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挡住了苏良和薛凯,狐疑的问:你们两个,几岁了?身份证呢?
苏良眼见苏兰的背影消失在门内,气得咬牙:未成年不让进,孕妇就可以了?
保安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什么鬼?
王奇抓住苏良的手臂,把他拉开,劝道:安啦,大姐头一个打十个没问题的,你还是担心一下你姐夫吧。他贱兮兮地凑了上来,好奇问:他出轨了?
苏良冷冷扫了他一眼,他立马闭上嘴。
*
苏兰能一下子找到地方,也算运气好。
路过那间VIP包厢,里边的动静有点大,即便外面人声嘈杂,音乐闹腾,依旧能听得清晰。
有人在乒乒乓乓敲门,急切的呼唤:先生,先生你开门好吗?
苏兰转动门把,没有锁住。
包间里很暗,只有微弱昏huáng的光。
谢沉楼的外套和围巾搭在暗红色的绒布沙发上,桌子上摆着几瓶开动的酒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杯子,巨大的电视屏幕嵌在花纹繁复的墙里,画面设置了静音,全是少儿不宜的东西。
洗手间门口站着一名长发女郎,穿着紧身的吊带小红裙,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愕然瞪着突然出现的苏兰,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手足无措地垂下头,底气不足:你你谁啊?怎么随便进来了?
苏兰沉默地盯着她。
头发不凌乱,裙子没有皱痕。
你没听见我说话吗?女郎稍微扬起声音。
苏兰走到沙发边,拿起白色的围巾,语气平静:这是洗手间里客人的东西?
小美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苏兰抬眸扫向她,手指陷入柔软的羊毛围巾里,渐渐攥紧:你是收钱办事,还是主动的?
小美呆住了,没来由的心虚,luǒ露在外的肩膀感到寒冷。
洗手间里的水声不断。
苏兰脸上毫无笑意:小姐,你最好对我说实话。
小美目光闪躲,垂下的手不自觉捏住裙子一角,洁白的牙齿在红唇上留下一排印子。过了片刻,嗫嚅道:有位先生叫我来的。可是深吸一口气,瞪了苏兰一眼:可是你是谁?关你什么事?你快点走,不然我叫保安了。
苏兰扯起唇角,挑眉:我是谁?放下围巾,蓦地转身,冰凉的眼神凌厉似刀锋。你帮人算计我老公之前,都不打听清楚他家里有什么人?
小美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气,往旁边一连走了好几步,远离洗手间门口。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
苏兰眼角余光落在洗手间紧闭的门上,蹙眉道:旁边包间的门是开的,里面没人,你去那里等我。
小美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低着头往门口走去。
小姐。苏兰唤住她。你今天没办成事,功亏一篑,你的雇主肯定不高兴。我至少比他好说话。停顿一会儿,走到小姑娘面前,直视她的眼睛:跟我合作,总好过跟他们。
小美无声看了她一眼,开门出去。
苏兰转身,几步走到洗手间门口,抬手敲了几下。
沉楼,开门。
水声断了。
仿佛过了极为漫长的时间,金属把手转动,门开了。
谢沉楼黑发在滴水,从白色的衬衫到暗棕色的长裤,都有大片大片的水湿痕迹。他脸上却泛着异样的cháo红,见到苏兰,怔了怔,突然往后猛退几步,扭开水龙头,又开始往脸上泼水。
沉楼。
苏兰心口一阵疼痛,环住他的腰,把脸靠在他背上,轻声说:别这样,真的是我,没关系的。
隔着薄薄一层衣服,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体发烫。
半天没有动静。
苏兰更加担心,开口:沉楼
男人倏地转身,温热的唇堵住她未尽的话,唇舌jiāo缠,气息紊乱。
苏兰眼神柔软,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抚摸他cháo湿的头发。
迷乱的是这暗夜灯光,还是人心。
他粗重地喘息,铁一般的手臂抱起她,转身仓促地放在洗手台上,火热的唇含住了她的小巧的耳垂,怀里的人轻轻哼了声,一阵颤抖。
苏兰
他轻声喃喃,大手探进衣服下摆,掌心底下一片微凉柔腻的肌肤。
这样的触觉让他蓦然惊醒。
谢沉楼咬了咬牙,bī自己抽离,往后退开,后背重重撞在门板上。
苏兰茫然睁眼,双眸水波迷离。
谢沉楼眉心拧成一条深深的线,背脊靠着门滑落,坐在地上喘气:你怎么在这里?
