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阑视线一滑,冷不丁落在了那水光盈盈的唇上,她笑了一下,“怎么能说是白长,用这数年的光阴等来一个我,多值得。”
洛衾:……
这魏二小姐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好不要脸。
“可我不想白白花了数年光阴就换来这么个你。”洛衾好不客气地道。叩叩君、羊:钯钯妩锶钯钯钯镏晽
魏星阑笑了笑,“还早着呢,再过段时日你定然会觉得,押我绝不赔钱。”
“可我也没指望你赚钱。”洛衾冷冷的说了一句。
魏星阑:……
她看面前那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小心翼翼道:“我那私库还不够养活你么。”
这一回沉默的人成了洛衾,她双颊一热,登时说不出话来。
本来她还愁得很,结果被魏星阑这么一搅浑,那满心的惆怅都快烟消云散了,只是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
她在这青锋岛长大,自小就是岛主和这岛上的先生教她识字和练剑,对岛主,她除了敬重外,还有些许难以言说的依赖,毕竟岛主包揽了她的吃穿住行。
可岛主骗了她,这毋庸置疑。
这么一想,洛衾隐隐觉得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委屈来,怎么她就尽遇到骗子,岛主骗了她数年,出了岛还遇上了个魏星阑。
真是时运不济。
她不懂愤懑,也并不觉得悲恸,只是有些茫然,像是初生的鸟儿一般,彷徨而胆怯,不懂如何振翅而飞。
过了一会,洛衾回过神来,一抬眸便和坐在对面的人对视上了,冷不丁迎上了魏星阑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魏星阑许久没有说话,似是在等着她开口。
眼下也不知该找谁说好,反正魏星阑那点破事她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光她一个人捏着对方的把柄,说起来好像还有点不公。
左思右想之下,洛衾破罐子破摔道:“若有朝一日,你发现自己一直信赖的人似乎欺骗了你,你会如何做。”
魏星阑微微挑眉,“自然是去质问了,弄个一清二楚。”
洛衾蹙眉,这的确是魏星阑的行事风格。
“那你呢。”魏星阑反问道。
洛衾沉默了半晌,她也在想,那我呢。
“若你想知道,那就去问。”魏星阑在一旁怂恿着。
两人说得起劲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那映在门上的身影矮矮小小的,脑袋刚露出裙板些许,头发丝有些杂乱,些许细幼的发丝根根清清楚楚的立着,堪堪及菱花格子的最下边。
魏星阑顿了一下,随即应了一声:“进来。”
那木门被推开,祈凤在外边露出了小半张脸,脸蛋白白净净的,似是比前些日子圆润了一些,许是被岛上的姐姐们给喂胖了。
洛衾还真的有两日没见到祈凤了,这两日要么被魏星阑折腾着,要么就在忙着岛上的事,险些就忘了这小丫头。
起初她还担心会照顾不周,可没想到小丫头还挺讨师妹的欢喜,两日不见,小丫头竟还圆润了不少。
祈凤没进来,就只把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将那半开的门给卡着,双手还背在手背,也不知在藏着什么东西。
“稀客,我们闺女来了。”魏星阑笑道。
祈凤登时鼓起了脸,那圆溜溜的杏眼一转,朝洛衾看了过去,眼睛登时一亮,立刻从外边跑了进来,“姐姐,你来了怎不叫我一声。”
洛衾眼神一柔,“方才来时没看见你。”
这小姑娘在看见魏星阑的时候跟长了刺一样,可一转向洛衾,那刺顿时又蔫软了。
祈凤笑着道:“岛上的姐姐教我习武了,她们还送了我一把小木剑!”说完她把藏在身后的小木剑拿了出来。
那剑果真是木做的,刻得有模有样,轻飘飘的,给孩童练剑正好。
小丫头捧着剑双眼精亮地道:“我本来想舞剑给大师和道长看的,可他们没在,这两日总见不着他们,也不知去哪玩儿了。”
魏星阑哼了一声,“所以你最后才想起我来了?”
祈凤鼓起脸斜了她一眼,又回头定定看着自己的仙子姐姐,“我听外边扫地的姐姐说你来了,就、就来看看。”小脸红彤彤的,娇俏又可爱,软糯得像是一块小甜糕。
魏星阑:……
合着她还自作多情了,这小丫头根本不是来找她的。
“我也在这呢。”被视若无睹的魏二小姐幽幽说了一句。
这话音刚落,祈凤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给女妖精舞剑看呢!”心里却嘀咕着,若是舞给她看,也指不定会被损成什么样子,还是仙子姐姐好。
洛衾那眼神微微一软,“你要到院子里舞剑给我们看么。”
“下次女妖精不在的时候我再舞给你看。”祈凤红着脸道。
洛衾刚要说话的时候,魏星阑径自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将那茶杯端了起来,手上内力一凝,杯里原本凉了的茶水顿时又冒出热气来。
“那你怕是等不到了,我日日夜夜都和洛姑娘在一起。”魏星阑道。
洛衾:……
眼看着小丫头瘪着嘴就要哭出来了,魏二小姐又添了一句,“既然不舞剑,那要不蹲个马步看看,练武不蹲马步怎么行。”这语气就跟逗猫猫狗狗一样。
祈凤蹲倒是没蹲,却朝魏星阑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了,边跑还边道:“讨厌的女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