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福薄,?生下谢灵韵之后,?没几年就撒手人寰了。也因此,?他格外疼惜这个女儿,秦枢就是他为她准备的,最好的归宿,只要她能拢住秦枢的心,未来必能荣华一生。
“近些日子别去找三皇子了,多去和秦枢走动走动,?亲近亲近!”
这便算翻过了一页,得了父亲叮嘱的谢灵韵破涕为笑,点了点头,想到秦枢,心中又酸又甜蜜。
真好,父亲这是已经认了枢哥哥和自己往后的事了。
三皇子府的下人们却又迎来了新得一轮动荡,自那晚开始,府上的主子就跟中邪了一般,每晚都要嚎叫一番,满嘴都是什么女人,黑爪子,没有脸。
“李元玉来报复我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下人们心中一凛,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却被有心之人听了进去。
翌日清晨,都城的早集刚刚开始,主街上摊贩打着哈欠儿,行人陆续多了起来,开始一天的劳作生活。
一个俏丽的小妇人气势汹汹地走到都城衙门的鸣冤鼓前,拿起鼓槌,毫不犹豫地敲了下去。
鼓声犹如敲在人的天灵盖上,震得人一瞬间清醒过来。
一队衙差迅速冲了出来。
“何人大胆,在此击鼓?!”
“小妇乃兵部侍郎之女,状告当今三皇子!为另娶新欢,杀妻害子!”
小妇人的声音扬得极高,铿锵有力,最后八个字说出口,令周围的众人皆惊诧地张大了嘴。
衙差冷汗一瞬间下来了,兵部,三皇子,杀妻?这几个字组成了足矣震惊朝野的案子,当下便将人带进了衙门。
几道折子迅速递到皇帝的案前,看着折子上的陈词,皇帝差点没看懂。他的三子与谢翰林的女儿私相授受,设计谋害了已有身孕的发妻,六部尚书之女?!
那个前些日子还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要为发妻报仇的三皇子?!
一把扔了折子,皇帝撩起袍子就朝外走去。
“去把三皇子请到刑部去!”
太监总管得了令,忙不迭传话下去,看着皇帝阴沉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心中直觉那三皇子要倒霉。
已经三天没睡过整觉的三皇子,精神恍惚得接到去刑部的旨意时,只以为是李约又在追查李元玉的线索。
心中暗骂那老货不死心,便是李元玉没死,也早就不堪为皇子妃了。
等到他人到了刑部,刚跨进正厅,便看到黑压压坐了一片人,每个人都神色紧张,正襟危坐,最中央的位子上,皇帝正不善地看着自己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一点怪异。
这个样子,倒像是来审问什么人一样。
三皇子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大厅正中央,笔直地跪坐着一个俏丽妇人,他确认自己不认识,当下放了心。
“父皇。”
三皇子行了礼,起身却发现无人给自己看座。
“可是出了什么事?”他疑惑问道,众人的眼神令他十分不爽,特别是李约,跟要吃了他一样,而另一侧的谢隼,则直直盯着那小妇人,也跟要吃了对方一样,而在谢隼身后,谢灵韵直言要嫁与的秦枢身着官袍,正不动声色地扫向堂中之人。
“周家女儿,你再说一遍。”
皇帝开了口,语气阴沉。
“我要为我那可怜的姐姐,六部尚书之女李元玉,状告三皇子,谋人性命,和匪徒勾结杀妻!”
三皇子感觉周遭的温度突然降低了八度,一切都冷寂起来。
“你这妇人!我根本不认得你!你竟敢血口喷人?!”
“三皇子不认得我也是正常,元玉姐姐嫁入府上一年,想来三皇子忙着与那谢家小姐勾搭私会,哪有空认一认姐姐的闺中好友呢?”
周唤雪出口就将三皇子和谢家嘲讽了一遍,言辞半点也不遮掩,只差伸手把奸夫淫妇四个字贴在人脸上。
“你说什么?”
三皇子怒目竖眉,失眠令他心绪暴躁,作势就要抬腿踹那妇人,被一男子伸手压住了,回头一看,却是个俊儒男子,也穿着官服,眼神暗含警告,半点对皇子的敬意也无。
“还请三皇子莫要对一女子动手。”
“周家女儿,你可有证据?即便你夫家父家皆是官身,诬告皇子也要三思而后行。”
皇帝直直看向周唤雪,对方却半点不怵,也直直回望过来。
“回皇上,若不是姐姐被逼上绝路,臣女又怎么会跪在此处!三皇子假仁假义,早与谢家小姐勾搭成奸,又不想得罪六部尚书,便要了我姐姐的性命,可怜我姐姐怀胎三月,便遭自家夫君如此对待!”
说罢红了眼,恨恨地望向那锦衣玉袍的三皇子。
李约已经站了起来,似是愤怒异常,却又克制住了心绪。
“三皇子,唤雪所说,可是真的?”
“一介妇人,毫无证据!还望父皇明察!还儿子一个清白!”
三皇子自信那事儿无从查证,且当日在那山间小屋,办事的人全部死了个干净。
“三皇子莫不是高兴得昏了头,我既然敢跪在这堂上,自是有证据!”
说罢不看那皇子被这意有所指的话气红了的脸,转身盈盈一拜。
“皇上,臣女一请传唤我带来的证人,二请皇上搜查三皇子府上的书房!”
皇帝一摆手,立刻有人下去了,三皇子脸色白了白,心中涌起一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