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鹤生挑眉望着他:“你确定要听?”
“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倒也没有……”
“那我要听。”佐久早圣臣说。
“好吧。”最鹤生叹了口气,一副真拿你没办法啊的无奈神色,“我想和牛岛君告白,然后在告白之前就被他拒绝了。”
“…………就这样?”
最鹤生听见佐久早故作坚强的声音。他的脸虽然被口罩挡住了一大半,但这不妨碍最鹤生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凌乱。
“嗯啊。”最鹤生一点头。
接着佐久早眼睛里的高光消失了大概十多秒钟。
直到又有一拨乘客从他们身边的电车门口上去下来,才说:“也是,若利君那么优秀的人,你会喜欢上他也很正常。”
最鹤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佐久早,倒是很想听听这位牛岛若利的迷弟能想出什么别具一格的方式安慰自己。
这种心情大概就像,你的朋友跟你的好哥们告了白,结果他俩没成事,你自然就成了夹在中间变成了里外不是人的那个人。
此时你不仅要维护自己哥们的形象,还得考虑怎么能伤到朋友那颗或许已经被伤透了的心。
“算了……”佐久早思考了一会,运动少年单纯的世界里大概是真的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感情问题。
他很快放弃了两全法,蹙着眉径直道:“不该提你的伤心事。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尽管提好了。”
最鹤生有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眨了眨眼,过了会儿才声音轻细地问:“真的?”
“嗯。”佐久早沉闷的鼻音从口罩后传出。
“那,可以麻烦佐久早同学和你们的老师商量一下,能不能和我们音驹的排球部打一次训练赛呢?”
“…………谁?”
“都立音驹高校排球部。”
“没听过的学校。”
他说得毫不犹豫,好在最鹤生也毫不在意。
“但以前也算是强校哦。佐久早同学回去问问你们教练说不定他就知道啦。”她眯起眼睛笑了笑,“爱情没了,别让我事业也一起没了嘛。”
第115章
“这种情况还要维持多久?”
“谁知道。反正这个月之内是别想他好了。”
听完尾白阿兰的话,心情不佳的宫侑被磨掉了最后一丝本就寥寥无几的耐性。少年擅长揣摩他人心思,但这种善解人意和体贴,他通常只用在比赛场上。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却只让人觉得他是为胸腔里燎着的火鼓了一阵风。
宫侑撑着自己的膝盖欲要站起身,尾白阿兰立刻侧身拦住了他。
“干嘛?”金毛狐狸双手放进运动裤的侧袋里,佝着背歪着脑袋瞥向他。
凑巧的是,尾白阿兰和宫双子认识得相当早。
小学时他经常能在神户市体育馆里见到这对形影不离的双胞胎,而双胞胎这样成双成对还无比相似的生物也的确吸睛。
无论是体育馆教授排球基础的老师还是跟着老师有样学样的学生,几乎只要见过这对双子一次,就很少会有人能忽略他们的存在。
哪怕他们某天因为什么特殊事宜告假没有来体育馆,也总会有不知情的孩子举起手提醒说“老师,宫侑和宫治还没有来”。
而假如会产生“不过是对双胞胎,会记到高中肯定是你见过的人太少了吧”这样的想法,那尾白阿兰还能列举出第二个令他对宫双子印象深刻的理由。
且是强有力的理由。
——宫双子会打架。
和别人打倒是不罕见。毕竟小孩子之间有摩擦很正常。
但双胞胎会互相把对方摁在地上揍,这就是尾白阿兰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了。
在他的刻板印象中,双胞胎应该很要好才对。
可宫侑和宫治的关系却总是忽晴忽雨。
之所以会在初中时期便在整个大阪商圈内小有名气,和只有宫双子才能打出绝妙的配合脱不开关系。而这种特质从他们小时候就已经开始显现了。
无论是附近初高中排球部的教练,还是在大学联盟里继续排球的大学生,都将这种绝妙归结为双胞胎之间天生的默契。
换句夸张的话说就是“宫侑和宫治在打球的时候说是心灵互通也不一定哦”——虽然这话被两位当事人听到肯定会恶心得起一身鸡皮疙瘩,但除此之外也的确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偏偏就是这样奇妙的、不可分割的两个人,会毫不犹豫地向对方挥拳——甚至他们俩的门牙都是先后在同一场架中被对方打掉的。
而既然连对自己的半身都如此地不客气,毫无疑问宫双子和外人打起架来只会更狠。
同时他们的脾气也都不是很好。
且不说看起来相对安分的宫治,作为兄长本应更加沉着稳重的宫侑,反而是他们之中燃点偏低的那个。
尾白阿兰挡在宫侑面前。
就在刚才他想起了曾经在体育馆里的一幕。
当时宫双子所在的队伍输了。
因为队内的一个男孩消极应战。他坚信自己的队伍,赢不了对面全部都是由五六年级大孩子组成的队伍。
意料之中的是宫双子所在的二三年级队伍确实输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输得并不难看,比赛最终在32:30的时候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