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的人是王晓晓,不禁有些烦躁,接起来说了几句,对凌沉楼说:那我先走了。
凌沉楼点头,看着她走了几步,忽然唤道:苏兰。
苏兰回头。
他默然站了一会,慢慢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字说:我真的是你丈夫。
苏兰摇了摇头,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下:知道了,你是我丈夫,不是妖怪假扮的,安心了吗?
凌沉楼看着她。
不安心,一点都不安心。
我不会离婚。他深吸一口气,细长的眸里无与伦比的认真,紧紧盯着她道:就算和离也不行,就算你给了我休书,我也不认。我一天不认,你就是我的妻子你我成亲,三界六道无人不知,谁也休想让我放手。
苏兰:???
抬手摸摸他的脸和额头,没发烧。
沉楼。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劝他:少读点经书吧,啊?你跟儿子一样,整天神神叨叨的了。
凌沉楼握住她的手,唇畔带着一丝苦意,低低道:那个人,他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坏。妻子依旧懵懂的看着他,半晌,他轻叹,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自嘲的苦笑:罢了,你总是不信的。
苏兰看着他转身离开,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酸,涩涩的疼了起来,小跑过去追上他,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沉楼。
嗯。
苏兰拉着他转过来,闭上眼睛:亲一下。
意料之中的吻没有落在唇上,而是如羽绒雪絮,轻轻点在眉心。
苏兰微微蹙眉,勾住他的脖子,贴上他淡色的薄唇,唇舌纠缠,过了一小会儿,气喘吁吁的分开,抬起手擦了擦嘴角,转身就走。
*
王晓晓开了公司的车过来,有一份合同急着让苏兰签字,刚才陈秘书一个电话打来,原以为苏兰心qíng欠佳,对她擅自跑来十分不满意,没想到见到苏兰人的时候,对方不仅没冲自己发火,还让她把车停在这里,坐她的车一起回去。
车里。
王晓晓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打量这位年纪轻轻却家财万贯,又有众多花边新闻围绕的顶级女富豪。
正想的出神,听见身边的人说:王小姐。
苏董,您说。王晓晓赶紧坐正了,全神贯注。
苏兰一手撑在窗上,侧头看着漂亮活泼的小姑娘,笑了笑:有一件小事,如果方便的话,想请你帮个忙。
王晓晓马上回答: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苏兰低低笑了一声,背靠着真皮座椅,双手jiāo叉放在腿上,神色渐渐冷了下来,开口:有一个人,想害我也就罢了,现在bī的我老公快jīng神失常,我不会放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男配背锅。
霍修:他神经失常,他神神叨叨,关我鸟事?明明是被你自己bī的。
第77章 一枝红杏回墙中(7)
就是那个人, 看清楚了吗?
透过玻璃窗, 隔着一条街和不断往来的汽车,女人的身影苗条纤弱,带着一点弱不禁风的娇怯。身旁的男人和她说了几句话,女人点了点头,转身走去开车门, 巴掌大的小脸蛋, 肤色苍白病态。
王晓晓心中一惊,脱口道:她不是人!沉默了一会儿, 转头对苏兰解释:苏董,我不是说她勾引您的男男友不厚道, 这个人非常危险,为了您的安全, 您必须离他们远一点。
我想知道苏兰放下杯子, 盯着对方的眼睛, 话锋一转:听说王小姐天生有一对yīn阳眼,能通鬼神, 既然那个女人不是善类,有没有办法送她去应去的地方?
王晓晓皱起眉, 为难的说:对不起, 以我的能力, 只能看出她的真面目,但是要除掉这么难对付的鬼怪,我暂时没有办法。咬着下唇想了想, 抬起头:苏董,您等我几天,我回去查查爷爷留下的书籍,也许能有用得上的。
苏兰微笑:谢谢。如果办不到的话,就算了,我想别的办法。双手捧住茶杯,沉默片刻,又问: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是什么?
