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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页
    “不,没有你出手的必要。”三日月阻止了他。
    “不是现在就动手吗?锁链已经断了,再过不久,你也会暴露的。”
    “那么,你想怎么做?”
    “教给所有刃暂时断开‘链结’的办法,直接去天守阁将他斩首!”
    “这个时候,还有出阵和远征的队伍。”
    “那……”
    “我会夺取他的‘名’。”三日月断然,语气充满令人信服的力量,“在这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了。”鹤丸静立片刻,目光中带着询问,“那之后我应该?”
    三日月施施然起身,将手伸入栏杆,覆在鹤丸的手背上。
    鹤丸疑惑的目光只来得及露出刹那,他看着一道由灵力写成的封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下一秒,他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回到了本体之中。
    喂……不是吧!?
    鹤丸看到三日月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慌乱顿时涌上心头,而后彻底陷入黑暗。
    三日月伸手接住鹤丸的本体刀,将其拿回身前,眼底尽是笑意。
    为了不让这只有黑历史的鹤再次搞事,只能出此下策。
    五行封印之术,曾经有一任主人也教予过他,虽然只是粗通皮毛……但那位是大家之族,这些已是够用了。
    拿起浑身透着灵气的太刀,三日月饶是纠结了一会儿。
    那任姬君教给他复制与变形的忍术怎么用来着……
    ……
    清晨,本丸照进第一缕阳光的时候,二楼天守阁发出细微的开门声响。众刃抬头,见那抹深蓝的身影走下楼梯,待他走近了,众刃才发现他手中端着一张暗红的木制托盘。
    付丧神们久久凝视着三日月手中的盘子,那个托盘他们见过无数次,在那些极短手里——每当有同伴死去,这种托盘都用来盛放他们碎掉的本体。
    昨夜加州清光回来后,他们中间没有人再被叫走,秘密开会时也都在场……所以,那里面放的是谁的本体……?还是说,有哪一振短刀被那个渣滓杀死了……
    不,不可能!且不说培养出一振极化短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何况那人平时也需要极短的保护,利用极短监视他们,不该痛下杀手。
    再者,大和守安定一早带队出阵,还远不到回来的时候,更不可能是他们新捡回来的刀剑。
    ……此刻在三日月手里的,究竟是谁?
    惴惴不安的众刃却忽视了一点,从前都是极短带着碎刀去天守阁,唯有这次是把碎刀带了下来。
    三日月缓缓在人群中穿过,看到他手中的东西后,有几刃惊愕地睁大了双眼,加州清光更是撑不住后退几步,神色茫然地喃喃:“怎么可能……”
    他再次向托盘里看去,那碎成无数片的太刀每一块都映着光影,虽然蒙尘但仍能看出本色的雪白刀柄十分刺眼。
    鹤丸殿应该早就……还是说,这是另一振鹤丸?
    加州清光攥紧了双手,指尖传来的刺痛苦苦支撑着他最后一分理智。数年前,在鹤丸殿彻底消失后,本丸再也没来过一振鹤丸国永……即便锻造出来,也会被那个人一把丢到刀解池里。
    难道,鹤丸殿这些年其实还活着?
    “没错,他一直活着。”
    审神者忽然从二楼走了出来,他俯视着楼下的刀剑付丧神们,语气嘲弄,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你们没有找到他,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想知道他这几年遭受了什么吗?”他扫视着怒不可遏的付丧神们,每个字都充满无法忽视的恶意。
    审神者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来到三日月身旁,将刀柄握在手中,手指轻轻刮弄断裂的豁口。
    “几年来,他为了保护你们,把曾经的‘秘密’保护得很好,连我都佩服他的毅力。”他笑了一声,把刀柄抛进托盘,发出一声窸窣脆响。
    “只是我已经容忍得够久了,毕竟,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今天以后,他可以好好休息了。”
    “混蛋!”加州清光再也忍不住,红色的眸里蕴着泪水,几乎要拔刀冲上去,却被身后的乱腾四郎一把拽住。
    加州清光面上尽显哀恸,曾经希望被打破时,他一再忍耐,告诉自己就算希望再渺茫,总能撑到那一天,可现在,事实证明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没用的。
    怎能不恨!
    三日月静静站在原地,明白了审神者的用意——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他们错过了所有机会,只能在无知中等待鹤丸受尽折磨死去。
    总而言之,他只是享受刀剑们痛苦的神情罢了。
    一旁的今剑目光怔忪,那晚三日月身上出现的伤口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对了……那时候的三日月的本体不在身边,难道说……
    脑海中闪过一个诡异的猜想,心中不安逐渐扩大开来。
    是这振刀动的手吗?
    此时异变突生,加州清光挣开了乱藤四郎的手,刀光闪烁,直直刺向审神者。
    而审神者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不仅没有慌乱,反而悠然地站在那里,甚至隐匿在一旁的极短都没有出来阻止。
    三日月目光微凝,下一秒,加州清光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弹开,翻滚在地,竟是再也站不起来,咳出大口的鲜血。
    这就是“咒”吗……
    审神者款步来到加州清光跟前,望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心情极好地挑起他的下巴,颇为怜惜似的抹去唇角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