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有师为东邪 作者:孙小乔
“小子!你这功夫是谁教你的!”黄药师忽的语调一转,眼睛直直瞧着黄玉,脸色黑的吓人。谁这么大胆子竟敢不经过他的同意便将桃花岛的独门武功外传,活的不耐烦了!
黄玉似乎对这样的黄药师早就产生了免疫力,也不怕他,回答道:“爹爹你是不是傻了,这当然是我娘教的了。”
黄药师的冷气瞬间散去,“你娘,你娘叫什么名字?”他话锋一转,忽而喜道,“她可是姓程?”
黄玉瞧着黄药师小脸一皱:“是啊,爹你怎么啦,你喜欢喊娘阿英,你忘记啦。”阿英阿英喊得可腻歪了。
黄药师大喜,一时之间竟是感慨良多:“英儿,竟真的是英儿的孩子。”
他心中喜悦,面上却不显,严肃问道:“小子你告诉我,你娘她现在在那里?”
他想:程英这胆子大了啊,没经过师父的允许竟敢随便乱传桃花岛的武艺,等见了她定要严厉的批评一番!
“当然是和爹在一起啦,咦,对了爹爹,怎么没看见娘呢?”
黄药师摇摇头,戳了戳他的小脑袋:“你这傻小子,都说了我不是你爹,我是你娘的师父,你就喊我一句师公就是了。”
黄玉满脸疑惑:“师公?可是你的我爹长得真的好像啊。”
黄药师不疑有他,捋捋胡须大笑:“你可真是个傻小子,真是和你娘一样呆傻。”
笑罢,便将黄玉一把抱起抗在肩上:“走,跟师公找你爹去,我倒要会会你爹,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把英儿迷恋的连师父都不要了。”
“哼!”黄玉见他还不承认,气的不再接他的话。
他灵机一动,不知偷偷从哪里变出一把小剪刀来,趁着黄药师不注意,一把拉起他的白胡子,咔嚓一声就给剪掉了大半。
看着自己掉了的胡子,白花花的掉了一地,黄药师气的跳脚:
“臭小子!你敢剪你师公的胡子,看我不打死你。”
※、第44章 番外二
黄药师怎能真的和这小屁孩一般见识,他心疼的看着自己被剪掉的半边胡子,干脆拿起剪刀将自己另一边的胡子也剪短了,又好自修理了一番,这才好不容易能见人。
“玉儿,你家在哪儿?”修整完自己的胡子,黄药师心情不错,复又将黄玉抱到胳膊上托着继续往山下走,去找他的爹娘。
黄玉还在很认真的研究黄药师的胡子,发现这是真的之后,才怀疑眼前这人也许真的不是他爹爹,长得像是像,但是就算这人把他的白胡子全都剪了,从这眼角的细纹来看,也没他爹爹那样年轻了。
黄玉实在猜不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就懒得乱想了,他今上午在那树上玩闹了好长时间了,早就觉的累了。他抱着黄药师的脖子打了个哈欠,精神厌厌回答:“我家住在桃花岛,岛上有好多桃子,吃也吃不够。”
桃花岛……
黄药师一愣,脚下微微驻足,后转念又想,定是程英还留恋着桃花岛的时光,才和这孩子说自己家在桃花岛的,黄药师知道程英总算是还没忘了他这个师父。
瞧着昏昏欲睡的黄玉,黄药师目光柔和,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笑道:“玉儿,你要是困了,就睡吧,师公会带你找到你娘的。”
黄玉揉了揉眼睛,心里知道这人就算不是他爹爹,也绝不会伤害自己,他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前方,意思是他家就快到了。黄药师将他的小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示意他快点睡吧。
黄玉闭上眼睛,在黄药师怀里蹭了蹭找了个非常舒适的位置,临睡着之前,却用软软的语气念叨:“师公……为什么你和我爹长得这么像?”他就这样说了好几遍,直到只剩了浅浅的呼吸声,他才沉沉睡去。
黄药师脚步微微一顿,眉头却是慢慢皱了起来。
为什么你和我爹长得这么像?虽知这不过是小孩子说的一句戏言,本不必当真,但是小孩子又怎会无缘无故说这种毫无根据的话呢。若黄玉说的是真的,那黄药师心中倒也想问上这么一句:为什么你爹会长得像我呢?
