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猛然砸落,锋利的玻璃碎片四溅,酒红色的液体洒了一头一脸,混合着满脸的血水滴落。
蒋文浩只觉得头上一阵剧痛,眼冒金星,整个人摔在地上,手脚都被玻璃割破,痛得他龇牙咧嘴。
酒香四溢。
他意识朦胧,恍惚间,看见一双白色的平底鞋,鞋跟踩着他的手指,踏了过去。
头顶传来不知是谁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送你的大礼,喜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 霸道总裁苏小姐和永远不行的谢医生。
第29章 qiáng取豪夺的他(14)
蒋文浩觉得自己走了霉运。
答应沈修的事qíng没办妥, 反倒砸了自己的脚, 债主天天催命似的找他,换了手机号码也不管用。
他头上缠着纱布,一边还得担心欠债的事qíng捅到老爷子跟前,烦得每天都睡不着觉。
还有那个搞砸了一切的丑贱人,这些天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怎么也找不到。
蒋文浩坐在病chuáng上, 烦躁地抓乱了头发,想抽根烟, 恰好房间里的小护士看见了,急忙阻止:蒋先生, 病房禁烟的。
去你妈的,你什么东西, 管得着吗?他咒骂了一句, 脸色难看。滚远点。
小护士咬着嘴唇, 委屈不已,又不敢qiáng行阻拦, 默默垂下了头。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谢沉楼穿着医生的白大褂, 两手伸进口袋里, 不动声色地看了chuáng上的病人一眼, 对小护士说:把违规吸烟的罚款加进费用里。
小护士仿佛看见了救星,连连点头:谢医生,我这就去。
蒋文浩看见来人, 早就心虚了,赶紧掐灭了烟头扔掉,陪着笑脸:谢哥,过来巡视病房?上次的事真是个误会,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们这些混日子的王八蛋一般见识,再说不什么也没发生吗?你看我已经够惨了,妈的不知哪个不要命的东西敢打老子,等老子查明白了,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谢沉楼面无表qíng: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蒋文浩咧开嘴笑:谢哥,改天我请你吃饭,正式给你赔罪,成吗?
谢沉楼眼神讽刺:你请客,谁敢去。
蒋文浩尴尬地摸摸鼻子,哀叹道:我真知道错了其实也没什么的,都是爷们,谁没三五个玩玩的女人啊?回头你给嫂子买几个包,我那儿有一套拍卖会上拍到的珍贵珠宝,我送给你,你拿去哄哄她,这总可以了吧?
谢沉楼声线平淡:我没有。
什么?蒋文浩愣住。
谢沉楼冷冷道:我从不玩女人。
蒋文浩咳嗽了几声,心里骂他老古董,脸上还是挂着讨好的笑容:是我说错话了,以为谁都和我一般德xing,谢哥您饶了小弟吧,我最近真他妈倒霉透了,头破血流不说,屁股后头一堆讨债的苍蝇,你别难为我了!
谢沉楼看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转身打开了门,淡然道:您都听见了。
蒋文浩不知怎么的后背发凉,脑海里警铃大作,下意识的跳下chuáng想躲,刚冲到洗手间前面,谢沉楼手臂一拦挡住门口,目光冷淡。
身后,蒋老爷子已经走了进来,头发花白的老人,行动却很利索,走路之间依稀有龙行虎步的气势,大手抓住蒋文浩的后领,把他猛地往回一扯,怒声道:你也别忙活查谁打了你,还敢赌钱?不长记xing的东西,老子先打断你的狗腿!
蒋文浩哀叫起来:爷爷你怎么来了?谢哥哎哟好痛,爷爷你别打我的头,已经重伤了!妈的,谢沉楼,你出卖我,你他妈不是人!
谢沉楼并未看他,走出病房,关上门。
里面不停传出惨叫和讨饶的声音。
有一名相熟的医生走了过来,奇怪地看了一眼,问道:怎么回事?要不要叫保安上来?
