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臣众人皆是震惊不已,谁能想到这平静的水面下早就暗流涌动了。
“你说的证据呢?”莫北辰低着头问道。
齐宣若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手伸进袖中,掏出了一枚玉简。
“在这里。”
莫北辰将那玉简打开,幻象便自行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淫|声|荡|语幻象之中溢了出来。众人皆是大惊失色,他们自然能认出那幻象之中的人。
可不是司空怡和齐宣若!
“哈啊!——宣若,你可真是有办法!司空香玉就好好等死吧!”
“宣若,你是我的人对吧!你会永远跟着我吗?”
男人沉默了片刻,说道:“是,宣若是少爷的人。”
“宣若,真是苦了你一直跟着那个疯婆娘,你心里一定也很呕心他吧。”
“是。”
“等一切都成了,你就能永远在我的身边了,我们便能一直这般舒服了。”
“宣若,你舒服吗?”
“舒服。”
“宣若,你是我的了,以后你便是我一个人了。啊——!”
“……”
靡靡之音过了很久才停息了下来,很多上了年纪的老臣皆连连摇头,言语里皆是不齿。
底下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然的活|春|宫搞得面红耳赤起来,倒是那幻象中的人面上依旧平静如初。
其实后面已经没有什么有意义的对话了,但莫北辰有意无意地还是将这玉简中的内容全部放完了。
“很有趣的证据,不过,你为什么会备着这个。”
“这本是司空少爷自己录下的,被我发现后,我便悄悄顺走了。”齐宣若镇定地答道。
“你顺走做什么?”
“想留一手,用来以后自保。”
“你里面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是。”
“看不出来你戏演的真不错,竟是本尊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我原以为你是那司空香玉的一条忠狗呢!”莫北辰笑了笑嘲讽地说道。
“尊上,如今事情败露,宣若也没有隐瞒地必要了。宣若自知己罪难恕,没有再违背本心的必要了。”齐宣若伏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宣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各为其主而已。此事本来万无一失,司空香玉之死本是定局。只是宣若千算万算,没算到您的出现,这才功亏一篑。成王败寇,宣若棋差一招,甘愿赴死。”
“说得真好!”白衣女子拍了拍手,随后蹲下身子在齐宣若耳边低语起来,这话便只有齐宣若一人可听见。
“本尊决定成全你,不过光是死便宜你了。算计本尊,你得付得起代价。”
齐宣若的脸色一变,随后眼帘微垂,也轻声说道:“宣若不及尊上,不能所向无敌,肮脏的人终究只能用肮脏的法子。”
“你很不错,没有修为却能摆本尊一道,真是可惜了。”白衣女缓缓起身。
“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莫北辰望着大殿的阴影之中说道。
一个装扮有些滑稽的少年走了出来。
“嗯。”狼狈的少年轻声答道。
齐宣若的身体颤抖起来,他不敢抬头去看那走出来的人。
只是一声,他便能准确分辨出对方的声音。
“本尊仁慈,虽说都是假象,但好歹你们也是主仆一场,你还有什么要问他的吗?”白衣女子一步一步走到高位之上,饶有兴趣地望着这底下的场景。
齐宣若的弯弯绕绕他会看不明白吗?
烟杆抿进唇里,莫北辰很清楚齐宣若这种人。
对于这种人死根本算不得惩罚,他要看这个人最后痛苦的挣扎。
是!
齐宣若的所作所为出于愚忠,出于真情,甚至称得上舍生忘死。
可这和他莫北辰有什么关系。
他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将那敲得直响的算盘打到他的人身上。
别说是他的一厢情愿,就算对面是天下众生,也没有人可以将他的人当作棋子随意摆弄。
“你、你——真的觉得我很恶心?”少年干燥得嘴唇抿了抿。
齐宣若梗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明白了刚刚那位的意思了。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没有比当面伤害自己爱的人更加煎熬的事。
他张了张口,却无法将答案说出来。
他其实没有犹豫的必要,他没有选择。
若是他遵从本心,那就是否认他之前所说的全部。
也就是他以另一种方式否认了自己是司空怡的人的。
毫无疑问,选择这条路,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会因为他说谎而死。
他只有去伤害司空香玉。
“是。”
“我不信!”狼狈的少年跑到了他的面前,死死握住了对方的衣襟,“你看着我啊!齐宣若!”
齐宣若长吁一声,抬起了头。
他能清晰的看出少年眼中的不忿还有——
痛苦。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说你齐宣若恶心我!”司空香玉的手指紧紧扣着男人的衣服,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我齐宣若恶心你。若非城主的命令,我绝不会侍奉你左右。我唾弃你身为男人却为苟且穿着女人的衣服,我只要在你身边便全身不自在,不过,我最恶心还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