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鲛觉得这几日的经历颠覆了他对自己这位搭档以往的认识。
一直以来,他那个高冷神秘的搭档一直秉承着有任务就做,没任务就思考人生的原则,不争抢、不怠慢,无为而治顺其自然,那叫一个佛系。
这些日子,首先是自告奋勇,接下了去木叶捕捉九尾的任务。从木叶战略性撤退后,听说蝎有大蛇丸的情报,在修养期间又巴巴地跑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来。积极性高得吓人,敬业得不得了,和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对于大蛇丸此人,鬼鲛的原则是,他不惹自己,自己绝对不主动招惹他。因为这家伙太难缠,奇奇怪怪的忍术层出不穷不说,还滑不溜手,逮不着更打不死。每次看那艺术二人组铩羽而归,气得跳脚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叛徒有多棘手。
反正据他所知,他们老大差不多已经把追杀大蛇丸,和抓捕尾兽两件事同时并列为组织的两大长期任务了。
也不知道鼬桑怎么突然对这位同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千里追击。
说实话,老大其实还是挺乐意鼬桑出手对付大蛇丸的。
对方是蝎安插在音忍中的手下,叫蝗,活动地点主要位于火之国与田之过接壤处,负责替大蛇丸监视木叶,以及传递情报。
此人也是个狡诈之辈,虽是蝎的手下,却和大蛇丸也首鼠两端,两边不亏待。原先大蛇丸强势之时,这家伙只传了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回来给蝎;如今见大蛇丸势力衰败,便又回心转意,靠谱情报一封接着一封,以此投诚表忠心。
蝎在大蛇丸手中吃了不少暗亏,因此任何一个可以对付大蛇丸的棋子他都不想浪费,以是虽然知道这个手下朝三暮四,也没有料理了他。也亏得如此,如今才得到了大蛇丸行踪的第一手消息。但蝗也留了一手,大蛇丸的具体位置却没有明说。也是这个原因,鼬和鬼鲛,才走了这一趟。
峪口村背靠着的这座阳津山不是很高,但地形却十分复杂,树木高盛,道路崎岖,大大小小天然的洞窟隧道不计其数,因此极易迷路。
也极是易守难攻。
二人并不急着赶路,走得慢且随意,权当探查环境了。然而这份惬意没维持多久,就被突发情况给打断。
草丛中忽地蹿出一人,直直向鼬扑去。
这样拙劣的偷袭鼬自然不放在眼里,他连躲闪都不屑,反手一擒,便制服了偷袭者。
抓住那人手腕的时候,鼬才察觉,这就是个半点没受过查克拉训练的普通人,还是个柔弱的女孩。女孩吃痛地嘤咛着,冷不防转过脸来对上了他。鼬不由得怔了怔,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
他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会再次见到这张脸。
女孩趁机甩开了鼬的手,瞪着一双湿漉漉水滴滴的眼儿,埋怨而委屈地望着他,说不出的娇气。
那似曾相识的稚气的眼神,霎时穿透记忆厚重的云霭,牵扯出往事跌宕,似飓风中的浪潮一般在深渊中翻滚。
“哟,这丫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鬼鲛在一旁,饶有兴味地问道,眼锋不自觉地瞟向鼬,“就在不久前吧?你说是不?鼬桑……”
鼬淡漠地注视着那女孩,一言不发。
鬼鲛暗暗冷笑一声,也没有言语。他对鼬的那一对弟妹印象也是很深刻的。对于那个见面就叫板自己、喊打喊杀的弟弟,鼬用实力教了这个不自量力的弟弟做人,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让他明白:你哥永远是你哥!
而对于妹妹,鼬罕见的没那么苛刻,甚至带了些纵容般的无视。只是因为是女孩子而偏爱,不忍下手么?
细细思量,鬼鲛不由对这兄妹俩不由得多了几分玩味。
而今,打冷眼看到这女孩,鬼鲛也是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鼬那个分不清是非黑白的傻白甜妹妹一路追到了这里。定睛一瞧才发觉,眼前这女孩,眉眼之间的确与鼬的妹妹有几分神似,但不知哪里,却少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韵致。
这女孩见两人没有再对她动粗,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哭着闹着求着他们把什么谷太还给她。
鼬被她吵得不耐烦,扭头就走。鬼鲛则心照不宣地上前,半威胁半恐吓地把小女孩给打发了走。
恰巧这时来接应的蝗及其下属也到了,不动声色地把之前的那一幕看进了眼里。
干这一行的眼力劲都足,蝗一下子就嗅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八卦意味。蝗现在的身份十分尴尬,蝎处理这个闹反水的部下只是时间问题,因此他急需找到另一个庇护。这次「晓」派来的两人,用后脑勺都能看出谁在组织中的牌面比较大,因此一路上都在旁敲侧击偷偷摸摸地地向鬼鲛打听那女孩和鼬什么关系,想投其所好。
鬼鲛又不傻,一眼就看出这个又蠢又狡猾的东西在暗中计较着什么。他没直接揭穿,只冷笑着警告道:“做好你的本分才是正经,别瞎琢磨歪门邪道的那一套,省得你打错了主意,得不偿失。”
蝗赔笑讨好地应了。
鬼鲛以为他听进了自己的忠告,谁想没过多久蝗就毫无先兆地向他们禀告了自己要结婚的消息,还请鼬和鬼鲛观礼。
猜出了蝗动什么歪脑筋的鬼鲛顿时一言难尽,甚至还有点想看戏。
美人计啊,还是个跟自己妹妹长得极像的美人……话说鼬桑会怎么应付呢?
