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美国和俄罗斯岐分点的时候,受限于时代和行动便利的不同,也为了尽可能地避免吸引多余的注意力,贞德往往只有在进入战斗的时候,才会当场召唤出自己的铠甲,但现在的米兰正处于17世纪的早期,穿着盔甲的士兵在大街小巷间并不少见,贞德也因此可以放心地召唤出自己的战甲,时刻保持自己处在临战状态,而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
跨出被贞德掰出来的缺口来到街道上,江峰原本已经准备好一整套应对他人盘问的说辞,毕竟他可不像哈桑和玉藻前,就算被普通人发现了,也拥有自己的手段可以快速甩开别人,江峰可不觉得自己可以仰天长啸然后原地一蹦,就带着贞德直接从那些上来盘问的卫兵面前消失,但出乎他的意料,眼前所见到的却是彻底空空荡荡的街道,别说是卫兵之流了,就连过路人都没有。
“不对劲,这也太过不对劲了,就算米兰正有瘟疫横行,这种死寂无声的感觉也太不对劲了……”江峰皱皱眉头拍拍贞德的肩膀,示意他和自己一同快步走下房子前的楼梯,就算诡异不安的感觉充斥在街道上的每个角落,江峰明白自己还是得咬着牙去探索,毕竟躲在安全的房屋内只是饮鸠止渴,有过两次改写岐分点经验的江峰很清楚,想要改写这个地方的历史,就必须先弄清楚它原本的历史:“连路人都没有,甚至连野猫和野狗都没有……”
“过来江峰,那边有打斗的声音,我们怎么办?”走在前面举着旗枪警惕的贞德突然停下脚步,他猛地后退一步,哗啦一声将旗枪举在身前,把自己作为盾牌护在江峰的身前,他手指一指前方的某处建筑物,转头压低声音对着江峰说道:“你是普通人而我是从者,你可能发觉不了,但我可以很清楚地听到,那里大概有两到三——”
“砰!”
不需要更多地说明和解释了,清亮的枪声直接打断了贞德的话语,江峰果断地一堆贞德的肩膀,然后迈开脚就向着枪声响起的房子冲过去,贞德的体能比他要强上太多,江峰必须要立刻拔腿就冲才不至于被自己的从者甩下太远,虽然就这样直接向着可能有打斗的地方窜过去有些危险,但江峰明白这是他必须冒的风险,现在整条大街上没有半个活人,江峰必须想办法找到可能的幸存者,从他们口中探明米兰究竟发生了什么。
贞德虽然比江峰更慢跑出去,但他的速度完全碾压江峰的凡人身躯,贞德冲到枪声传出来的建筑物外部,那建筑物应该是某种商店之类的功能性建筑,被腐蚀到摇摇欲坠的标牌在门上晃动,房门紧紧地关着,贞德用力推推发现门后堆放着什么重物,一时之间无法轻松地推开,而贞德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去找其他的道路,直接抬脚踹开了被紧紧封死的房门,有些老旧的木头房门被贞德从者级别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摧毁,而堆放在门后的大小木头柜子,也被那强大的力量给推开,带着吱吱呀呀的摩擦声被推到旁边。
出现在贞德眼前的是还算宽敞的大厅,这栋房子显然曾经被用来当作餐馆,只不过后来因为瘟疫的横行被关停,在大厅的墙角和四周,到处都堆放着满是灰尘的桌椅,而正对着餐馆大门的墙壁则被开出了巨大的口子,大厅地面随处可见的凌乱碎石说明,墙壁上的裂口是直接被人从餐馆的外面,用巨大的力量直接砸开的,只不过比起探讨餐馆的状况,贞德现在被更重要的事情占据了注意力。
在大厅的地面上,除了满地的灰尘和来自墙壁的碎砖之外,还横七竖八地倒着四个人,他们身上穿着与当前时代颇有些不相符的衣装,有标准的西装也有便于运动的便装,但所有人鲜血淋漓满身是伤,而其中一个伤得最为严重的人,甚至连微微起身都做不到,只能倒在地上艰难地喘息,每口呼吸的气息都像是破旧的老风箱,赶过来的江峰一眼就可以判断出来,那可怜的中年男人绝对是断了好几根肋骨,他对这件事很有经验。
而造成了眼前这惨烈景象的罪魁祸首就站在大厅的中央,那是个穿着朴素长裤长袖衣服,手上套着漆黑的皮手套,身上披着沉重的漆黑斗篷,脸上带着华丽怪异乌鸦面具,看不出性别与样貌的鸟嘴医生,它左手握着根大概一米左右的木杆,在木杆上方的顶端缠绕着绳子和铁链,一盏纯铁铸造的提灯摇晃着被系在下面,淡蓝色的火焰在提灯里随着提灯的摇摆而晃动,而那鸟嘴医生的右手,则是握着一把老旧的韦伯利0.455英寸WG型转轮手枪,手枪上满是划痕与火药的烧痕,光是看着似乎就可以闻到战场上的淡淡血腥味。
鸟嘴医生对于贞德的突然乱入没有任何反应,它只是朝着贞德的方向冷漠地抬手连连开枪,那些并不是单纯的弹丸,淡蓝色的火焰就像是活物般缠绕在弹丸上,但那火焰并不多么狂暴或失控,而是如同千年寒冰般泛着蓝光,静静地缠绕着弹丸燃烧,面对着鸟嘴医生的射击,江峰的反应无比果断和熟练,他转身直接扑倒在建筑物门口边上的地面,将墙壁当作掩护自己的掩体。
贞德的反应则是更加粗暴和直接,他微微低头不闪也不躲,只是一手握住旗枪一手护在脸前,直接朝着鸟嘴医生射击过来的弹丸迎过去,缠绕着蓝色火焰的小小弹丸打在贞德的钢铁战甲上,爆散开无数细小的蓝色火球,贞德沉着脸狠狠挥手将身上的蓝色火焰挥灭,但鸟嘴医生的攻击仍然没有结束,它收回自己的手枪,直接将手中握着的提灯长杆当作武器,双手握着长杆前踏一步,对着贞德狠狠地当头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