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赐婚圣旨,宣帝还赐了一座皇庄,李府管家带人操持了起来
李母巴巴的看了半天,心中一咯噔,跑到李八郎的病床前:“八郎,我怎么看你的几个奴才把你书房的东西都往外移呢?”
李八郎躺着喝了两天药,气色渐好,他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淡道:“是我吩咐的,我会和玉儿在皇庄成亲,自然…也住在皇庄。”
李母急了:“我也要住皇庄!你让他们把我的行李也搬到皇庄里去。”
李八郎没接话。
李母这些年已经渐渐会看懂李八郎的脸色,她心一沉,唬了脸:“八郎,你不会这样没良心,要把你的亲娘扔到一边不管?只带着朱家那个狐媚子去享受荣华富贵吧?”
李八郎轻轻一笑:“娘现在没有享受荣华富贵吗?”
“跟皇庄比,现在这个宅子哪里能住人?我不管!我要住皇庄!”
李母胡搅蛮缠间,夏日春日在外求见
“进来。”
两个小厮脸上带着踌躇:“不好了,爷,今日大内的喜公公带人去朱二小姐丈量尺寸,却发现朱二小姐不见踪影,公公大怒,立刻派人将朱夫人以抗旨不遵为由扣住了。”
“什么?!”男人震惊的抬眸,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引出一连串的咳嗽
“爷,您保证身子!”两小厮扑上去给他顺气,灌茶水。
“哟哟哟,不见踪影是什么意思?”李母声音尖锐:“这嫁过一次的女人,就是不安分,以后你们成亲后,你每日都不在家,就得我给你看住了她!”
“备马车。”李八郎顺过了气,无视掉李母,掀被,下床。
“是。”夏日跑了出去。
李母拦着他:“你又要出去?大夫交代了你不可以乱动,你上次被抬回来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就你一个争气的儿子,你不能出任何差错!”
李八郎给春日一个眼色,春日一个晃眼,劈晕了李母,他把李母扶到了软榻上,回头:“爷,我们是先去找朱二小姐吗?”
李八郎侧着身子穿衣,春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着他的声音
“先…救她娘。”
***
御书房
宣帝身穿金丝孔雀羽龙袍,正伏案批阅奏折,似乎没看到跪在地上的李八郎
总管太监领着宫女换了三遍茶水,静悄悄的往香炉里又添了些许熏香
待宣帝批完一叠奏折,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他刚搁下笔,就有宫女轻柔的替他按摩脖颈,宣帝享受了一番,半响才睁开厉眸把视线投向
跪的无声无息的李八郎:“跪着求孤赐婚的是你,如今求孤收回旨意的又是你,怎么,孤是你的傀儡?你想让孤怎么做,孤就得怎么做?或是觉得自己立的大功,可以恃功任为,令孤朝令夕改?”
李八郎身体一颤,伏在地上:“陛下恕罪,臣绝无此心,都是臣的错,一心强娶,这才闹出了误会,朱瑶玉接圣旨前已与朱家断亲,已不再是朱家女,自然也不是圣旨上的朱家二小姐。”
李八郎本就伤口未愈,又跪了许久,气色已经惨白,声音也是越来越低:“…求陛下放了董蓉蓉,臣愿代为受过。
宣帝淡淡一哼,他已年过四十,未称帝之前靠着一身儒雅气质和谦和的态度吸引了许多门客,如今一年未到,儒雅变锋利,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厉色和威严:“孤传出的旨意又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孤的侄女—”
“陛下!”李八郎猛然抬头,眼底染上无助的哀求。
宣帝恼怒:“孤早就跟你暗示过,要把安平县主指给你,可你一再装傻。本来你拿赏赐求赐婚,孤虽然气恼,可也许了你。孤对你一再容忍,可是现在你瞧瞧是什么事?”
“……”李八郎哑口无言,有一种被逼到死角的绝望。
宣帝的语气带上了不动拒绝的霸道:“难道孤的侄女还比不上一个二嫁的小户女?想要孤不追求这对母女的抗旨之罪,可以。就看你的诚意了。”
***
大内水牢里一股难闻的腐臭味,董蓉蓉被铁链锁着,半个身子淹在发黑的水里
李八郎用一块洁白的帕子,掩住口鼻,缓步而来。
董蓉蓉一个贵妇人,哪里踏足过这种地方,一被押进来,就被臭的呕了个天昏地暗,又被衙役抽了一顿,短短两个时辰,已经奄奄一息。
她抬头瞧了眼李八郎,倔强的抿起唇:“就是把我弄死在这水牢里,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玉儿的下落,我儿!绝不嫁你。”
衙役大声的道:“李大人是来救你的,你可以出去了!”
董蓉蓉一愣:“你又在使什么诡计?我不需要你救!”
李八郎突然红了眼,爆怒:“你以为我想救你吗?我也不想救你,可如果不救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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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转身就走
刚踏进府们,管家便上前行礼:“爷,老太太醒来后哭天抢地了一番,确定您真的不肯待带她一起住皇庄,便把您的大姐二姐还有九妹都叫了回来,此刻和您的几个哥嫂都一起守在大厅里,等着您回来…讨伐您。”
李八郎疲惫的阖上双眼,他这一生追求荣华富贵和功名利禄是为了什么?为了让大厅里的那些吸血虫享受富贵,还是为了正好配得上皇帝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