苏兰企图靠近他:来找你
别动!谢沉楼厉声喝止。
苏兰站住,一只手抓着洗手台。
谢沉楼深呼吸几次,衬衫的纽扣扯掉了,胸口剧烈起伏。他闭上眼睛,声音绷紧:别过来出去。
他甩了甩头,咬紧牙关,双臂撑起身体往旁边让出一段路,苦笑了声:我不能这样和你苏兰,现在不行,我控制不住自己,会弄伤你。
心口又开始泛疼。
不是猛然的剧痛,而是像有无数细小的针扎在心口,绵绵密密的涨疼。
苏兰眼圈微红,低下头:沉楼,真的不要紧的,其实我
嘘,听话。谢沉楼笑的略显苍白,语气温柔:兰兰,你要学会听我的话,乖一点。
苏兰视线有些朦胧,不想让他看见,匆匆点了点头,模糊的说:我在外面等你。
关上门,过了一分钟,又有水流声响起。
苏兰的脸色冷了下来,抬起袖子擦掉眼角的湿润,两手渐渐握紧,骨节泛出苍白的颜色。
走过桌边,她目不斜视,拿起一瓶红酒。
不出所料,小美没有趁机偷溜,在旁边的包厢等她。
苏兰放下酒瓶,坐了下来,从衣服口袋里找出一张卡,放在桌面上。
小美盯着那张卡,没说话。
让我猜猜。苏兰微笑,声音平静。沈修出钱,不知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下了药,你负责陪我男人一晚,拍照留念。
小美脸色一白,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苏兰看着她,低头笑了一声,说:小姐,我没有恶意。沈修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是拿大头的肯定不是你,他出价多少?
小美动了动嘴唇:五十万。
喔。苏兰点了点头。不是一笔小钱了。小姐,你知道刚才卫生间里的男人是谁吗?
小美垂下眼睑:你老公。
苏兰轻笑:不止。他叫谢沉楼,谢市长的儿子。
小美吓得脸色惨白,惊惧jiāo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做错了,对不起
我也不要你道歉。苏兰摇头,安静的说:你只是听别人的吩咐,既然事qíng没有成,我也不会怪到你头上。顿了一顿,又道:卡里有一千万,买你死心塌地替我办事,够吗?
小美愣愣地看着她。
苏兰面色不变,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开口:事qíng一成,我把密码告诉你,具体的细节以后再说。现在,你告诉我,沈修在吗?
小美已经回神,赶紧摇头:好像不在了,但是蒋先生一定在的。
是蒋先生下的药?
小美瞥了一眼桌上的卡,心里打定了主意,抓住机会献殷勤:应该就是他,今天他开了一个包间,给您先生办什么聚会,后来人都走光了,就他留了下来。
苏兰似笑非笑:好。你把手机号码留给我,等下出去后直接回家,走之前找个人去叫蒋先生来这里,不要说是你找他,就说有个朋友在这里等他,要送他一份大礼。
小美用力点头:我现在就去。
苏兰看着她拿起卡,牢牢握在手心里,打开门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动。
苏兰拿起酒瓶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眼,是年份很久的上等红酒。
真是làng费了。
蒋文浩醉醺醺地走来,进门前,还不忘记调戏一把路过的美女,美女娇滴滴的说了声lsquo;讨厌rsquo;,拍开他不规矩的手。
他大笑起来,推开门:谁要送老子大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