谢沉楼笑了笑,说:家庭纠纷。
那名医生了然点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离开了。
谢沉楼走到楼梯间,犹豫片刻,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苏兰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那头传来苏兰温柔的声音:沉楼。
他的心立刻安定下来:嗯。
有什么事吗?
谢沉楼靠在墙上,抬起一只手,和路过的同事打招呼,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下来:想听你说话。
苏兰笑了,甜蜜蜜的撒娇:这么ròu麻。每天听我说话,说不定哪天就厌了。
不会的。他说,唇角扬起弧度。永远不会。
苏兰轻笑了声,说:不和你聊了,我有点事呢,晚上见。
*
放下手机,苏兰看了一眼手表,迟到五分钟。
白天的酒吧,压根没什么人,经过她特意提醒,音乐放的是舒缓的钢琴曲。
本来应该赴约的人已经迟到了。
她扯动唇角,皮笑ròu不笑。
摆架子的男人真的很烦。
又过了几分钟,包间的门开了,沈修走了进来,眼里有嘲弄的笑意: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怎么,想来兴师问罪?
苏兰说:我不喜欢无意义的事qíng。
沈修笑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
桌上的红酒已经开了,两个高脚酒杯折she出迷幻的光。
苏兰倒了一杯酒。
沈修冷笑:你这是gān什么?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兰扬起眉,略感意外:原来你挺有文化的。将酒杯放到自己面前,优雅地举起来,轻抿一口。这么贵的酒,本来我也不舍得给你喝。
沈修刚才怕她下药,不料她自己喝了,不由笑自己疑神疑鬼,瞄了眼酒瓶,又是一声嗤笑:谢沉楼的钱,你花起来也不用心疼。
不,你误会了。苏兰摇头,说:这瓶是我买的,花了我大半个月的工资。
沈修倒了半杯酒,仰头喝一口。
苏兰看着他,微微一笑,靠在沙发上,开口:沈先生,你是越来越下作了。
沈修目光轻蔑,绕着她的脸转了一圈,勾唇笑起来:这就叫下作?司空见惯的手段罢了。苏兰,那天你不来,他照样会睡别的女人,那又怎么样?不过睡了一个女人,横竖不吃亏,算什么大事?
苏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头:你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想法qiáng加给别人。沈修,他不是你。
他不是你。
一句话,沈修胸口突然一阵刺痛,隐隐的有怒火点燃。
在这个女人眼里,谢沉楼处处比他qiáng,什么都是完美的。
他恨透了这一点。
只要一听见她提起谢沉楼的语气,他就会控制不住的发怒,有时候甚至想不顾一切的用其它手段他到底在想什么?
沈修皱紧眉。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怎么值得他和谢家作对?可他就是不能容忍,就像是他在吃醋一样。
这个念头一起,沈修本能的排斥。
他只是想玩弄苏兰,他不可能会真的喜欢她!
这个一无是处的,只会软弱的哭泣,犯贱般一次次被他羞rǔ,被他伤害,还要不知羞耻凑上来的女人,这个这个收下他送的花,会笑得一脸甜蜜,给一点阳光就能灿烂的女人。
心脏止不住的抽痛。
苏兰看着他眉头紧蹙的样子,懒得猜测他丰富的心理活动,淡声道:你真的不该对他下手,还有之前小良的事qíng如果只是针对我,也许我没有这么生气。
沈修不屑的笑:所以?苏兰,这是个资本决定一切的社会,道德良知什么都不算。钱,权,只要有这两样东西,什么都可以被原谅,而我恰好都有。头脑有些昏沉,他摇了摇头,烦躁地拧眉:别说是谢沉楼,就是他老子,我也没怕过。
苏兰淡淡一笑,似真似假问他:那你怕我么?
沈修正想嘲笑两句,奈何越来越晕眩,刚张口说了一个lsquo;你rsquo;字,突然沉沉倒在桌上,失去了意识。
苏兰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酒,晃了晃酒杯,慢慢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沈先生,你应该怕的。
千算万算,他一定想不到,她有一个随身系统,可以取得药物无效的体质。
包间的门再次打开,小美动作利索地溜了进来,拢了拢长发,小声说:苏小姐,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