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现在源赖光已经被杀!按照吾等达成的约定和交易,接下来尔要帮吾把酒吞救出来!”看到吊儿郎当的江峰现身,茨木童子根本顾不上处理自己的伤口,她脚下晃荡地朝着江峰走去,魔力的过度消耗让她有些迷茫发晕,但心灵上的高度亢奋却让她能够强撑清醒:“这是尔对吾说的吧,酒吞她还活着并没有死,只是被源赖光囚禁,咳,咳咳……”
“冷静点冷静点,小茨木冷静些不要着急,我说过酒吞还活着吧,虽然我的名誉,总是被些奇奇怪怪的家伙诬陷,但你是了解我的,但你知道我从来不说谎。”江峰对着咳个不停的茨木童子抬起自己的双手,脸上露出诚恳的笑容:“我只是想确认下,源赖光那个家伙确实死掉了对吧。”
接见大厅里的状况相当凄惨,村正那无头的尸体拄着刀跪倒在地上,哪怕已经是具无头的尸体,村正的尸体依然缠绕着十足的杀气,而土方的尸体则是躺倒在地上,狰狞而狭长的刀口斜着跨过他的胸膛,隐约有内脏从中流出,岩光的尸体算是最为干净整洁,他胸口的心脏处有道并不算大的笔直刺入刀口,有鲜血从里面流淌出来,看样子应该是被人以干脆利落的手段一刀毙命。
除了全灭的三名武士之外,那些跟随着茨木童子登上天守阁的小鬼们也尽数死光,只不过它们身上并没有多少显眼的刀伤,而是更多地布散着被雷电击中而形成的焦黑痕迹,尸体也是凌乱不堪地躺倒在地上,横七竖八满地都是,而在这些小鬼尸体的不远处,地上安安静静地躺着只项链。
“呜哇,全灭哎……”面对着自己同伴的各异死状,江峰沉默片刻之后,还是强行让自己扯出了满不在乎的笑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总觉得自己以后还会面对类似的景象,迦勒底的御主觉得还是赶紧让自己习惯比较好:“看着真是凄惨,小茨木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咳咳……吾不需要你来关心,现在源赖光已经被吾等斩杀了,也是你实现承诺的时候了吧!”茨木童子有些痛苦地咳嗽两声,高度兴奋的精神逐渐回落平稳,被切掉两根手指的痛楚,此时才缓缓地顺着神经探进大脑,让她那精致的脸庞变得有些扭曲:“吾之所以全力帮尔,全是为了这个!”
“好啦好啦,小茨木你不要急躁,你看你都虚脱成什么样子了,过来过来,让我这个迦勒底来的低调好心人,帮你恢复下魔力还有体力。”江峰把手里的帛布交给小威廉,然后对着茨木童子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他的手掌上还有令咒没有使用:“先前那道令咒是作为互相交好信任的礼物,而这次则是作为纪念我们成功合作的礼物,能够战胜源赖光,真是不容易啊。”
“哼,吾还不需要你来废话,不管怎样,源赖光这个大敌终于死了。”江峰那轻佻随意的语气让茨木童子冷静了下来,她盘膝坐在地上,长长的地呼出胸中的闷气,源赖光的死亡让她的精神状态有些过度高亢,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强敌已除的现在已经没必要这么匆忙:“尔手下的三个武士,可以说是骁勇善战了,没有他们,吾根本没有杀掉源赖光的机会。”
就在这个瞬间,源赖光临终之时留下的遗言,在茨木童子心中猛然浮现,某种奇特的不详预感也伴随着出现,就像是有人突然将冰凉刺骨的冰块,狠狠地摁在她光滑白皙的脊背上,她猛然起身强迫自己凝聚起最后的那点魔力,她不知道这份仿佛天灾般,突如其来的不安预感是什么,但抢先一步做好准备总是能够让人安心的。
“以迦勒底首席御主之名下令,直接动手。”
江峰的声音平静而淡然,但却隐藏着让人惊惧的杀意与无情,茨木童子身后的空间猛然扭曲,材质奇诡的匕首平静而稳定地刺出,埋伏了许久的哈桑没有半分犹豫地悍然动手,那匕首在茨木童子做出反应之前,就被利落地送进了茨木童子的后背,直接将茨木童子的身体所贯穿。
“江峰!你!”
“???? ?????? ? ????。”
对人宝具·皆杀诸法,那是跨越了时间与空间,将对人杀戮这一概念凝聚成型,再通过惊人的魔力使其跨越因果的宝具,作为Assassin职介的根源,哈桑的宝具本身就是暗杀,或者说暗杀结果的化身,它只能作用于个体,也因此拥有了对于个体的惊人杀伤力,跨越了暗杀的过程和变化,而直接把最终的结果呈现在面前,其本质,就是直接让宝具作用的目标抵达死亡的根源。
没有多么华丽夺目的声光效果,甚至没有半点魔力上的波动,周围的一切就如同死去的巨石般沉寂无声,哈桑的宝具是用来杀人的宝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也不需要任何作用,茨木童子对于江峰的暴怒责问还未出口,那娇小的身体就已经缓缓地向前倒下,而后沉重地倒在了木质的地板上,开始逐渐化作光点消失。
“还有个芦屋,为了稳妥,把他清理掉。”
江峰慢悠悠地迈开脚步,走到地上的项链旁边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护符项链,然后抬起头对着哈桑嘱咐道,随后对着哈桑伸出手,哈桑点点头将那柄匕首交到江峰手中,而后又消失在了江峰的眼前,走出了接见大厅的小威廉探头探脑,想要再和江峰谈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缩缩脑袋跑了下去,去找装江峰所给帛布的容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