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宗洲勾起凌浅的下巴,拇指揉了揉他的唇珠,傲气又自信地说,“不信我做得到,笑话我狂妄呢?”
凌浅是笑了,可他除了当初重逢时,气话说过这人对感情自负,是无论听了什么,都不认为眼前人猖狂。
他抬眸瞧了眼天,晴空万里,该是天道也认可力争上游。
凌浅牵起宗洲的手,轻放在自己的心口,温声道:“我笑,是我今日早些时候,听人诉苦,我这里还抽痛了一阵,只怕你年少时,也和那些挣扎在底层的魔修一样,没少吃苦。”
“心里想着我越多越好,”宗洲掌心贴合他心口揉了揉,“你这处许久不胀痛了,要是抽痛是痛到了实处……”
凌浅两颊已是布满红云。
就见这男人眸光诱人,薄唇擦过他右脸,吹气在他耳边,轻呼出一声:“夜里我要一层层脱下你的红衣,让我瞧瞧是哪疼了,你准不准我给你揉?”
“心疼哪里是揉得好的。”凌浅双眸水光盈盈,心跳的感觉,让他浑身发着热。
他一手欲拒还迎地推着人肩头,一手揪紧了宗洲的腰带,“都是做父亲的人了,平日里在屋里不正经也就罢了,这是外头,你还宴请了不少宾客,若是有人御剑前来,一眼就瞧见你我……”
“你说得对,这样是不好。”宗洲说着不好,却是双手穿入他那身赤红织金的外袍,牢牢握住他腰身,与他紧贴在一起。
凌浅一抬头,就迎上了一个热情的吻。
“你说我们这样多不好。”宗洲抬手紧扣住凌浅的后颈。
凌浅只来得及在这换气的间隙,发出一声疑问的轻哼,就再次被攫去呼吸。
说着不好,怎么反而禁锢得紧了?
宗洲直到落吻在他颈窝,方才解惑道:“世间多的是克制欲|望的伪君子,哪似你我坦荡,如此恩爱,岂不是要让瞧见的人,羡慕死了。”
只这一语。
凌浅心动不已。
交|缠间,目光愈发迷离,都忘了自己前一阵还质问过一件事,他问过自己是不是被瞒着什么了。
可在这样的热情下,他是半点无心思想着那些疑惑、猜测,只恨不得融化在这男人的怀抱里。
“宗洲,我要,喘不过气了。”凌浅好不容易叹出一句。
忽然就被宗洲横抱起,他穿着一身华贵的婚服走动都嫌沉,可落在人怀中,却轻柔得似一团经不得风吹的棉花。
“还没到你喘的时候。”宗洲这话说得低哑。
凌浅还未意识到,这指向的是何事。
只习惯又乖巧地搂住宗洲的脖子,轻声说着关怀的话:“挺沉的,放我下来吧。”
哪知宗洲抱着他进了寝殿,天光一瞬就被门隔在了外边。
宗洲道:“我们去床上。”
“嗯?”凌浅反应过来,登时脸红如血,惊道,“可我好不容易穿好的这身婚服。”
这婚服雍容华贵,穿戴繁琐,他提出要穿的时候,多少有些对过往经历的叛逆和一时兴起。
凌浅被放下躺好时,分明兴致比穿衣时高多了,可忍不住,还是挣扎了一句:“弄乱了,我可就不想再穿了。”
宗洲一把扯开他身上那条镶满了珍宝,旁人甘愿成为奴仆,都求之不得的腰带,甩到地面。
轻易揉乱了他的衣衫,越是箭在弦上,越是缓慢了手脚,越轻柔的问话语调,越像陈年的美酒,尝一下就让人醉了。
“我想要也不行吗?”
凌浅只是说事实,摆明的是衣衫不好穿,他目光本就无拒绝。
可这人倒好,缠人的时候,偏要把他的心说到最软,快活的时候,才最无顾忌。
“宝宝,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让你为我穿了一回婚服,可你太美了,”宗洲的指尖勾起他红衣的交领,那渴求的目光和看似不敢探入的谨慎,真是在凌浅高涨的热|情上又添了把烈火,“我从看见你穿上它的那一刻,就已经忍不住了。”
岂止是宗洲忍不住。
产后一日日的相处,凌浅明知自己的修为和体质并非凡人可比,早就康复许久了。
若不是他二人说不坐月子,却在此事上老实本分了一回,或许宗洲头一回为他缓解不能哺喂的胀痛时,他自己就已难忍热|情。
“你若真心喜欢,晚些时候,我再穿一回。”
凌浅说的是穿衣,应的是美事。
宗洲笑着将唇印在他的眉心:“我真心喜欢的,只有你。”
凌浅是不知凡人婚仪有什么好,但既然穿了次婚服,这美事,可道是洞|房|花|烛了。
……
……
“累不累?”
“还好。”
“我惦记着满月宴的事,收敛着呢。”
“知道收敛,还缠我缠到这个时辰。”
“太喜欢了。”
“喜欢这事,还是喜欢我?”
宗洲趴在凌浅身上,轻轻抚着他红热的脸,爱不释手。
“当然是喜欢你,太喜欢你,才会喜欢亲你嘴唇。”
“只是嘴唇吗?”
宗洲的指尖轻点着他这身雪白上自己留下的点点红梅,似在数着珍惜的宝贝,“这每一处,我都喜欢,每当我的唇沾上这些地方,就感觉它们似跳动的火。”
“烫人得很。”凌浅的每个字都说得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