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泽高兴的不行,还要嘲笑他菜。
“季昭然呢?”沈洛泽在语音里问。
这家医院是季昭然父亲投资的,隐私性极好,将季昭然车祸消息瞒的滴水不漏,宁稚安的小区被不少娱记盯着,为了图清净,陶媛索性安排宁稚安在医院陪着季昭然。
宁稚安:“做检查去了。”
“那你不贴身跟着?”
宁稚安就不说话了。
他总觉得季昭然最近有些神秘,动不动就去做检查然后不见踪影,望着他的眼神也隐隐带着些他看不懂的深意——
宁稚安愁容满面地想,季昭然可别是真磕坏脑袋了吧。
宁稚安心不在焉,转眼间又输了一局。
沈洛泽在电话里大声嘲笑他:“你是黑白色盲吗!你不会以为那五个棋子可以拐弯吧?”
宁稚安又不好说是我在让着你,便嗯嗯啊啊地聊起别的。
沈洛泽想到什么说什么:“现在全网都以为季昭然为了明哲保身跟你划清界限了,安然无恙的cp粉都快忙死了。”
宁稚安有些好奇:“忙什么?”
“一半忙着掐架,一半忙着写下堂夫文学。”
“他因一场惊天丑闻被迫与恋人分开,伤心之下黯然退圈,向来不可一世的影帝忽然发了疯,誓要找出他的下落。”
“五年后,他带着五岁的孩子悄悄出现在机场……”
宁稚安纠正:“按道理说孩子应该四岁,否则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沈洛泽:“对哦,那我改一下。”
……合着是沈洛泽写的,宁稚安服了:“你是真闲啊。”
两个人又打了一会儿别的游戏,都是以宁稚安惨败为结局,临挂电话前,沈洛泽心满意足地说:“对了,记得提醒季老板,早点给我安排上啊。”
宁稚安一头雾水:“安排什么?”
“男一号呀!”沈洛泽说:“季昭然和我说,我发一条脑残微博,他给我安排一个代言。特别脑残的微博额外奖励一部男一号!”
“哦。”宁稚安点了点头,内心一片荒凉:“所以你发微博,是为了男一号。”
这话其实有点冤枉沈洛泽,宁稚安被黑上热搜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替宁稚安解释来着,但是被季昭然拦下了,然后才有了这笔奇葩的交易。
沈洛泽想也不想地说:“对啊。“
“先别挂电话,”宁稚安笑了笑,轻柔的声音传过话筒,落入沈洛泽耳中:“我们再玩几盘五子棋吧?”
季昭然回到病房的时候,沈洛泽输的都已经快哭了。
沙发陷进一角,季昭然坐到宁稚安脚边,低声问:“在和谁玩?”
宁稚安挂断语音,冷酷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季昭然整齐地穿着住院服,姿态从容地全然不似个刚出车祸的病人,连那些繁琐的检查都像是纡尊降贵的妥协。
宁稚安有些不懂,季昭然为什么要让沈洛泽故意发那些没过脑子的微博。
季昭然的回答理直气壮:“因为只有他脑子不太好,符合那种人设。”
宁稚安丝毫没有察觉问题的重点已经被季昭然带偏了,他认同地点点头,又想到自己也不是很聪明,不然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处境。
他忽然产生一些同道相惜的怜爱之情,失落道:“但是沈洛泽被骂的很凶。”
季昭然:“我看他挺高兴的,巴不得再发多几条。”
宁稚安被季昭然说通,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还没来得及再想,唇舌便被强势地侵入,凶悍而不得章法地掠取他肺里的氧气。
季昭然声音含糊地打断他的思绪:“别吃醋,好的都留给你了,他的都是剩下的。”
宁稚安想解释自己没有吃醋,但很快便被吻得头昏腿软,吞声忍泪地想着:自己才是脑震荡的那个吧!
收到谢闻舟消息的时候宁稚安正在陪季昭然睡午觉,脑震荡病人必须多休息,宁稚安小护工也不是白当的,严格要求他的作息,每天必须睡14个小时以上。
宁稚安小心翼翼从病床上爬下来,低头看了季昭然一眼。他鼻息轻稳平缓,一张英俊的脸陷在松软的软枕里,漆黑的眉峰舒展着,看样子睡得很沉,没有被他吵醒。
宁稚安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
关门声传来的一瞬间,季昭然悄无声息地睁开眼。
他慢条斯理地靠坐在床头,神情淡漠地望着穿墙而来的范无救。
范无救依旧是一身黑衣,到季昭然跟前,微低着头说:“您要的东西都弄到了。”
“任逾山怎么样了?”
“地府里有很多宁……夫人的死忠书粉,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只要能放过他,他什么都愿意配合。”
“放过他?”季昭然很轻地笑了一下:“他倒是想的美。”
季昭然摸出一支烟,但没点燃,只是拿在手里,问:“谢必安呢?”
范无救不好说怀特这两天都在满地府的打听保险理赔问题,只垂首道:“他羞愧难当,说在研究怎么头身分离,方便亲自提头来见您。”
季昭然鼻腔发出短促的哼声,好歹没有当着范无救的面将怀特大骂一顿。
想到任逾山,范无救犹豫了一会儿,踌躇着说:“您……不能杀活人。”
季昭然掀了掀眼皮,懒得答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