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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德没有理会线虫聚合体,他只是恶狠狠地砸下旗枪,光芒照耀之处线虫成灰,聚合体彻底被分成两段,就像被拦腰切开的果冻一样前后滑开。
    “到此为止了。”线虫聚合体如是说。
    被分成两截的线虫聚合体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线虫开始蜕皮,它们尺寸变得更小,身体也从细长变得有些圆润;一截线虫聚合体贴着地面向后游去,另一截则猛然地拔高,挡在了贞德的身前。
    贞德脸色一变,旗枪再次刺出却被阻拦,那是一只属于人类的手,挡在身前的线虫聚合体有些部分仍被光芒灼烧成灰,但更多的却完全无视了光芒的存在;最终,就像被加速数十倍的石像雕刻,飞扬的黑色灰烬雪片般落下,纵使完全由猩红色的线虫组成,但贞德仍然可以辨认出所有的人体结构和细节。
    那是一位身材娇小,面容清秀的女性,手持宽大的长剑,身穿便利与美观兼具的带甲长裙,线虫的模拟是如此的完整,它们甚至模拟出了一根摇摇晃晃的呆毛。
    “感到自豪吧,人类的英灵,你得以见证历史变革的转折点。”
    向后游去的那半截线虫聚合体漂浮起来,在空中蠕动扭曲,像是液体般融化成扩散的一大片,但随即有重新聚拢,成为了一个娇小的人形,它上下浮动着,如同神灵般俯视一切。
    “我们要向你表达谢意,多亏了你,我们进化到了全新的高度。”
    第八章 实在人
    “嗙!”女骑士挥剑斩出,贞德竖起旗枪格挡,明明连武器都是由线虫组成,剑锋与枪杆碰撞的瞬间,却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响。
    “你这家伙,有一股熟悉的讨厌气息呢,是英国人吧。”贞德反手横枪一挥,逼得女骑士后退一步,他顺势后跳,拉开与女骑士间的距离,他的旗枪是长柄武器,他可不想和用剑的家伙近身缠斗:“你要知耻啊,这幅样子,就连上帝都不会保佑你。”
    线虫聚合体对贞德所尝试的洗脑,虽然让他记起了自己最初的纯粹初心,但也顺带着,让他想起了在英法战争以及人生最后的阶段里,对于英国人的恶劣回忆,由此,他才忍不住出言讥讽。
    女骑士不过是线虫聚合体制造的战斗傀儡,根本不理会贞德的嘲弄,它双手握剑,一弯腰小踏步向着贞德快去逼近,手一转一挥就要由下至上砍断贞德的脖颈。
    但贞德怎么会如它所愿,他以握棍的方式握着旗枪,然后仿佛打棒球一般,狠狠一挥砸在了女骑士身上,直接把女骑士瘦小的身躯被砸飞出去。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战斗吗?”漂浮着的线虫本体手一甩,细而长韧的红色细线从人形的手上甩出,直接连接到了女骑士身上:“继续,人类的英灵,我们想要了解到更多。”
    女骑士以不正常的姿势,仿佛被人偶师牵引的人偶般直挺挺再次站起,线虫本体手再次一甩,女骑士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贞德的身前,他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女骑士抬起脚踢在身上,像断线的风筝般被踢飞。
    “不要放弃,人类的英灵,你应该还有余力吧。”线虫本体一拍手,被细线连着的女骑士全身扭曲肿胀,肌体像是被打进了空气的气球一样肿大,手里的剑也弯曲变形:“继续和我们的战偶作战,帮助我们继续进化。”
    线虫战偶已然变成了一个梳着蘑菇头的,高大而强壮的青年,他带着样式夸张的墨镜,手持张扬夺目的大斧;战偶高高跃起,手中战斧裹挟着呼呼风声劈下来,那气势仿佛可以将任何妖怪劈成两半。
    “我们来自于这颗星球的意志,在确实地作为实体诞生之前,早已见证了无数人类的来和去。”线虫本体说道:“但我们仍然想知道人类该如何战斗,人类的英灵,你的对手还有很多,在灵基崩溃之前,坚持不懈地战斗吧。”
    “可恶……”贞德小踏步向侧旁闪开,那种量级和气势的攻击绝对不是应该正面抵挡的:“还能变形吗……”
    宝具的效力已经逐渐消散,精神上的伤痛和疲惫就像爬山虎一样在贞德的身上蔓延;战偶不在乎那种事情,敌人的状态好或否对它而言没有意义,它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执行线虫本体交于的命令。
    攻击扑空,那就再来一次,战偶自下而上地,对着贞德挥出手中的巨斧。虽然气势和力气强悍得可怕,但这个形态的战偶行动多少有些迟钝,那把巨大的斧头让他很难自如行动。
    贞德再次侧身闪开,他抓住机会看准时机,手中的旗枪轻巧地刺中,穿过战偶的肩膀;贞德随即一挑,战偶持斧之手的肩膀被挑开,如果是人类,这样的损伤必定会导致武器的掉落,这也是贞德出于自身战斗经验,在电光火石间做出的判断。
    但经验有时候会误导决定,战偶并非人类。
    “噗咕……”巨斧砍进身体,撕裂出夸张而狰狞的伤口,鲜血如同打开的水龙头喷涌而出,在这场看似漫长,实际只不过发生在数分钟内的战斗中,贞德第一次负伤:“果然,很痛啊……”
    一挥,一蹬,一跃,贞德打飞战偶的头颅,头颅伴随着纸袋被撕裂的声音飞开,贞德则趁势向着后方跳去。
    失去头颅的战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晃晃身子,然后站起身;被砍下的头颅剧烈地抖动,然后化成了无数的细小线虫,像液体一样渗进了地面,而战偶的颈部断面上,则密密麻麻地长出了无数小小的圆形虫卵,线虫以惊人的速度繁殖产卵,虫卵以同样夸张的快速孵化成为新的线虫,它们伸长缠绕,只是瞬息之间就长成了新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