清理都是在昏睡时,哪知这事也会让自己呼吸不稳,“等会儿再说。”
宗洲却与他额头贴着额头,道:“我教你一道利用双|修灵力的心法。”
“……”凌浅不答,只因这人说着要教,实则已经将心法传入了他的识海。
宗洲闲下的一只手,引导四周灵气涌向凌浅的身体。
凌浅眼睁睁看着这提升修为的功法,被动在自己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这才真是明白了宗洲说的那声“不急”。
岂止是不急着看他自己做出羞耻的事。
就连这修行,也不急着让他自己去运转内功了。
半晌。
四周灵光渐暗,这场修行终于是结束了。
凌浅的身体越发轻盈,可他清清楚楚来此沐浴,原意要弄出去的东西,是一点都没出去,反而是借由心法,融入自身。
他思绪沉沉,将将回过神。
就见宗洲抓着他的手按在了心口。
宗洲道:“生气就击我一掌。”
这是什么要求?
凌浅目光疑惑,鬼使神差地就听了话,不能算击打,只是轻轻一推,就将前一刻还压得他极为沉重的男人,轻轻松松推下了浴池。
“这力量是……”凌浅起身坐到浴池边。
水中的男人立刻穿出水面,趴在他膝上:“道侣一生一世,你可不要执拗劲上来了,以为你我之间用上这种心法是邪|术。”
“我还没说什么呢,”凌浅倾身细瞧着自己的男人,道,“你这人倒好,每一步都算计到了,连生气也算帮我气过了?”
这回轮到宗洲不说话了。
凌浅居高临下,道:“你教我是头一回,但方才运转这心法都不需要我做什么,可是我昏睡过的那么多次,你早早就用上了?”
“小浅太聪明了,我什么都瞒不了你。”宗洲抬眸迎上他审视目光,满目崇拜。
崇拜什么呀。
凌浅心想。
若是自己真聪明,早该想到有孕的时候消耗多大的灵力,宗洲在太一门拥着自己入眠的时候,自己又能转化多少。
若不是二人交心后,每每相处,都用上了今日这种最极致的渡灵法子,他哪能在魔花之渊那种克制正道修为的地方,一日日怀胎怀得安稳,还有力气去寻什么师尊。
“我过去是有点一根筋,”凌浅叹道,“为人处世,有些认死理。”
眼见宗洲认同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