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天宜医院出了名的工作狂,阡玉琛元旦三天假期都留在院里值班并开展工作。
放假回来的第一天,院长见他一脸疲惫,强势要求他赶紧回家去休息,就连他提出在医院休息的请求也被驳回了。
毕竟院长十分清楚,就他这个工作起来不要命的性子,留在医院铁定睡不了多久就又爬起来工作了。
阡玉琛就这样被院长赶了回去,坐在出租车上闭目养神时,突然接到了弟弟阡玉瑾的来电。
“有事就直说。”
自电话接通后,弟弟就在电话那头顾左右而言他,作为和他心灵相通的双胞胎,阡玉琛直截了当地选择了开门见山。
“那个,荆小姐今天中午要去九〇〇医院……”
阡玉瑾将荆荷要去看望邢正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哥,你离那边比较近,能帮我去看看吗?”
自荆荷出门以后,阡玉瑾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总感觉会出事。
阡玉琛则嗤笑了一声,“你的老婆,你叫我去帮你看着?就不怕看着看着,变成我的了?”
“……”阡玉瑾沉默了两秒,突然回道,“以哥你在荆小姐心中的好感度,我觉得不可能。”
呵,臭小子,有了配偶果然不一样了啊,还学会埋汰你哥了?
阡玉琛看了看前方开始变得拥堵的街道,轻快地答应下来,“行吧,我去帮你看看。至于后续发生什么,我可不保证。”
他故意嘴上说得轻浮,可阡玉瑾却一点也不慌张,反而很是感激地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并不是阡玉瑾对自己以及荆荷有多么大的信心,只是他很清楚,哥哥似乎是在故意回避他们。
自阡玉瑾从那间小公寓搬走和荆荷住在一起后,阡玉琛已经很少再和他联系了。
虽说一开始兄弟俩商量好要一起合谋抢占荆荷的芳心,但到头来只有阡玉瑾成功了。
作为失败者,阡玉琛欣然接受了这样的结局,也希望弟弟能获得幸福,所以自阡玉瑾搬走后就选择了不再打扰。
这样也好,他不用再被弟弟发情时的症状所干扰,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只是偶有寂寞的夜晚,他也会心思飘忽,好奇今夜弟弟是否也会和那个女人缠绵悱恻……
出租车堵了十分钟却只向前移动了十来米,听到远处有救护车的鸣笛,阡玉琛的职业警觉促使他结账下车,朝前方拥堵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有一位老者似乎突发疾病晕厥了过去,他拨开人群,第一眼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身上浓郁的香味直冲他的大脑皮层,将他这段时间以来所有个孤寂夜晚下的旖旎梦境一一唤醒。
阡玉琛急忙敛住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到患者身上,来分散自己对荆荷的所有关注。
她就像一块吸铁石,一旦靠近,就无法再摆脱她的吸引,以致于阡玉琛在抢救时比以往花费了更多的注意力。
好在一切都还顺利,患者及时被送上了救护车,待阡玉琛终于能将目光光明正大放到荆荷身上时,却和她来了个视线交汇。
“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没什么。”
傻女人,和小瑾待一起这么久了,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香味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阡玉琛别扭地移开视线,却忽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响动。
前方的地面,似乎在松动!
他急忙伸手拉住荆荷,却得到了她回头的一脸厌恶。
还没来得及听他解释,荆荷就应激般地想要挣脱。
下一秒,她踏下的地面就瞬间塌陷!
阡玉琛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把她拉回来,奈何地面下陷的范围瞬间扩大到他的脚下,将他二人一同吞噬。
壹玖零 你反而却更讨厌我了。
“阡玉琛!快醒醒!”
“你可别死啊,我担不起你这条命!”
“阡玉琛!……”
“……死变态!快醒醒!”
被近在耳边的聒噪声给吵的不得安宁,阡玉琛勉强将眼睛睁了一道缝,透着前方的光亮,隐约只看到一片模糊的血红。
他张了张嘴,勉强扯动了嗓子:“……丧葬队的没招你去喊魂真是埋没了人才。”
这叽叽喳喳的吵闹本事,铁定能把死人给喊活过来。
见男人还有气力毒舌,荆荷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气恼地回怼了句,“原来你没死啊!没死就别装死吓唬人!”.
阡玉琛闭上眼,想讽刺地轻笑一声都没了力气。
他现在只觉得比死还要难受。
碎石零零散散压在他的腿上,而他背下压着的石头直接嵌入了肉里。
浑身上下都被剧烈的疼痛给侵蚀着,大概全身没少几处骨折的,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劲。ⓟōzんǎìωù.ìňfō(pozhaiwu.info)
血液在随着伤口一点点流失,冰凉的地下水正顺着他的胳膊一点点带走他的体温……
刚才应该是人行道发生了塌陷,他和荆荷一起掉进了塌陷的洞坑里。
他们现在这是落到坑底了吗?
眼睛模糊一片让阡玉琛无法判断洞坑的深度。
“荆荷,你还能动吗?”
“我还好……”
踏空的那一秒,荆荷本以为自己完蛋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阡玉琛会一直拽着她,甚至在落下来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替她做了落地时缓冲。
落到底时,荆荷急忙从阡玉琛身上下来,抬头确认坑洞的大小。
她只受了点皮外伤,可阡玉琛就没那么幸运了。
好在他们基本上落在碎石土的上层,没有被掩埋到深处。
“现在是大中午,应该有人看到塌陷并报警了……你要是还能动,保持点体力,等救援来的时候再用。”
寒冬腊月,地下水打湿了衣物很容易造成失温。
可阡玉琛明明才是伤得最重最需要保持体力的那个,却还在一个劲儿地操心别人:“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掉进来吗?”
荆荷摇了摇头,意识到阡玉琛可能看不见,强忍着鼻酸回道,“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俩。”
“是吗?”男人听完后终于扯出一个自嘲的笑,“真遗憾,看来你不得不跟我这个‘变态’待一起了呢……”
“都什么时候了,说什么风凉话!……”
荆荷被阡玉琛气得声音都哽咽了,可一想到若不是这家伙替她当了人肉气垫,现在躺在那里不能动弹的就会是她了。
很矛盾。
她明明是讨厌他的,可偏偏是这个她讨厌的人救了她……
阡玉琛听到荆荷话音里依稀的颤抖,不由得心里泄了口气。
为什么他总是惹她不悦呢?
他明明不想这样的啊……
“荆荷,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对我的敌意为什么这么强?”
听到男人的疑问,荆荷才是一脸莫名。
难道不是他对她充满敌意吗?
想到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男人就没甩过几个好脸色给她吧?
再加上他后面的种种变态行为,她没送他进局子已经算客气了!
荆荷这边气得意难平,阡玉琛却是自个儿喃喃起来。
“是你叫我‘别笑,看起来很假’……我照你说的做了……可你反而却更讨厌我了。”
还没等荆荷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啥,男人就已经自己下了结论,“雌性,真的是难以理解的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