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对宣陵有所忌讳,并未近前似看待犯人一般看守,门外那些窥探的目光还是紧跟着二人不放。
顾雪岭也并不阻止,只笑说:“让他们走远一点就好。”
诚然,如今已是妖主的顾雪岭,又有了大护法这样的靠山,也不想再忍气吞声,况且那些人已经入驻到了他的地盘,实在是欺人太甚。
宣陵点点头,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他。那双琥珀眼眸里满是期待,看来是要些奖赏的意思。
顾雪岭不禁失笑,抬头亲了下宣陵嘴角便快速退开,不等他追上前,拍着他肩膀说:“交给你了。”
宣陵有点不满意,还是低头追逐到顾雪岭的唇好一阵亲热。
片刻后房门打开,一身玄衣的妖族大护法从屋里走出来,也就只他一个人。他关上门,斜了眼边上被人照顾得极好的花圃便院外走去。几一道视线也悄无声息地跟随着他出了院落。
顾雪岭在屋里等了半盏茶功夫,刚收拾好自己屋里之一前被人弄乱的东西,房门便被人从外打开。
玄衣青年适时收敛了一身凌厉的剑意,才一踏入房中。
顾雪岭撑着下巴仰头看他,眸光流转悠悠一笑,“好了?”
宣陵颔首,“识趣的不会再一来。”
但不识趣的还会再一过来,而且来的很快。虚仪天姓庄的修士过来时,顾雪岭的房间门窗都敞开着。
两人正坐在窗边茶几边品茗,说不出的悠然闲适。
修士在门前止步,不甘地拱手行礼,“弟子庄左拜见宣师叔祖。”
顾雪岭忍笑看向宣陵,心道这回还真有礼貌。实则他们也不想为难庄左,毕竟双方也无仇无怨,不过此人对玄天宗的很多人都颇为严肃,一直追问他们这段时间去了何处也很烦。
宣陵斟了一杯温热茶水送到顾雪岭面前,淡然道:“有事?”
庄左犹豫了下,还是进屋。
顾雪岭端起茶杯斜他一眼,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情一愿。
而庄左到了二人跟前,便直言道:“听闻师叔祖不愿让弟子们在身侧保护,恐会打扰到师叔祖,庄左左思右想,决定亲自过来保护二位。”
“保护?”顾雪岭手中的茶盏刚送到嘴边便是一顿。
庄左道:“麒麟蛋一日未找到,听闻姬如澜和魔子都曾在玄天宗出现过,姬如澜又曾潜入玄天宗意欲盗窃什么东西,只怕魔头会去而复返。”
顾雪岭轻笑,垂眸望向杯中清澈茶水,心道理由找的真不错。
宣陵何尝不是这么想,但见对面的顾雪岭轻轻搁下茶盏,似是要说什么,他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下。
顾雪岭笑说:“那庄前辈是打算日日守在我与师弟身边了?”
庄左道:“莫非顾小友有什么事不方便在我面前做?”
顾雪岭顿了顿,目光闪躲抬手捂脸,故作羞涩道:“我与师弟两情相悦,既然住在一起,有时候说不定会情一不自禁,不方便让外人看见。”
庄左起初费解,而后恍悟,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甚是艰涩。
“玄天宗如今这般境地,顾小友还有兴致谈及那些闲事?”
“你说得对。”顾雪岭放下捂脸手,毫无诚意地赞同,“我应该好好修炼才对。不过既然要修炼,也不能让外人在,我会无法集中精神的。”
庄左板着脸道:“顾小友放心,我绝对不会偷学玄天宗的秘笈。”
“当一真?”顾雪岭将信将疑。
庄左额角青筋直跳,咬牙道:“庄左并非那样的人。”
“好吧。”
顾雪岭应得敷衍,但还是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庄左,庄左的脸色便在这样的目光下越来越难看。
顾雪岭心底暗笑不已,忽然转身盘膝坐好,“其实也不是什么独门秘法,想来庄前辈要亲眼看过才一会放心,不如我就在你面前修炼好了。”
宣陵适时放下茶盏,满目纵容道:“我会为师兄护法。”
“那自然再好不过。”顾雪岭笑道,见庄左果真不偏不倚不愿意离开,漆黑眸一一转,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忽而掐决挥出一道灵力。
那道灵力忽而化一作一只金光灵蝶,猝不及防扑向庄左身上。
庄左这才一察觉到不对,在灵蝶扑来前迅速侧身避开,而那只灵蝶也并未纠缠,很快便绕开他,在屋中转了一圈,便化作点点灵光散去。
危机撤去后,庄左面色已有些黑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雪岭与宣陵对了一眼,无辜摊手道:“跟庄前辈开个玩笑罢了。”
庄左气得脸色铁青,但看在一旁护法的宣陵俨然是纵容的态度,他忍了忍,磨牙道:“既然顾小友不想在外人面前练功,那我去院外守着便是。”
说罢,人已拂袖而去。
顾雪岭和宣陵谁都没拦庄左,眼睁睁看着他出了院子,宣陵便掐诀设下一道结界,将二大的谈话声阻隔在结界之一内,他问:“不是他?”
顾雪岭摇头,“不是。舅舅教我这咒术时说过,只要被夺魂钉控制的人定然会在这金光咒下露出破绽,但他没有,可他为何对我们如此严苛?”
“大抵是性情如此。”宣陵道:“虚仪天的人向来对玄天宗有所偏见,不只是他,还有其他宗门的人,他们待玄天宗太过温和反而是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