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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他们端了一条毒品买卖线。
    发现这条交易链不是巧合。聂诚从入职那天就开始暗中搜集线索,留心在市里活动的这些人。他觉得当初父亲的牺牲不是偶然,虽然十二年过去了,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伙人大概率不会真正的金盆洗手。他非常想将那伙人绳之以法,想将对他父亲开枪的那个人亲手送进法庭受审。
    后来他们□□时,在一个犯罪嫌疑人家中搜出了毒品,安排线人顺藤摸瓜,找到了风头过后悄悄回来的那伙人。他们很低调很小心,一包毒品要转手很多次,甚至连中间人都不清楚真正的货源。
    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找到那些人所犯的其它罪,一个个抓过去,趁他们尚未觉察,断其手脚,极大限制了他们的活动。这一过程夹杂在他们的日常办公和其它案件中,用了很多年才做出了些许成绩。等他们发觉大事不好时,生意的销路几乎中断,就像奔涌的水流突然堵塞,一连数月无钱进账。
    俗话说,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帮喝惯了人血的家伙们气红了眼,再也耐不住心气低调,暴力事件频发,更加引起警方的注意。就在这时,他们没有破罐子破摔,而是选择垂死挣扎,绑走了当时主要负责人之一即海东区分局刑侦队长聂诚的妹妹,郭英。
    虽然谁也不愿意提起,但是那时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那是个周五,聂诚答应妹妹等她下晚自习去学校接她回到自己家,晚上一起看电影放松一下。
    郭英正值高三,课业压力大,每天晚自习要上到八点,周六也要补课到下午四点,不过这周调休,改成了周六休息周日上课。母亲去世后,她的亲人只有爸爸和哥哥,她爸爸总出差,一个月中倒有半个月要住在聂诚这,心里话还有班级中的事情也愿意同哥哥讲,哥哥不但不嫌她烦,还会耐心帮她分析,和她一起想解决的办法。那位哥哥的同学兼同事她也不陌生,她从小跟着两人玩耍,自小就被姜准灌输要懂得为自己着想,不要太像她哥,虽然每次她都用“我哥哥天下第一好”气哼哼地反驳回去,但在气愤之余还是看出了他们二人之间的什么苗头。
    于是郭英以自己长大了和课业忙为理由,很久没去聂诚家,给他们留出空间。聂诚对于她的狡黠心中有数,不给她话里话外的揶揄任何反馈,但这次她主动要求来住,他心中很重视,也许她为最近成绩些许下滑担心,也许是和同学发生了不愉快,她应该是有想倾诉的事情。
    那时姜准以旧房租出去、新买的复式油漆味未散为由,已经在聂诚家住了大半个月,两人虽未明说,但在心都当做是同居的开始。早晨姜准听说晚上郭英会来,有意为他们兄妹留出空间,说好晚上吃完饭回单位加个班,等到夜深再回来或者就直接在值班室睡一晚。
    因为有了晚上回来加班的打算,五点钟一到姜准催着聂诚赶紧下班,两人一起去市场买菜,然后回去做饭。聂诚察觉到姜准的情绪不太对劲,他下午接了一通越洋电话,似乎是他家人打来的。他家人出国前对他们的关系有所察觉,不太能接受,向姜准放了狠话,姜准没再和家里联系,几年过去他的态度没有变化,他家人反倒退让了些,但言语中总是希望他回心转意,是以每次通话都不愉快。
    姜准做完了他准备的那道菜,却还在厨房里徘徊,跟在他身边欲言又止,从柜子里翻出瓶红酒,舀出半碗碎冰,斟满酒放进冰,在餐桌旁等着聂诚。
    聂诚诧异地问他,一会儿不是要回单位么,怎么还喝酒。
    姜准回了句“想喝”。
    聂诚知道他心情不好,没有多劝,拿起酒杯碰了碰他等在空中的杯子。那晚他们都喝了不少,姜准忍不住问出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他问:我们究竟算怎么回事?
    聂诚比他保守,在感情方面的意识尤其迟缓,很多事情在任其发展的同时,他或许并未认识到或想清楚。他一日不亲口说出,姜准就一日不敢在心中对这段关系定音,如果他拒绝呢、如果他不愿意呢、如果他根本不想要伴侣呢,他不想哪怕有一点强迫他。
    这天的电话和酒让他有些坐不住了,他原以为他可以默认这样的生活,不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然而实际上这些忍耐不过是延迟他对答案的需要,他十分迫切地想听聂诚说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两人的酒量都还可以,但此时面上已泛起一层红,聂诚尤甚。他与姜准的激动、紧张和一点点气愤不同,他的情绪很平稳,他清楚姜准在向他要答案,那么他一定要给出一个答案,即使他还不确定这是否是合适的答案。
    他站起身,走到姜准身侧,拉住他的一只手,用另一只手解开自己衬衫的前三颗纽扣,然后俯身贴上他的双唇。
    姜准长长吸了口气,再不犹豫地抱紧他,吮吸他的唇舌,然后拥抱着挪到沙发里。他解开他衬衫剩下的几枚纽扣,一手抵着他的后脑亲吻,单手解开他的皮带……
    在第一次被羞耻和快感淹没后,他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聂诚给郭英发了信息,十分抱歉地表示突然有点事情,如果她还想来的话,他会明天去她家接她。之后他们将手机扔到一边,在相识十三年中第一次放纵自我,沉湎于情感和感官的双重快乐。
    然而就在聂诚手臂发抖地圈着姜准喘息时,郭英被人从放学路上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