王晓晓回答:狐狸。
苏兰点点头,若有所思:她和霍修哦,就是旁边那个男人,他们之间,是不是妖怪死了,霍修也会死?
王晓晓低下头,心里有点纠结。
她知道苏兰已婚。
她当然也知道苏兰有个qíng人。
作为员工,她不想去评论领导的私人感qíng问题,又担心说出了实qíng,苏兰会伤心过度犹豫了好半天,开口:是。很遗憾,狐狸jīng依附您的咳,依附霍先生而活,他们两个相处太久,除掉一个,另一个肯定也活不了。
苏兰挑眉,似乎很有兴趣:反过来说,霍修死了,狐狸jīng也会死?
王晓晓肯定:对,就是这样。
哦苏兰对她笑了笑,平静的说: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坐一坐。今天麻烦你了,多谢。
王晓晓忙说不会不会,站起来告辞。
人走了,茶也凉了。
苏兰却没有起身的意思,看了半天的风景,招手唤来服务生,换了一壶茶。
四十分钟后,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山装的老人走了进来,一眼看见苏兰坐在窗口的雅座,便走了过去,在女人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
苏兰转过头,对他笑笑:方叔,是很久没见面了。
方大师回了一笑,不免有些尴尬。
自从苏兰的父亲去世,苏兰继承家业,他虽然觉得遗憾,但很有自知之明的主动消失,不去打扰新上任的霸道女总裁毕竟,他知道,苏兰最恨的lsquo;那条鱼rsquo;,是因为他的劝说才进了苏家的门,也是因为他的劝说才成为了她的丈夫。
苏兰如果有个这辈子最讨厌的人的名单,他肯定榜上有名,不秋后算账已经是好的了。
因此,这次苏兰主动联系他,他感到十分意外,坐在这里,依然忐忑难安。
苏兰看着服务员替他倒了一杯茶,又耐心的看着他心不在焉地喝了几口,才说:方叔,最近生意怎么样?
方大师呵呵笑:还好,还好。
苏兰抿唇笑了笑,语气温柔平和:听说,您现在不给人看风水了,改行当婚介,专门介绍小男女处对象?看见对方越发坐立不安,笑容也越来越僵硬,便轻轻一笑,道:你别紧张,我就问问,不会打扰你的生意。
方大师想了又想,忍不住说道:小兰,我知道你怪叔叔破坏了你的姻缘,可那不是一桩好亲事如果你当年嫁给了你那位学长,苏家的事业会很坎坷,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顺风顺水。那条鱼当然,你瞧不上他,觉得他出身低,穷,又不会讲话,可他和你是命定的夫妻,跟他结婚对你和苏家都有利。
苏兰不咸不淡道:我们结婚没多久,我爸死了。
方大师:
空气刹那凝滞。
仿佛有乌鸦飞过,嘎嘎嘎。
方大师决定给自己挽尊:去年在邻省新开的分公司,业务前景一片大好,你的身价在富豪榜上连升三位。
对,这倒是真的。苏兰承认,心qíng不错,抬起眼皮看着他笑:我和他是挺配的,女财男貌,看起来就是天生一对,是吧?
方大师拿不准她的心思,不敢真的接话。
苏兰抿了一口茶,缓缓道:方叔,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个。我知道你有几分真本事,所以想问问你,我家的风水阵,真的能挡住所有的邪祟?
提起发家老本行,方大师拍胸脯保证:那当然!我亲自布下的阵法,什么魑魅魍魉都别想靠近。至于那条鱼
苏兰皱眉打断:你怎么还叫上瘾了?我能叫他鱼啊鱼的,听不得别人说他,又不是没名字。
方大师无声地打量她。
暗想,这个从小看到大的丫头,难道处着处着,时间久了,动心了?
他gān笑两声,说:至于凌沉楼,你也别怕。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若他敢对你不好,你大可以收拾他。
提起这个,苏兰一怔,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