程英不知为何自襄阳不辞而别至今已有七年之久,七年来黄药师走遍这大江南北也未打听到她半点消息,但他始终相信程英不是这种不懂事的人。这个疑问一直存在黄药师心里,无人可解,程英为何连嫁人生子、成家立业也未找人回襄阳给他报过一句平安呢。
难道是怕他这个当师父的责怪所以不敢回去,还是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竟让她甘愿弃恩师、表妹于不顾,或者说……在襄阳那些年,她心里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念头。
为什么她嫁的人也姓黄,为什么黄玉的爹又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为什么她还敢教黄玉桃花岛的武艺,为什么她要告诉黄玉她们住的地方叫做桃花岛……
这些问题自黄药师见到黄玉之后就很想弄清楚,但这问题的答案他自己又不敢深想下去,黄药师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紧的差点让他走神走偏了道。
黄药师使劲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赶紧让自己打住,他摇摇头,竟不知这答案越想下去竟越发荒唐了。
他现在费力的胡乱瞎想什么,到时见了程英她自会说清楚的。
黄药师这样想罢,方才收回心思,抱着黄玉加快脚下的步伐,走下了华山小道,走到树林尽头转了个弯,便像是一头钻出了郁郁丛林,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前方不远处有间茅草屋,茅草屋旁长了两棵梅树,枝杈延伸许远,长得倒是十分茂盛。
似乎有人站在茅屋前,背对着院外,她身着青衣,倚在院子的围栏上,低着头好像在思索什么,那身影被延伸而出的枝杈当住了大半,远远望去看不清晰。
忽然有阵箫音从院内传出,黄药师疾奔向前的身形忽的一顿,原因无他,只因院内此人吹得这首曲子黄药师记得。这正是当年在襄阳城外的后山上,程英日日吹过的箫曲,这曲子是黄药师一曲一调的教程英吹的,他又怎会听不出来。
自己想找的人就在眼前,黄药师脚下微顿,却故意隐了呼吸。
不愿打搅程英,黄药师运足内力,脚下轻点,悄无声息的飞到了茅屋前,这时方才瞧清眼前吹箫之人的身形,虽然只是背影,但是那打扮、那身形,除了程英又还能有谁。
唯一不同的是她挽起了头发,示意自己已经嫁了人。
黄药师站在程英身后,脚步停在院前没有进去,七年不见,她容颜未改,黄药师心中自有一番感慨。他心中本是有气,想上去好好教训一番,但又怕程英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自己千万莫像对待从前的徒儿一样,一时心急也错骂了她。
黄药师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一句‘英儿’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只想着有什么事等她将这曲子吹完再说,只是不想趴在他肩上的黄玉听着这箫音,不知何时竟悠悠转醒。
黄玉趴在黄药师怀里,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娘亲,并无多大意外,只是又在黄药师身上蹭了一蹭,糯糯的喊了一句:“娘亲~”
程英听到黄玉的声音,只当是黄固带着儿子从华山回来了,她早都把午饭做好了,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程英哪里能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合,于是她和往常一样,人还未转身,便先笑着问候:“药师,你们终于回……”
欣喜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过来看清楚身后怀抱着黄玉之人的相貌之后,程英的脸色瞬时变了颜色,她整个人都僵住了。那一瞬间,程英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攥紧,让她喘不过气,开不了口,神色动容之极,那剩下的半句话,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手中的玉箫‘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那玉箫借着掉落的力道在地上骨碌骨碌的滚了几圈,又撞到了梅树旁的石头上方才停了下来。
程英的惊讶与慌张,黄药师全部都看在眼里,他原本找回自己小徒弟的愉悦却因程英的一句称呼乍然无存。黄药师的脸霎时阴沉下来,背在身后的左手攥成了拳头,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连在他怀里的黄玉忍不住都抖了一下,但他还极力隐忍,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程英,阴沉的声音像是能将人的心脏生生刺穿了一般。
他问:“你方才唤我什么?”
药师……
程英方才喊得是一句‘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