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栩已经……
庄青瞿想起适才一切不禁心里刀搅一样:“阿昭,你……不能乱写。”
他声音涩得厉害,整个人亦很颓靡,宴语凉一愣。
啥玩意?不让写就不让写,好好说!朕写一封赐婚给苏栩的诏书你难过得都要哭了是几个意思???
第37章 得遇阿昭,此生无憾。
岚王不让写就不让写,居然还把那婚书给抢走了。
宴语凉耐着性子伸龙爪:“乖,还给朕。”
岚王:“阿昭要赐婚玩,可以选你的奚卿徐卿。”
宴语凉:“???”
“难不成朕想赐婚还折辱你那苏指挥使了怎么着?天家赐婚无论对谁来说都该是无上荣耀,就你苏栩那么特殊?”
“阿昭!”
撕——争抢之中,诏书破了。
很好。
皇帝当场武德附身。平常性格好,真酸成老陈醋了谁还没有点脾气?挠不过骠骑大将军也要挠!
他是不太懂。之前他“没有心”的时候,这人成天一肚子委屈不也要拼命宠着溺着他?如今他好不容易有心了,反而护着别人了!
只喜欢没有心的狗皇帝是吧?
朕就没有心给你看!
一旁云飞樱儿又是惊呆的一天,眼前场景实在是……你说是在打架吧,最多算是岚王小心制住皇上乱动的胳膊腿。可你说不是在打吧,又非常活似农村院子里一只小黑鸡一只小黄鸡在扑棱翅膀、唧唧互叨。
只有鹦鹉跟着节奏很是愉快:“岚王吉祥!陛下吉祥!岚王吉祥!陛下吉祥!”
这大夏宫闱秘史,今日也是推陈出新、翻了花样。
比划完了,各自冷静。
宴语凉冲去刚化冻的小院回廊,对着池塘里摇头摆尾的红黄锦鲤深刻反省。
自己这两天的度量,究竟咋回事?
庄青瞿则一脸落寞从正门往外走,看着漫无目的像是要去外头淋雨。
拂陵真都快头疼死了,赶紧打着伞追上去。
“主子!”
“主子您是要去哪儿。”
岚王:“你回去。”
拂陵:“主子无需和陛下吵,旁观者清,你们两个其实不过是……”
岚王抢过伞:“让你回去。”
拂陵:“那么简单的事,主子如何看不穿?陛下这几日反常,无非是因为主子处处护着苏大人有些酸罢了,值得高兴的事儿您难过什么呢?”
轰隆,天边一声雷。声特别大,余韵了好一会儿。
庄青瞿:“什么?”
拂陵:“陛下他,是吃苏大人的味儿了。”
庄青瞿:“什么?”
拂陵哭笑不得:“主子,您有的时候真是……”
庄青瞿脸上依旧是茫然。他在雨中依旧气质容华,一双细长凤眸看过来流光溢彩,只可惜还是不明白。
拂陵:“主子想想,陛下何时曾管过赐婚这种闲事?奚大人徐大人皆年过三十孑然一身,也没见陛下替他着急张罗呀。若非为了主子,陛下替苏老大瞎张罗什么?”
庄青瞿这才总算略微懂了些,转身回宫,走到一半依旧疑惑。
“但,为何会是苏栩。”
拂陵其实也一直奇怪,皇帝好生思路清奇,吃味竟能吃到苏大人头上???
“这,可能是岚主身边的人,陛下知道的也本就不多?”
“许是见得多了,每个都要吃一吃吧。”
“一如岚主您当年。奚行检、荀长、师律、宇文长风还有那越陆王,每一个您都……”
岚王:“闭嘴!”
……
岚王回了宫中,皇帝还在回廊翻白眼看鱼。
岚王心里一阵酸软好笑,一身狐狸绒披风给他覆上,也不等他起身就直接把人抱起来。
“阿昭,外头冷。回去。”
宴语凉本来也没真要生气,可被岚王这么抱着,抬眼看绝色美人那抿成一条线无色薄唇,心里不免又开始小咕叽了。
好看是真好看,倾国倾城不是吹。
这么一个大美人,这凤目明瞳、这勾人的唇必须都是朕一个人的。谁敢跟朕分朕必挖他祖坟!!
但心底又清楚,这并不真是个吃醋的问题。
不是苏栩的事儿,完全这岚王的态度问题!
对他无比宠爱关怀备至,居然敢为了别人怼他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朕,决定继续气。
然而进了楚微宫以后不久,宴语凉真心气不起来了。
因为他亲眼看着岚王抱着他各种犹豫,不知该把他放茶榻上还是放床上。
无法抉择,于是干脆就这么打横抱着他坐在了茶榻上。皇帝长手长腿,一时成了祸国妖妃坐昏君膝上那种标准坐姿。
宴语凉:“……”
清冷高雅的摄政王,在外面不知多么雷厉风行杀伐果决,在家里也素来努力装高雅端方一本正经。
但时不时又会露出些傻敷敷的真面目。
比如那么僵硬地抱着他。
宴语凉忍笑,脸上继续装:“适才爱卿撕了朕的手谕,此是大不敬知道吗?换成个暴君要杀爱卿头的!”
他以为岚王还会跟他斗两句,没想到岚王只是抱住他:“嗯。阿昭,是我错了,还有呢?”
“只是诏书不慎撕了,我替阿昭重写一份就是。肯定还做错了什么,才让阿昭这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