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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老板都在试探着与他们闲谈,闲谈的主旨显而易见,为了确认他们是否真的是外乡人,以及社会关系背景复不复杂。
    仗着大家的脸长得都比较显嫩,他们大言不惭,谎称自己是受多年救济坚持读书,如今在勤工俭学的孤儿大学生,这次是来采风的。
    潜台词是:有什么坏心思请随便搞,千万别有后顾之忧。
    不难看出,在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老板的心情变得更好了。
    那座院子坐落于很偏僻的位置,开车七拐八拐才到,途中经过了很多破旧的砖瓦矮房,还有两排延伸挺远的槐树群。
    槐树聚阴拢阴,最容易招致不干净的东西,这里种了这么多,能有好事才怪了。
    老板告诉三人:“两位先生住在东边客房,这位小姐住在西边客房。”
    “为什么?”齐云肆严肃沟通,“我们不应该住在一起吗?”
    “我们这里有习俗,未婚男女不能住在一起。”
    “但我和这位小姐是恋人,迟早要结婚的。”
    话音未落,姜玄月已经毫不客气把他脑袋按了下去。
    她对老板说:“就按你的安排。”
    ……
    齐云肆能拗得过姜玄月吗?当然不能。
    所以尽管不情不愿,他最后依然眼睁睁看着她独自前往西边客房,自己则被赵星海无情拽离原地。
    “你现在特别像那种拆散有情人的混账和尚你知道吗?”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赵星海一天到晚被他整得无语,“就算我不拉你,你难道就不会被姜从房间里踹出来了?”
    “她不会,她那人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对我可心软了。”
    客房面积不大,只有几件最简单的家具,桌椅都掉了漆;天花板的顶灯还坏了,只有床头墙壁上一盏光芒微弱的灯,勉强能照亮四周。
    窗帘似乎是刚刚洗过的,边缘微湿,赵星海顺手把没关好的窗户也给锁紧了。
    他就势往硬床板上一躺,打着哈欠问。
    “那你给我讲讲,到底怎么不一样?我看她对所有人都一个样,包括对你和凌旭也没区别。”
    “她对凌旭和对我能一样吗?”齐云肆和他并排躺下,很悠闲地将双臂枕在脑后,“她揍过凌旭多少次?她可一次也没揍过我。”
    “难道不是因为她不想跟智障一般见识?”
    “胡扯,是因为她外表强势,内心也有柔软的一面,她把那柔软的一面唯独留给了我。”
    赵星海叹气:“你太能自我攻略了,我服了——但我要特别纠正一点,她那是强势吗?她那明明是残暴。”
    “够了,我不允许你在背后诋毁月月。”
    “我是实话实说。”
    ……
    而此时此刻,被评价残暴的姜玄月,正独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她一直躺到了后半夜,看起来像是睡熟了。
    睡熟的她眉眼安静温柔,童话里的睡美人不过如此,充满了楚楚可怜的柔弱感。
    ……可惜有人把这种柔弱感当真了。
    外面风声渐紧,床头那盏昏黄的小灯突然灭掉,不多时,窗户玻璃被“扣扣”轻敲了两下。
    她睁开了眼睛。
    透过窗帘没完全拉好的缝隙,她看见了一张脸。
    一张黑面獠牙的狰狞的脸。
    那张脸和之前街道两旁挂着的灯笼上的鬼脸一模一样,正紧紧贴着窗玻璃,血红粘腻的眼珠,还在空洞的眼眶里转来滚去。
    鬼脸正直勾勾盯着她看。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客房的门无法反锁,有钥匙的人可以随时潜进来。
    微弱月光犹如泼洒在窗台上的一汪水,黑暗里,面馆老板提着一把剔骨刀,脚步轻缓靠近了床边。
    第3章 屠神 不让你死前受罪。
    面馆老板提着刀靠近床边,他推门的声音很轻,脚步也很轻,通常来讲熟睡的人根本无法察觉他潜入了房间,可见经验丰富,不是第一次作案了。
    但尴尬就尴尬在,他想偷袭的人是姜玄月。
    他站在床前,眼神贪婪地将姜玄月从头到脚端详了一番,那表情很难形容,有些垂涎欲滴,与其说是欣赏艺术品,倒不如说是……
    欣赏一样完美的食材。
    他舔了舔嘴唇,凭空描摹了一遍她的身体构造,而后对准她的肋骨,高高举起了手里的刀——
    这时姜玄月说话了:“到底动不动手?磨蹭死。”
    “……”
    她睁开眼睛,冷漠侧头与他对视。
    面馆老板明显没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可醒都醒了,他也不能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自然要一不做二不休。
    他凶相毕露,单手作势要掐她的脖子,另一只手速度未减,径直扎向她的胸口。
    谁知姜玄月的速度竟远胜于他,她撑着床沿后退躲避,瞬间飞起一脚,直接将他踹出数米,撞上了身后墙壁。
    她反手抽出枕下的其中一把刀,一跃落在他身前,小皮靴踩上了他的脸,并用力蹍了几蹍。
    “干这行多久了?”
    面馆老板趴着装死,拒不回答。
    她略一弯腰,将刀横在他颈侧,语气平静得如同寒冬腊月结冰的湖。
    “你老实招供,我也许会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