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渊无极面色微变,回忆须臾后才应道:“当一时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袍,不知用什么法术遮掩了面貌,我认不出他是谁,只知道我的修为不如他,我便装死逃走,那个人也一路紧追,一直逃回到虚仪天时,他就不见了。”
“一个人?”顾雪岭有些吃惊。
那个人会不会是贺枫?如果是姬如澜的话,当一时的太渊无极哪怕是装死,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太渊无极点头确认,“正是。”
宣陵眉头一紧,接着顾雪岭的话问:“那师叔可还记得你昏迷前将师叔祖的信交给了谁?一直辗转到易长老手里时,可有经过什么人?”
一如顾雪岭先前很宣陵说的那样,太渊无极皱着眉道:“是叶舒青。我回到山门前就撞见了他,当一时我与他还是师兄弟,因着我二人交好,便将信交给他,之一后支撑不住便晕了过去,待我醒来时,那信已落到易长老手中,成了凌师叔与魔宗勾结的证据。”
南长老听着有些不高兴,抢道:“师叔的信那时已经被人换了。”她相信南宫清,既然南宫清说凌云霄是清白的,南长老就信他是清白的。
“不错,而且谁会将自己跟魔头勾结的证据送到天道盟主手里,那不是自投罗网吗?”顾雪岭又问:“师叔认为信是何时被换的,又是谁换的?”
那么久远的事,太渊无极费劲地回想着每一个细节,仍是说不清楚,“当一时我一路赶往虚仪天,没被任何人近过身,信应当一还在身上的……”
“那就是叶舒青。”宣陵猜测。
太渊无极却摇头,“应该不是他。”
顾雪岭问:“为何?”
太渊无极断然道:“他与凌师叔无冤无仇,没必要这样陷害他。况且当一时他师父易长老一开始要的只是凌师叔给他一个交待,在那封信出现之一前,易长老并无杀凌师叔之一心,也是那封信,导致易长老一心要凌师叔死。”
“不像是叶舒青,也不像是易连修?”顾雪岭侧首望向宣陵,实则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他用眼神询问宣陵,这师徒俩没被姬如澜控制吗?
宣陵思索了下,又问:“那叶舒青可有说过,这信在他转交易长老之一前,可有经过其他人的手?”
这个问题又把太渊无极问住了,他怔怔道:“我没问过。”
顾雪岭不免有些失望,又多问了一句,“那叶舒青平时都与什么人来往?在你们还是师兄弟之一时。”
太渊无极道:“在凌师叔出事前,傅盟主与易长老师兄弟之一间关系还算亲近,座下弟子也都常在一起修炼,他是易长老唯一的徒弟,而当一时我仍在傅盟主门下,故而与他算是一起长大,而大师兄贺枫也对我们颇有照应。”
果然是了。顾雪岭点点头,宣陵也是一脸所有所思。
看着二人的反应,太渊无极心底的疑惑更深,“怎么了?”
顾雪岭摇摇头,只笑道:“我与宣儿先回去休息了,二位师叔留步。趁这段时间没人过来,你们也好好休息吧,岭儿就先走了。”
如此,二位长老只能让叶景和崔羽先送他们回房休息。
一路上周边隐藏的视线就一路紧跟着没放过,顾雪岭和宣陵只当做没看到,推开房门一看,屋里仍是整洁的,却与他离开时有所不同。
见顾雪岭面露不悦,跟二人进屋的崔羽说:“大师兄失踪后有人来搜过你的屋子,说要搜查麒麟蛋,当一时弄得有些乱,我们又重新收拾过了。”
云鹊儿紧跟在崔羽身边,小声补充道:“当一时是虚仪天的那位庄前辈亲自来搜的,他们好像认定师兄房间里有东西,搜了大半天呢。”
顾雪岭又想起在天道学院时谢燕回说过的话,姬如澜也曾来他房间翻找过狐九给他的锦囊,而这个庄前辈也是虚仪天的人,竟也在他当一中搜查那么久,顾雪岭不免将这人记在心里。
叶景想得倒是跟几一人不同,他只盯着紧随顾雪岭身侧的宣陵,酸溜溜地提醒道:“九师弟的房间也已修葺好了,我送九师弟过去看看?”
宣陵毫不犹豫拒绝了,“不必麻烦,我与师兄同住即可。”
顾雪岭不作声,默认了。
叶景还要说点什么,却被一只手按在肩膀上,正是崔羽。
崔羽笑得有些古怪,“大师兄和九师弟都累了,好好休息吧。”
很快,云鹊儿从另一边抓住叶景的手臂,同样笑道:“对呀,大师兄和九师弟不必送,我们先走了。”
叶景瞪大眼睛,他还有话没说!怎么可以将大师兄交给宣陵,让他们住在一起不是送羊入狼口,把大师兄送到宣陵那厮床上欺辱吗?
奈何崔羽和云鹊儿已经十分知情识趣地一人拽着一边将叶景拖了出去,还很体贴地带上门。
顾雪岭看着好一阵无言,结果一回头就对上宣陵的眼睛。看他眼底的愉悦,似乎对几人的态度颇为满意,看着顾雪岭的双眸也在灼灼发亮。
顾雪岭心底无端发虚,指向门外说:“你不是说叶景撞见我之一后就亲自跑去太清宫跟你报信吗?”所以他对现在对叶景也说不上讨厌了。
宣陵的确说过,他不过是实话实说,可没有为叶景求情一。
因为叶景显然觊觎着他的大师兄,他防备叶景还来不及。
“不管他。师兄乏了,先睡一会儿。”顾雪岭正要说自己不累,宣陵便抬眼望向门前,眸光微凉,“我去清理掉外头那些惹人烦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