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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德咬着牙举起旗枪挡在身前,木头长杆与钢铁铸造的旗枪枪杆狠狠撞击在一起,竟然发出了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从握着旗杆上传来的沉重力道让贞德清楚地意识到,眼前家伙的力气甚至比身为从者的自己还要更大,纯粹的蛮力比拼自己根本占不了上风,贞德脚下挪动一侧身子,转凶悍为灵巧地用旗枪一带,想要借力打力引导鸟嘴医生直接倒地,但穿着漆黑衣服的鸟嘴医生就像是木偶般,以人类根本无法做到的方法向后猛然弯腰,然后挪动脚步寻找发力点的尝试都没有,接着这样向后弯着腰横挥出手中的长杆,对准贞德的腰间狠狠砸过去。
    “砰!”
    枪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不是鸟嘴医生的手枪,而是玉藻前的狙击枪,修长的狙击弹丸顺着建筑物敞开的房门,直接击中了鸟嘴医生的乌鸦面具,弹丸狠狠地凿进铁皮面具之中,狙击枪巨大的冲击力将它狠狠向后砸去,让它直接倒在地上,手中握着的提灯长杆也滚动到一边,灯内那淡蓝色的火焰就像是风中摇曳的小草,虚弱无比好像随时都会熄灭。
    “呼……这是什么诡异的敌人,这个可疑的医生,已经有接近于从者级别的力量了吧……”贞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站好自己的身子,头也不回地举起自己的右手,然后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贞德知道使用着狙击枪的玉藻前可以看到自己的手势,虽然他们因为性格问题不太亲密,但该表达的赞赏和谢意贞德还是愿意给出的:“江峰,呆在外面别靠过来,我检查一下这里倒地的人,这里应该还有活人。”
    “放心!我就没打算进去!”
    第五章 疫鼠汗军
    “不行,这个可怜的家伙已经没救死透了。”
    贞德无奈而有些苦涩地叹息一声,将倒在地上满头都是鲜血的受害者圆睁的双眼合上,在餐馆的一楼大厅之内,共有四名可怜的倒霉蛋遭遇了鸟嘴医生的狠辣毒手,在和玉藻前合作干掉鸟嘴医生之后,贞德弯下身子开始检查倒在地上的受害者们,四人中有三人都遭受到了鸟嘴医生粗暴而野蛮的殴打,但说是粗暴而野蛮又不太准确,每位死者都是被鸟嘴医生用自己的拳头或木杖,以直接的暴力精准无比地打在要害处,就算并没有一击致命,那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秋后蚂蚱,在缺乏医疗条件的现在,这和被判了死刑无异。
    “只不过这个……嚯,这种不在乎外观和长久的后遗症,完全针对于短期行动力的治疗,真是高明的战场医疗手法,”而四名受害者中实质上受伤最轻的那个,反而是肋骨断裂看起来受伤最重的那个人,在经过简单而有短暂的临时检查后,贞德发现这个呼吸艰难的中年男人受到的更多是表层的皮肉伤,不要说内脏受到伤害了,就连看断开的肋骨,都被用精妙的手法对接好,只要把这个中年男人扔进养护室里,好吃好喝地让他休息几天,这名受害者就立刻可以活蹦乱跳地满地乱窜:“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受到的待遇和他的伙伴完全不同。”
    “把这家伙扛上,我们立刻从那边墙壁的裂口离开这里。”江峰的声音在贞德身后响起,但并不是在离受害者们有些距离的门口,而是近在咫尺的后背十公分处,贞德猛然回头望过去,江峰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餐馆的大厅,还在鬼鬼祟祟地用脚尖戳着地上的提灯长杆:“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按照贞贞你的说法,这家伙被相当特殊地对待了,那么就说明这家伙很特别,我们要把他控制在手里。”
    “江峰,你怎么——”
    “嘘,别说话,你刚刚在和别人玩命,可能注意不到,现在,用你的心和耳朵,主要是耳朵啦,去好好倾听。”
    江峰边笑着说道,边弯下腰把地上的提灯长杆捡起来,抓在手中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认了长杆的杆部只是普通的木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后,就很没有素质地直接上手握住木杆,把自己的膝盖抬起来往上面一砸,直接把这刚刚还和贞德旗枪互相碰撞的木杆砸断。
    而贞德则是有些不满地撇撇嘴巴,他按照江峰所说的那样侧耳倾听,甚至都不需要特别去集中精神,贞德就可以听到江峰所说的东西,那是叽叽喳喳的细小声响,虽然总体的音量并不算多么响亮,但这声音就仿佛是溪水般,源源不断地从室外流进餐馆大厅。
    “那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不过那个声音似乎是在想着包围我们,所以我觉得我们最好赶紧跑路,虽然我还想更加细致谨慎地,好好检查这个鸟嘴面具大哥就是了。”江峰对于不断门外不断逼近的细碎声响视若无睹,他将手里的半截木杆吧唧扔到旁边,将垂着提灯的那半截握在手里摇晃一下,就像是拎着灯笼般拎着那半截提灯长杆,他的动作大大咧咧满不在乎,提灯里的蓝色火焰也微弱摇晃,好像随时熄灭一样:“这蓝色的火算是什么回事,异火吗,我也没有随身住在戒指里的古代老爷爷啊,活生生的基督教圣人倒是有一个。”
    “说实话,我对于那些现代社会的文化笑话还是有些不太了解,而且我现在稍微有些紧张,所以如果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幽默的笑话的话,那就请当作我已经笑过了吧。”贞德深吸一口气将地上昏迷的那名受害者扛在肩上,他是实在有些无法理解,在当下这种诡异的死寂城市之中,有仿佛永无止境的叽叽喳喳声音正在不断逼近,而这个家伙在这种时候却还有心情讲烂笑话,贞德发现自己御主的下限,似乎还要超出他的预期:“那个声音还在不断逼近过来,我们要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