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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千叠的声音突然一止,空气中的温度都降了下来。谢献很贴心地,没有追问后来的事,因为后来的后来,拂云门大师兄杨弗,就英年早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啦同志们
    第103章 病态
    陈千叠也是这时才发现,当时杨弗说了每个人的结局,甚至连自己会被裴宁一打败,后来做了太极门掌门的事都讲了,唯独没有对他说过关于自己的结局。
    原来他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所以才说了那么多个可以帮助他打败裴宁一,成为武林盟主的机缘。还特意带他在合欢宗山下拦李青,提前拿到最好的外援,又对他说那枚扳指的事,要他过几年去一个集市里买下它,只要有这枚扳指,一切都妥当了。
    陈千叠当时还傻乎乎地问,你不陪我一起吗?只记得杨弗拉着他的手说,我那时候没空呀。
    想到这里,陈千叠浑身充满凉意,身形晃了一晃,只能勉强保持镇定。
    “哥。”谢献的声音沙哑极了:“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风禅不稀罕那把剑呢?要是......”
    “住口!”陈千叠突然想通那一点后,几乎是怒吼出声,他快步走上前去,全然没有平日里潇洒公子的姿态,不顾自己白净袖口会沾染上血迹,狠狠地掐着谢献的脖子,连呼吸时都在颤抖:“没有那么多可能,最后无论如何,我都要凑齐陨铁,打开天外来石。威逼利诱也好,就算让我千刀万剐也好......我就是要杨弗活下去,你有意见,就先下去见你爹去吧!”
    谢献凝视着他,目光中充满了同情,陈千叠盯着那双酷似其母的眼眸,以及其眼中的垂怜,好似被人大冬天里淋上一盆冰水,整个人一动不动了。
    陈千叠最终没有彻底下手,他无力地松开钳制弟弟的手指,有些颓唐。
    他一瞬间想通了许多事情,气血方才突然上涌,此刻冷静下来后,竟有些头晕目眩,几乎站不住脚。
    从背后突然出现一双初秋仍然冰冷的手,不敢将其抱进怀中,只是扶稳了他,一向木讷的脸上满是关心的急切神色:“......哥?”
    是陈千嶂。
    陈千叠心底突然涌上一股酸涩的失落,他记得上一次这样狼狈的时候,扶着自己的那双手,还是温暖的,属于杨弗的。
    他移开眼,避免身后之人看到他眼底的神情,勉强笑了一下,随口说道:“我能有什么事。”便甩开他的手,落寞地离开地牢。
    陈千嶂目送他哥离开后,转头表情不善地问:“你又对哥说了什么?”
    谢献叹了口气:“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陈千嶂从很早以前,就很不喜欢这个哥哥,除却他那咄咄逼人爱管闲事的娘之外,就是大哥在家中时,目光总是较多地停留在这个人身上,而非自己。
    就因为他比较聪明,看待人生,或对武学的理解总是比自己透彻?还是被舅舅和其他人夸奖过,说他君子气度,将来可以做拂云门的接班人?
    这股烧人心肺的怒意叫做什么?为什么每次看到谢献都恨不得挖掉他的眼睛,砍断他的骨头?这就是嫉妒吗?他不知道,也不在乎,很早以前陈千叠对他讲,人如果知道太多事,只会徒增烦恼,根本毫无益处。
    他明天还要上场为哥哥出一份力呢,才不要在这里耗费心神。至于谢献该怎么吃饭,挂在柱子上又该怎么休息,他一点也不想操心。
    陈千嶂愤恨地瞪了一眼谢献。这个人曾引起哥哥在意的武功,如今已经废了,就算再接上手筋,实力也会大不如前......对了,药房里有人会煮废掉人内力的药,要是给谢献灌上一碗......哥哥就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了。
    他在心里预先折磨了一通谢献,看到想象中谢献痛苦哀嚎的样子,他的嘴角呆滞地微微上扬,眼中情绪浓重,几乎化为实质。
    谢献被绑在上头,见他这幅样子,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对这家伙有些无语,大家都是陈家人,都是上过私塾的,怎么有些人的脑子,就那么幼稚。
    他又叹了口气,将沉迷进去的陈千嶂唤醒,他冷不丁地,上前狠狠扇了他一掌,力度之猛速度之快,甚至将他嘴角打出了血迹。
    陈千嶂激动得有些颤抖,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瞧见他脸上那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就觉得恶心,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地说:“这下你失去作用了,姓谢的,你以后休想再看见哥。”
    谢献冷笑一声,他此时只觉得这人又可恨又可怜:“你以为,大哥以后就归你了?大哥的心里只有杨弗,你不知道?”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哥心里有谁,哥不会属于我,但至少,哥还需要我,我有用,就比你强。”
    他嘴上这么说,实际眼睛都气红了,浑身的热血都往头顶冲,好似被火烧着了一样,额头甚至暴起青筋。
    谢献俯视着他,看着那张因为嫉妒与怒火而扭曲狰狞的面孔,从而满眼都是平静的可悲:“你都跟我争一辈子了,也爱他了一辈子......起码这一辈子,你还念过书,知道点道理。你能不知道,等哥哥大事一成,你也就失去了作用?”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他妈的,我这就把你的嘴缝上,看你再如何挑拨我和哥的关系!”陈千叠的声音中夹杂着怒气,尾音带着不可名说的颤抖,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到极粗的一根银针,又翻箱倒柜地找来一条细线,却因为过于激动,连针眼都穿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