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会做梦。但比暑假的时候好些,我想不至于影响下周的比赛。”哈利回答。“至于我爸爸的事……我不知道,也许等这阵子过去,我会去问问小天狼星。”赫敏谈起DA的事情:“等比赛过去,我们就该召开第二次集会了。”哈利和罗恩都赞同她的话。哈利依然没有告诉罗恩那次大脑封闭术训练具体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又似乎都心知肚明。这段时间他们很少独处,即使有这样的机会,其中一个也不会再靠近另一个,索要一个晚安吻。在哈利揽住他的肩膀,在众人面前维护他的时候——罗恩知道这有点罪恶——但他的确更喜欢这样——仅仅是这样。
时间在魁地奇训练和等待邓布利多归来里一天天过去。乌姆里奇依然对麦格教授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计可施,好像邓布利多临走前把她的什么把柄交到了麦格教授手上;“韦斯莱是我们的王”成为校园流行歌曲;魁地奇队员们睡觉时说梦话和磨牙的几率大大提高了;罗恩又长高了几厘米,安吉丽娜帮他把伍德的裤子重新缝了裤脚。
“所以你和哈利到底怎么样?”某天,在哈利被艾丽娅叫走的晚餐桌上,赫敏问罗恩。罗恩被橙汁呛着了:“什么怎么样?”他用手抹掉嘴边的水渍,赫敏皱着眉头递给他一块手帕,“等他准备好就会跟我谈,现在我们心里都只有比赛。”
赫敏依然皱着眉头。“拉文德在宿舍里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如果她这么说,说明很多人都这么想。总之——”她斟酌了一会字句,“你不会再回去找‘他’对吧?如果是这样,当初我还不如撮合你和拉文德。”
罗恩冲她做了个极其夸张的鬼脸。“我得去训练了。”他说,“跟宾斯教授问好!”
“你们不能总这样欺负好脾气的教授!”赫敏的声音被他甩在身后。我不是在逃避,下台阶的时候罗恩想。只是现在的他有太多事情不能让最亲密的朋友知道了。他们知道得越少,就会越安全,这不正是邓布利多希望的吗?
“嘿,罗恩!”
拉文德布朗在门口迎面撞见了他。她极快乐地朝他朝朝手,罗恩这才意识到自己最近常常像这样撞见她。他朝她微笑,金发女孩的脸憋得通红,好容易才对他说:“比赛加油!”
“噢,谢谢,我会的。”在他给予她又一个微笑之前,女孩已经扯着女伴的胳膊跑进礼堂了。感谢那首歌,很多还没看过他比赛的格莱芬多开始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罗恩很高兴还有人愿意为他加油,当然,他知道女孩对他的信心是盲目的。她挺漂亮,但不管怎么说,和这样的女孩接吻于他大概是平行时空的事了。
“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的。”一只胳膊从身后环住他的脖子。耳边涌来热气,一个轻盈的吻落在他唇角。“谁叫我是韦斯莱王呢?”他没好气地说,嘴角却忍不住染上笑意。对方轻车熟路地将他推到偏僻的角落。“我想你了。”在罗恩开口回应前,德拉科吻住了他。“以后都早点出来,来这里。”唇齿交缠间对方说。他的手来到他的臀部,将他拉近自己。罗恩轻轻□□了一声,搂住对方的脖子。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三天。从三天前他们在夜巡时再次“偶然”撞见,而罗恩责怪德拉科不该戴那双手套开始。“为什么?我很喜欢它们。”灰色的瞳孔故作无辜,带着凉意的手指轻抚他的脸,“你先不守承诺的,你说好要跟我讲讲过去的事,我只是想提醒你。”——接着他们就在级长盥洗室重温了他们过去最熟悉的事。
他们都知道局面有些失控。作为为邓布利多保守着最大秘密的两个学生,他们理应更小心才对。然而在等待邓布利多的时间里,他们得到的快乐却是无与伦比的。一切都不同了。即使命运的鸿沟依然存在,未来毕竟拥有并肩战斗的希望。从对同伴、家族的愧疚与自我怀疑中解脱出来,对于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只有在这时,他们才有勇气回过头来,发觉自己一路拖着所谓的罪恶坚持了多久。
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就没有再放弃的理由。
夜幕之下,罗恩伸手抚平德拉科的额头。他知道德拉科是唯一被禁止学习大脑封闭术的食死徒,对方必须成为伏地魔眼中的透明人。要背负好秘密,这个曾经简单跋扈的少年必须靠自己。每当罗恩觉得疲惫,他都忍不住想象德拉科现在的处境。对方在对岸有真正的朋友吗?有支持他的家人吗?当他被爱环绕的时候,对方有的似乎只是脚下的薄冰。
金发少年吻了吻他的脸。“再跟我说说以前的事?我觉得我快要记起来了。”
“我们可以等。”罗恩也吻了吻他。
“我很需要知道,求你了。”他轻声请求,“我不会让他发现的,我现在做得很好。”
沉默了许久,罗恩将头埋在他肩膀上。“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们为什么会分开?”少年听起来已经在心里问过自己许多遍了。
“斯内普在对你的训练里动了手脚,让你忘掉了有关我的事,当然,是你爸爸授意的。项链干扰了你的神智,那段时间你变得……很不像你。我以为你打算结束,所以我也走了。我想……我们会分开还因为……我们一直都很恐惧,怀疑这件事是错误的。”
对方在他怀里沉默了许久,手指揪住他外套上的徽章刺绣,沿着边缘缓缓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