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这就是你眼里的世界吗?
以及耳边那慢慢变小的声音。
“等等,我好像踩到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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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家里带孩子的甚尔在盘算自己会些什么。
算来算去,好像就只会杀人打架。
虽然做家庭煮夫很不错啦,但相对而言千理要负担很多,像这种就连年假都没休完就叫回去加班的公司,怎么还没倒闭?
不行,倒闭了千理就要重新找工作,千理会有压力的。
“啧。”甚尔轻哼出声,但也没想过要回去做“术师杀手”,做这一行得罪的人太多了,杀孽很重,他不信神佛那一套,不过为了千理和新的生活,就要彻底抛弃过去。
他的过去不仅肮脏还烂到了骨子里,真不知道千理看上他什么了。
正坐在丑宝身上的惠忽然一怔,接着大哭起来。
甚尔也是一愣,感觉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加速,提醒着他有危险。
甚尔的直觉向来很准,从小到大他依靠敏锐的直觉躲过了很多危险,可是他是在自己家里,他和惠都没有危险,那么就只有——
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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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往回家的方向走的阿治忽然停住脚步。
跟在身后的森鸥外:“怎么了?走累了?”
“林太郎,”阿治仰起小脑袋:“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爱丽丝噫了一声:“不会是便......”
“不是,是硬硬——”
下一瞬,阿治的身影在原地消失,森鸥外下意识伸手过去,只捞到一片空气。
爱丽丝骤然冷漠下来,说:“是诅咒残秽。力量或许和瞬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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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阿治的尾音逐渐降低,他看了眼四周,没看到森鸥外和爱丽丝,只有好多不认识的人。
这里光线很暗,但以阿治的视力,足以看清周围的状况。
很空旷,也许是位于某个地下,看起来就和刚挖好的一样。阿治的脑海里自然的冒出来了这些信息:林太郎呢?爱丽丝呢?我是被踩中的那个圆圆硬硬的东西送到这里来的?他们没有一起过来吗?
阿治心里有些恐慌,和一些寻到了刺激的兴奋。
人类的适应力是很强的,在阿治观察完四周后,逐渐能看清周围的人也摆脱了最开始的不安大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整蛊恶作剧?我有心脏病我受不了这个,主办方呢?我要走了。”
“我还要回去给我孩子做饭......”
“......甚尔?”千理捂着晕眩的脑袋坐起来,她小声呢喃了句,等注意到四周的情况后,她往后面退了几步,离人群不远不近的距离。
是那个丑陋的生物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目的是什么?
“呼——好冷!”在这个将近有两百个人的地方,气温徒然降了下来,本来地下就比较寒冷,而这正是1月份,这温度一降,直逼寒冬。
阿治倒是不冷,他不知道是自己的体质问题还是衣服问题,但他知道自己要合群一点,就像那群忍不住越聚越近取暖的傻瓜们一样......随着人群的移动,阿治看见了千理,但千理没看见他,普通人的视力只能勉强看清三米之内,基本和阿治隔了最远距离的千理是看不见阿治的。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一道女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外面?我怎么没看见出口?阿治一转头,直接对上一张放大版的脸。
阿治:!!!
瞳孔地震jpg.
“好小一只。”一双大手一把将阿治举了起来,然后就把他放地上,笃定道:“哇,居然才一岁多。看不见?看得见,天生拥有咒力,估计一出生就觉醒了,小孩,你妈妈一定死了吧?”
青年赞叹的道。
从来没听森鸥外提起过妈妈的阿治:“大概?”
阿治注意到,青年额头那一条显眼的缝合线:这是做了什么才留下这么丑的一条线?
“可惜你太小了。”青年叹息了声:“这么小就已经有了咒力,那么很快就可以觉醒术式了吧。”
“你在啰嗦什么?那么喜欢你干脆把他养大啊。”女人不耐烦道:“反正等待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吧。不要耽搁了正事。”
青年垂眸,注视着这个脑袋还没他手掌大的孩子。
“你很好,我很喜欢。”青年把手按在了阿治的脑袋上:“成长起来一定也是副不错的身躯。可错就错在,你太小了。”
“天才,还是在没成长前掐死比较好。”
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五条里面有个“六眼”已经很令青年头疼了。
要是再来一个,就算不是“六眼”,他也会心梗的吃不好睡不好。
虽然说是可以把孩子养起来灌输思想等到长大了再为他所用,但中途会出太多意外。
感情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万一这小子反水了怎么办?那不是白给咒术师养孩子,多不值得。
青年脑子里迅速闪过这些想法,同时手上一用力,咔嚓——是骨裂的声音,一瞬间血肉与碎骨杂糅在一起,鲜红的血从头上蔓延,露出一坨看着就令人恶心的脑花。
脑花惊呆了。
阿治也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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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先生,你不要心急,给我十分钟、不,五分钟......我马上找阿治的位置!”阿文赶紧给看不出喜怒的森鸥外说:“我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系,只要找到了阿治,我就能把森先生送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