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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刀对上剑
    火光从远处渐渐飘近,从一个小点变成了大光晕,到最后停住,照亮了这个山寨的大门;
    持着灯笼的人往四周看了看,就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地,藏在这片密林之后,要是没人带路的话十有找不到出路。
    这个马贼窝还真是让人不好找;
    男子打开了手中的扇子,扇灭了灯笼里的火,他觉得这一点光亮在夜色中实在太碍眼,都影响他观赏今晚的月亮了;
    抬头仰天,正好看到一片淡淡的黑云从今晚的新月上飘过,本就不如圆月显眼的新月被遮挡的只能看到一些薄弱的月光。
    男子见状就拿手里的扇子不停地往天上扇,希望能够将那片乌云扇走。
    在哨岗上已经举起了弓箭指向他的马贼则有些疑惑,这人突然像杂耍一样的在原地乱挥乱舞起来,是疯子迷路了吗?
    思虑片刻马贼还是开口问道
    “来者何人!”
    听到有人问自己,男人停止了耍宝,将扇子背到身后,挺胸大声回应道
    “我找马麻子!”
    听到这个名字哨兵马贼差点没手一抖将箭射了出去;
    这马麻子是他们当家的真名,但现如今要是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不是被剁碎了喂狗就是被剁碎了当马的嚼料。
    知道在深夜独自前来,还敢这样直呼一个大马贼的名字的人绝不是一个迷路的倒霉鬼,哨兵赶忙爬下了哨岗,一路小跑进寨子里给当家的汇报。
    男人拿扇子一下一下的拍打手心,数着时间,就在他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眼前的寨门缓缓打开。
    一个壮硕的身影从中飞奔而出,张开自己的手臂,想紧紧抱住这个男人,但却被一把扇子顶住了额头;
    “得了得了,别整这些虚的。”
    男人抽回扇子,唰的一下打开,往自己脸上扇着风,迈着似乎自己才是主人的轻松步伐踏进了这个恶贯满盈的马贼山寨,而那个大名鼎鼎的马麻子就像哈巴狗一样跟在这人的身后。
    虽然很好奇,但是跟来的马贼没一个敢抬头,要是被当家的看到自己居然见到了他的丑样,那大概就要为自己的好奇付出性命的代价了;
    “公子,此次来有何事啊?”
    男子自然而然的坐到了铺有一张完整狼皮的主椅上,那马麻子就在一旁跟个奴才一样的弯着背,一脸谄媚。
    觉得自己后背有点痒,男人把扇子合起来充当痒痒挠在自己背上上下挠动着,脸上也因为背后传来的阵阵爽感而挤眉弄眼起来,一边吸着气一边回答;
    “事情准备的怎么样啦?”
    马麻子哎了一声,就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图纸,摆在了男人面前的桌子上。
    “这就是崇县图啊?”
    男人还在挠背,但另一只手缓缓滑过图纸上描绘的惟妙惟肖的大街小巷;
    “是是是!这可是我们截杀了崇县往都城送文书的驿使才截获到的,决没有假!”
    男人止住了痒,转用扇子往崇县图上点点划划的寻找,在其中一间小院上轻轻点住,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那,其他的呢?”
    马麻子抬头了自己的头,眼中露出当了多年马贼生出的残忍神色。
    “只等您吩咐。”
    一片浓云飘过新月,月色更淡了些。
    “做什么?”
    “逛街。”
    “叫什么?”
    看着自己像犯人一样被审问,阿青不觉有些无奈,你说不信任她也就罢了,这人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呢。
    “阿青…”
    “大晚上在街上独自逗留可有什么不轨之图?!”
    赵吏语气突然严厉起来,这是他惯用的手段,突然的质问容易让人下意识说出真实的答案。
    但阿青只是更加无语的看着他,在今晚稀薄的月光下还是能隐约看出她翻了个白眼;
    “不是说了吗,逛街。”
    赵吏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腰间别剑的女子,他当然认识她是谁,但从一开始他就不信任她;
    什么女天师,充其量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但这女子持剑的方式很不寻常,让他更多了三分警惕。
    不过她是县衙请来的贵客,自己又没证据,只能先放过她;如此想着的赵吏就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以极近的距离从阿青的肩边经过,在交错时还威胁了一句;
    “你最好小心点。”
    听到自己莫名其妙被恐吓,阿青觉得这赵吏是个怪人的评价倒是一点也没错。
    快步走了两步,阿青就跟上了赵吏的步伐,赵吏也没停下,看也不看阿青问她;
    “你跟着我干嘛?”
    阿青轻笑道
    “这里就一条路,我就往这里走,你干嘛说我跟着你。”
    赵吏不回应这无赖话语,从另一条小路岔了进去,但阿青还在跟着。
    “你还要说这是巧合吗?”
    “是啊。”
    赵吏忍无可忍,停在了这个小巷子中,面对着阿青,右手毫无声息的握上了腰刀;
    “你知道我不信任你吗?”
    阿青微微点头;
    “看出来了。”
    将身子稍稍放低,开始蓄势;
    “你用剑吗?”
    阿青拔出龙泉,两缕寒光乍现,相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铿锵声。
    接下了赵吏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后,阿青才回答他的上一个问题;
    “是啊。”
    赵吏不再继续问毫无意义的问题,双脚一蹬,用两边的矮墙借力,三两下就跃到了阿青的上方,双手持刀,无情挥下。
    阿青并不慌乱,也不动用剑心或者藏剑,只是凭借着自己牧羊时的本能自然接下,剑身一滑,脚下一转,就将赵吏刀上的巨力卸个一干二净。
    “剑法不错。”
    虽然嘴上夸奖,但赵吏并没有打算停止他的试探,单手握刀改为双手直握;
    他使出了家传刀法中的必杀,将刀直劈而下,但攻势并不因此而止,正手变反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改劈为刺,将腰刀从以为已经躲过这波攻势的阿青腰下直往上戳。
    连绵不绝!
    赵吏日夜苦练这项绝技,它也无数次帮他打了个敌人措手不及,将战局逆转;
    但今日这刀尖却被生生挡住。
    赵吏顺着腰刀向上看去,那柄剑身上照出了自己的脸。
    再往上看,看到了这女子眼中的平静,她身形不变,只用剑尖恰好顶住了刀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