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不定,稍微要比他作为选手代表宣誓时要更加认真那么一点。
他从桐山零那里了解到最鹤生没有过男朋友。
而这是他第多少次意识到,如果“最鹤生是他的女朋友,自己一定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打球”了?
三次?
五次?
记不太清了。
但他有依据相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首先,最鹤生非常的独立。
宫治说她从小就能自己乘坐新干线,在宫城和兵库之间往返。
她是如此的,柔韧。
和超过一小时看不到男朋友就要疯狂打电话的女生有本质的区别。
其次,她很理解他——好吧,其实是他们——为什么喜欢打球。
这点难道还不足以从她冒着风和雨也要跑回自己的学校的行为中看出来吗?
至少这部分的信赖感,是宫侑完完全全靠着自己的眼睛积累下来的。
当他看到那个佐久早总是装作不在意,又试图尽可能多地看着她的时候,就又在想:
没道理啊。
没道理要因为“她还没喜欢上他”,就把好东西拱手让人啊。
更何况,最鹤生也不是“东西”。
即使现在没有男朋友,也难说以后会不会有。
她现在没有喜欢的人,也难说以后会不会有。
垫球一千次可以磨砺出球感。
那么对一个根本不喜欢,而且或许还喜欢着其他人的人说一千次“我喜欢你”,那个人就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吗?
宫侑站起身。
“你去哪?”宫治问,“再过半小时要出发去车站了。”
宫侑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机和钱包从自己的运动包里翻出来,又反手把运动包扔给宫治。
“帮我跟监督说我自己回去。票我自己去改签。”
宫治“噢”了一声:“去找最鹤生?”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不用我陪你去?”
“‘陪’?说得真好听啊。难道不是方便让你看我的好戏吗?”
“有区别?”宫治语气平静,“对了,你上次把最鹤生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之后,存了吗?”
“…………”
“……”宫治吐出一口气,“说真的,侑,你单身吧。”
“滚!”
“好女人肯定会有的,你干嘛要去祸害最鹤生啊?”
“那照你这么问,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和你作为双胞胎一起出生啊?!”
“哈?!你以为我就很想跟你一起被生下来吗?!”
“等等?!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尾白阿兰闻声赶来,“角名别拍照了!来帮忙劝架!”
要打,至少等回兵库再打吧!!!
第124章
一定要说的话,面前的青年应该是若竹色的。
会产生这种印象,倒不是因为他身上以绿色为主色调的运动服。
这是个相当富有生气的人。
就像,一颗挺拔的树那样——光叫人看着,就不禁试图想象,这棵树枝叶新萌、繁茂、凋敝、再新萌、以及阳光铺洒过它每一片树叶的样子。
青年有一双暖棕色的眼睛。
和清濑最鹤生一样的暖棕色眼睛。
“最鹤生可不在这里。”
探明他们的来意后,他不带任何恶意地笑起来。
“竹青庄是大学公寓。”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挂在竹青庄门口的竖匾,“而且只收男生。”
在那块颇有些年头木板的右上角,依稀能看到“宽政大学陆上竞技部练成所”的一串,用刻刀刻上去的小字。
经年累月的风吹日晒、扬尘雨水将楔在里面的红色油漆全部剥落,致使这串字与原色的木板更加浑然一体。
如果青年不说,曾经路过这里三两次的宫侑还真不会发现。
“那您知道她住在哪吗?”在青年面前,宫侑下意识用上了全套的敬语。
“当然。”他点了点头,“我现在就要过去——说起来,你们是最鹤生的朋友吗?”
“是。”宫侑和宫治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
“听口音你们是关西人?”
“对,准确说是兵库人。”
“啊,那就对得上了。”青年领着他们往前走,他的声音里总是带着些许的笑意,光从这一点来看就和北信介很不像,却又会让宫侑和宫治想起那位一丝不苟的学长。
大概是因为跟他呆在一起会感觉很平静吧。而最鹤生的身上也有这种神奇的气场。
“你们是最鹤生在兵库寒暑假学舞那会认识的吧。”
“嗯。”
“认识小笠原舞蹈教室的老师吗?”
这是在确认他们有没有欺诈?
“是说仙石先生?”
“对,就是那个男人。”青年说,“我叫清濑灰二,你们呢?”
如意料的那样,他有着和最鹤生相同的姓氏。
“我是宫侑,他是我弟弟宫治。”
“Atsumu和Osamu吗——啊,直接叫名字你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虽然是询问,但在事先又已经很直截了当地喊出了意味着关系不错的符号。
这种不体贴的地方,又会与他的妹妹形成微妙的对比。
很奇妙的感觉。
宫侑想。
这也是别人看他和宫治时会产生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