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怀疑,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王子殿下看您的时候都在笑,只有那位克拉伦斯先生是个例外。”
瑞秋遗憾地说,“虽然我对他接触不多,但还是看出他是个冷漠高傲的人,或许对所有女子都不感兴趣。不过也不怪他个性傲慢,克拉伦斯家族祖上可是连英王都敢怠慢的人物,那时国王出兵苏格兰都要瞧瞧他的脸色。”
“他是一贯如此吗?”
“据我所知是的,他向来轻视平民百姓甚至其他贵族。若非这股傲慢,他也不会单身到现在。毕竟二十一岁也是订婚的年纪了。”
走的时候瑞秋给她挑了件蓝袖子的蓬蓬裙,配了个有玫瑰装饰的大宽檐帽,并解释说那些老妇人都很喜欢这样的装扮,直接忽视艾薇对于束腰的抗拒。
苏珊娜老夫人的住所离家还比较近。因此她决定走过去,刚进行工业革命不久的伦敦街头污染还没那么严重,泰晤士河还算是比较清澈,当时还没有自行车,街上的人群要么是靠步行,有钱一点的人家就是马车,人来人往地穿行着。
在家里不知道外界的情况,一出门她就发现,无所事事的街头小混混还是不少。
老远就看见前面有几个不良少年围在那里,她本想绕道走,却发现他们在欺负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
“喂,小姑娘,瞧你这副胖胖的样子,肯定吃得不少,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吧。”
“哈哈哈,你看她的腿,我敢说连动物园里的大象都比不了。”
“我记得像那个啥,河马哈哈,是叫这个名儿吧。”
这个时代怎么就有body shame了?
本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艾薇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但她还是忍不住皱眉,快步上前:“喂,你们自己也不照照镜子,怎么敢对人家姑娘评头论足,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为首的棕发小青年闻言看过来,见是一个贵族打扮的少女,这个时代还是很重视阶级的,气势上就矮了几分。
但在兄弟们面前也不能输了脸面,强撑着扯起嘴角:“我说,小姐,我在说这个胖姑娘,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快回家做你的娇小姐吧。”
“就是啊,温室里的玫瑰,一个人在街上走很危险的,别被强盗抢了去做压寨夫人呀。”
“像你这样的娇小姐,淋了点风雨怕就凋谢了,我们看了真是于心不忍啊。”
他们几个兄弟一唱一和,满脸都写着不尊重女性五个字,把艾薇这个不打拳的都给惹毛了,刚想说话,猛地后脑勺被一个飞过来的石子打中了,硬生生把刚要辩驳的话给咽了回去。
头上顿时火辣辣地疼,或许还流了点血,却不是那几个小混混砸的。
她愤怒地回过头,却看见远处站着一个陌生的长发青年,满脸抱歉地走过来。
“对不起,小姐,我打错人了。”
“哈哈哈!”几个小混混瞬间笑成一片,“我的上帝,你的帮手都这么不可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吧!”艾薇握了握拳,靠一贯的好修养才没有把粗话骂出去,只平心静气地说。”其实,没有把握你可以不帮忙的。“
“那可不行。”来人笑了下,好像很快将刚才因手误带来的尴尬一扫而空,“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姑娘,是个汉子可不会袖手旁观。”
被他这么一讲,那几个小混混脸上有些挂不住,该嘲的也嘲了,没多会儿便一哄而散。
那个事件中心的女孩子过来怯生生道了个谢,可能是个社恐,没说几句就低下了头,连声音都细小得快听不见了。
等女孩子走了,艾薇才转向他,“我宁愿先生您袖手旁观。”
她这么不客气,青年也没有什么反应,还是那副全无所谓的笑容:“没关系,我再多加练习,下次再让您刮目相看也不晚。”
“我真谢谢你啊。”
她没好气地咬牙切齿,眼神无意往他脸上一瞟,意外发现面前的青年还怪好看的。
虽然他穿了件边缘都磨破了的大衣,看得出来他家境不怎么好,一头长发倒是近乎发白的浅金色,给他添了几分放荡不羁的气质,瞧上去痞帅痞帅的。
“没关系,小姐,您要是一定要表达感谢的话,不妨告诉我您的芳名。”
“为什么不是你先说呢?”
“小姐想知道,那我也却之不恭了。”艾薇发现他有一双同样明亮的蓝眼睛,有点像纯种波斯猫的玛瑙眼……“我叫欧恩,是个诗人。”
“诗人?”
“如你所见的那样,我穷得叮当响,这件袍子还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众所周知诗人除了赚钱什么都会,所以我经常饿肚子。”
“没关系,我家也有个兄弟也不擅长赚钱,同样也很喜欢写诗。”
“哦?莫宁顿家族还有写诗的同好么?”
艾薇闻言,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
“您手杖上刻的家族纹章我认识。「欧恩对她的惊讶显然在意料之内……」虽然我家一穷二白,但我对你们贵族还是有点研究。毕竟您家族在一百年以前是相当显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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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到苏珊娜夫人的府邸时,后脑勺还在阵痛中。单身富婆的居所很豪华,处处彰显出主人不俗的品味,处处栽种的石楠花开得大片大片,橙红色的很绚烂。”您就是艾薇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