鼬没哪个闲工夫,准备用强逼迫蝗交出大蛇丸的情报后就走人。却被鬼鲛给拦下了。一方面,鼬的身体还没好全,强撑着去找大蛇丸的茬,实在不明智;二来,人家马上要结婚了,这时候对「新郎」动粗,不太好吧?
鼬对鬼鲛这个好战分子突如其来的善解人意有些疑惑,但没有深究。想想鬼鲛说得也有道理,就随了他的意了。
当然,要是鼬知道鬼鲛在变相地坑自己,肯定当场给鬼鲛一个眼神,让他自个儿再玩一天去了。
鬼鲛满怀亢奋而激荡的心情等到了婚礼那一天。可看到接回来的「新娘」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这姑娘、怎么越看越像鼬他妹,越看越像鼬他妹……
他没忍住,压低声音,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这丫头,不是……”
话未尽,鼬的眼锋便向他扫来。轻描淡写的一眼,鬼鲛却读出了警告的意味。
鬼鲛霎时不做声了。
好吧,他懂了,这他喵的就是鼬桑他妹啊!!!!!
鬼鲛现在是没风也凌乱。
怎么这丫头受伤跟玩儿似的?按那天的伤情来看,她现在应该是躺在病床上动惮不得才对,怎么眨眼就活蹦乱跳了?还千里迢迢地跑了出来嫁人?是木叶医疗技术太先进了,还是这丫头太皮实?
鬼鲛决定静观其变,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心情愈盛。
风岚现在心里也是慌得一逼。
连意识到自己马上要嫁给哦咯几麻鲁sama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方的。
说好男主再次登场要等第二部的呢?哦尼酱你到底做出了怎样的牺牲才成功加戏的?这年头同人文圈套路深,她清纯貌美的鼬哥该不会是傻傻地被潜了吧?
风岚登时痛心疾首追悔莫及。早知道她自我奉献精神极强的哦尼酱需要出卖色相才能换来这么一点可怜的出场机会,她这会子已经丢下那欠打的二柱子跑出村,强行完结第一部了呀!
在风岚的剧本中,她脑补自己的形象就是那个自光明投身黑暗的堕落天使,折断洁白的羽翼,逶逦一身渐暗的夜色,散发着颓废而妖冶的沉重魅力,给了男主封闭的内心致命一击。从此春暖花开,春光乍泄……
而不是这么个待嫁老鸨的骚货形象啊我去!!!
这么事与愿违,仿佛老天爷在玩儿她似的。说好的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呢?!
此情此景,她是不是该说一句:“啊,哥哥,真没想到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真是太感动了,明年一定让你抱上外甥。”
才怪啊!
她要是敢这么说,她鼬哥肯定立马拎着她,来一段「月读」补习,把她按在灭族的夜晚里摩擦;说不定还会直接上「别天神」,给她洗洗脑。
看鼬那不苟言笑的神情与晦暗锐利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哥哥我拼死拼活地玩命当无间道□□工,就为了你们安安心心地在木叶村过好小日子,你倒好,不声不响地就跑出来嫁人结婚了,还不通知我。你说,你对得起你这当男主角的哥吗?
对不起、怼不起啊……
风岚油然而生出一种「一入贼窝深似海,从此尼桑是路人」的沧桑悲怆之感。
她想着,hold住,整个场面她一定要hold住,她要是hold不住的话,宁次他们怎么办呢?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把戏给做足了,圆满完成任务,等她哥秋找她后算账的时候再说。她随即把心一横,仿若无事一般继续投入自己的角色之中,全当自己不认识鼬。
风岚因为过于惊愕而直勾勾地盯着鼬的方向看,虽然脑子里已转了山路十八弯,但实际上只过了两三秒钟的功夫。可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而裸露,即使是这么短短的时间,也足够引起人的怀疑了。
风岚发现自己表现欠妥,当即戏精附身,抬袖掩面,羞涩颔首,臀胯微扭,作妖娆风骚模样,捏着嗓子,娇滴滴地撒娇道:“夫君~那个鲨鱼大叔长太丑了~~妾身怕~~~”
鬼鲛:“……”
管你是谁的妹妹,老子先削了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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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舍五入就是鼬岚结婚了!好了,本文完结,撒花!【滑稽.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