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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明无比厌恶你,却还有扮作一副心悦于你的样子,够了吧?”
    齐宣若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他越说越快,这些刺刀般的话,更像插在他自己心上,他现在只想求一个解脱。
    他最后一句似乎是在回答司空香玉的质问,又好像在问高位之上那人的意思。
    他想问问这样对他的惩罚够了吗?
    “我想过我恢复男身后,定少不了被人讽刺戏谑一番。但我真没想到这其中有你,齐宣若,哈哈。”泪不由得从脸上滑落下来,又哭又笑,少年整个人都有些癫狂,“所有人都笑我,我以为只有你不会。”
    “父母离世后,我只有你了,我们相互依靠,不离不弃,你明明还说过我着什么都好看的啊。”
    齐宣若低着头,他觉得自己忍不住了,喉咙在烧,心若凌迟。
    若是他再听下去,他真的——
    他抬起头再望了青年一眼,将对方的模样印在了自己的心上。
    他对着高位之上行了一礼,随后顿了顿,站起身来。
    “小姐,对不住。”他轻声说道。
    说完齐宣若便一把抽出郭将军的佩刀。
    鲜血从男人的脖颈喷射而出。
    温热的血溅得到处都是,还有些就那般没有防备的喷在了司空香玉的脸上。
    “为、为什么啊?自——戕了?全都撇下我了?”少年瘫坐在了地上,红色的双眸中尽是空洞。
    他对自己的存在开始怀疑。
    他对天道的安排充满了不忿。
    咚咚咚——
    悠远的钟声从远处传来。
    新的一天,今日司空香玉十八了。
    “有意思,这便是天时地利的安排吗?”莫北辰望着顶上的大窟窿喃喃地说道。
    灵体成形的那天入魔之人,便是修仙界所谓的天生魔体。
    莫北辰从高位上走了下来,一袭白衣来到了狼狈不堪的少年身旁,停了下来。
    司空香玉呆坐在地上,整个人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
    一只白玉般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起来。”清冷的女声。
    司空香玉的眸子里带着恍惚。
    “本尊不说第二遍。”白玉般的手准备收回之时,一只脏兮兮的手一把握住了对方雪白的衣袖。
    莫北辰挑了挑眉,狼狈的少年扶着他的袖子站起身来。
    “还记得你对本尊说得话吗?”白衣女子挥了挥另一只袖子,火蛇便将整个司空殿吞噬殆尽。
    众人皆靠里蜷缩起来,生怕这蛮横的火蛇一不小心就将他们化作灰烬。
    司空香玉缓缓抬起头望着面前犹如神祇的女子,他宛若个傀儡一般跟着女子来到那高位之上。
    “我若助你成为这一城之主,你便愿对我唯命是从,可还记得?”
    司空香玉神情有些呆滞,似是在回忆。
    他确实为了求生说过这般的话。
    “记得。”
    “记得就好,坐下吧,这位置是你的了。”白衣女子神情淡漠,扬了扬光洁的下巴。
    司空香玉望着那个位置一时不敢靠近。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位置只有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叔父才可以坐。
    他这种令人作呕的人也可以吗?
    有人在他的背后轻轻推了一下。
    “磨磨蹭蹭。”女子轻声说道。
    司空香玉根本就没有防备,直接被推到了那高位旁,他的肋骨不一心撞在了玉制的把手上。
    疼的他眼里泛起了泪花。
    他就这般含着泪,哭着脸坐在了这司空城最高的位置上。
    他还没从那锥心的痛中缓过神来,便听到了此起彼伏的高呼声。
    “吾主在上,如月之恒,如日之升,恭请主安!”
    “吾主在上,如月之恒,如日之升,恭请主安!”
    ……
    司空香玉呆呆地坐在高位之上,底下的人向他跪地行礼,没有了司空殿的遮挡,他坐在这里便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这一刻他仿佛不再限于这小小的司空城,他的眼界开阔了起来。
    司空香玉张了张嘴,想对那白衣女子说些什么。
    只是转过身去,他已经找不到那一道倩影了。
    “城主,尊上已经回去了。”朱雀来到少年轻声说道。
    “嗯、嗯。”少年有些沮丧,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挽留对方,他只能望着伏着身的众人不知所措。
    就这么将他推到这里,便不管他了吗?
    “城主无需担心,尊上吩咐让属下帮您重建司空城,顺便指导您修炼。”朱雀在一旁恭敬地说道。
    “尊、尊上,还会来看我吗?”狼狈的少年轻轻问道。
    “那是自然的,您和尊上之间还存有着羁绊。”朱雀轻声说道。
    少年轻轻唔了一声。
    就在一天的时间里,司空大殿就这么成了一片废墟,新的司空城开始建立。
    白色的身影打了个哈欠,当他回到琳琅商会的院子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白色。
    “好像又有点困了。”魔尊大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眼,一只手将院子门打开。
    结果一个不注意直接撞到了候在门口的人。
    男人疼的闷哼了一声。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躺着吗!衣服也不披着,你当现在是炎炎夏日吗?”莫北辰抬头望着男人一下就来了精神,劈头盖脸的一番数落,说着说着,望着那张脸,心就软了下来,叹了口气,“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