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里满头问号,忍不住看向卫若兰:“你们两父子真的没有商量过?怎么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卫烆愣住,回头看向卫若兰:“你对你傅姨说什么了?”
卫若兰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等退到安全距离之后,他才讪讪开口:“您放心,儿子没有乱说话,基本全是说的您的好话。”
卫烆挑眉看了眼卫若兰与自己之间的距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卫若兰被他看得心惊胆战,忍不住再次后退,直到背部贴到湖心亭的柱子,这才停下脚步。
锦哥儿眼睛滴溜溜地打转儿,突然开口说道:“卫叔叔,府上的老太太真的不喜欢娘亲吗?若是这样的话,娘亲还是不要嫁给你,而是嫁给其他人比较好吧?”
卫烆眯了眯眼,视线在锦哥儿身上打了个
转儿,然后落在旁边的卫若兰身上:“兰哥儿,你说的全是好话?”
卫若兰欲哭无泪地看着刚才还和自己推心置腹的好兄弟,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个白切黑的,一不留神就将他直接给卖了。
锦哥儿仍旧睁着他那双清澈透亮的小鹿眼,满脸无辜。
卫若兰一脸悲愤地转头,毫不犹豫地卖了锦哥儿:“父亲,锦哥儿对您可是相当不满意,他之前还说呢,喜欢傅姨的人那么多,完全没必要嫁给您!”
嗯?
卫烆轻轻勾唇,好笑地看着锦哥儿:“锦哥儿,你真是这样说的?”
锦哥儿懵懂地看着卫烆,随后一脸控诉:“卫叔叔你怎么这么笨?这话明显是兰大哥说错话后担心被你揍,所以编了瞎话将我拖出来给他做挡箭牌,吸引你的注意力啊。我这么喜欢卫叔叔,怎么可能不让娘亲嫁给您呢?”
卫烆轻笑:“这么说来,你非常赞同你母亲嫁给我了?”
锦哥儿一噎,眼珠转了几下,看向傅里:“娘亲以前就告诉锦哥儿,在与别人休戚相关的事情上,要尊重每一个人自己的选择,不要胡乱发表意见并插手。嫁人与否是娘亲的事儿,锦哥儿尊重娘亲的任何决定。”
说完,许是担心卫烆会揍他,他嗖一下地窜到了傅里的背后,躲得严严实实。
卫烆挑眉,见傅里脸上满是笑意,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而后,他忍不住回头瞪了兰哥儿一眼:“亏你比锦哥儿痴长几岁,竟干涨了年龄与身体,一点儿没长脑子。”
卫若兰:“……???”你们说你们的,干什么突然对我发起人身攻击?
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锦哥儿是你儿子?
卫烆无奈地摇摇头,再次看向傅里。这次表情虽然仍旧郑重,但比之前轻松了许多:“我不知道兰哥儿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以至于让你产生了误会,但我必须说明,我母亲之前确实对你生出过不满,可后来这种不满很快就消失了,她对你的到来一直是秉持着非常期待与欢迎的态度。”
傅里笑着摇摇头:“你现在说再多,我也是不信的。”
卫烆无奈,想了想,道:“若你非要见了我母亲才能安心,那明日你再来一趟?我会将母亲留在府中,让你们两人见个面。”
傅里算了算自己的安排,发现明天没有什么事,于是点头答应了。
次日,傅里一大早便带着锦哥儿再次登上了定威侯府的大门。
卫烆不在。
追缴国库欠款正是最要紧的时候,黄河一带受灾的老百姓也等着这些银子救命,卫烆昨日能在四皇子那儿请上半日假,已经是四皇子开恩了,今日是万万不能失约的。
门房认出了傅里,很干脆就进门通传了。
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兰哥儿就带着管家等人出来,见到两人,非常高兴地将她们迎了进去。
路上,卫若兰非常高兴地开口:“昨日老太太回家之后,父亲便将您今日要上门拜访的事儿告诉了她,不仅仅是老太太,就连老太爷也退了其他人的邀约,选择留在家里,想要见你们一面呢。”
傅里一愣,转头与锦哥儿对视一眼,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老太太等着她也就算了,怎么府上的老太爷竟也想要见她们母子?这场宴会,不会是鸿门宴吧?
又或者,卫烆父子之前说的是真的?
虽然不敢相信,但两位老人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让傅里心中原本坚定的想法动摇了几分。
不过一切还是要等到真正见到两位老人之后,才能做下定论。
没多久,兰哥儿便将傅里母子引到了定威侯府正堂后面的一个院子
既然府上叫定威侯府,住在正堂的当然就是如今的定威侯卫烆,但两位老人住的地方当然也不差,他们住的虽然不是正堂,院子却要比正堂大一些,而且里面的布置格局,以及花草树木等都要比正堂来的精致温馨许多。
傅里刚进门,便对上了两位老人好奇的眼神。
她眨了眨眼,心中略有些惊奇
虽然如今尚且不知道卫烆父子之前所说是真是假,但至少,两位老人对她与锦哥儿都没有什么恶意却是肉眼可见的事实。
傅里忍不住松了口气:只要婆婆不难缠,不是那等酷爱找茬的人,她都是愿意嫁给卫烆的。
毕竟她对卫烆是真的挺喜欢,卫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她也一直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