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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灵道:“不明白,感觉没头没脑的,挺多此一举。”
    “还有。”叶酌竖起一根手指:“我原先一直觉着,清婉让我们发现朱白是倌倌,改变阵法,把我送来京城,他的这些作为都是他师傅的命令。但如今看来,他师傅竟然厚刑重典,如此苛责……”
    温行道:“清婉是自作主张?”
    叶酌道:“可是这也说不通,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崇宁仙君,也不具备操盘的能力,不可能冒着重伤的风险布局,应当只是局中一枚棋子。”
    “只能说他身后,除了他师傅,还有一个人。”
    他们照例从后墙翻进了宜春殿,温长老昨儿花的银子足够包崇宁公子一年,故而他的院落里常备酒菜,叶酌拽过来一张纸,润湿笔墨,在上头写划。
    “已知清婉是两方势力博弈的棋子,一方是他的师傅,一方是今夜劫走他的神秘人。”
    “我们看见的两种相似却不同的字迹,亭子上看到的对联来自他的师傅,湖底的那枚骨牌来自于劫他的人。”
    “但是,我们又知道,清婉的师傅锁了城,是仙君修为,劫他的人修为高出温行,也是仙君修为。”
    他将笔重重一放,吹了吹未干的笔墨:“显而易见,这里头牵涉到两个仙君,其中谁是姬广玉?陈可真又是什么角色?”
    ——而这两位仙君,又各站在什么立场呢?
    塔灵看着他画的图,凝着眉目:“可是仙君,这不对啊。”
    “这里两位,加上你,那京城现在就是三位仙君,然而这普天之下,一共只有三位仙君。”
    飞升乃是头等大事,不仅修士所在门派会著书立传,弹冠相庆,天道也会降下瑞气千条,繁花百万相和,当天夜晚还会有灿金色巨字浮现当空,称之为封天旨,意为昭告苍生有仙君得道,将天下授予仙君管辖。
    如此盛景,天下仅有三次,依时间顺序,分别为姬广玉,萧百慕,叶崇宁。
    叶酌闭了闭眼:“绝不可能是百慕,千年前我与他定下君子协定,我堕仙,他自封,若无我允许,他必不可能踏过章江半步。”
    三人对视一眼,心头皆升起一种极为荒谬古怪的感觉。
    既然如此,这多出来的一位仙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此时,塔灵稍向门外看了一眼,化作一缕青烟,飘入了玉佩之中,同时,有小童叩了三下门。
    叶酌问:何事?
    小童口齿清晰道:“崇宁公子,有您的故友到访,托我带信给您。”
    ——这便奇了怪了,叶酌避世数百年,京城还能有故友?
    “请进。”叶酌站起来:“谁寄来的?”
    “小人不晓得。”他摊手入怀,笑道:“一封来自东城的马夫,一封来自西街门的买花小姑娘,都说别人给的,您看了就知。”
    叶酌竖起两根手指:“两封?”
    小童托给他:“诶,两封。”
    他挥挥手让小童退下,这两封书信显然来自两个人,用的纸张不同,叶酌捻着看了看,一张切口毛碎极多,韧性较差,是一般街市就能买到的普通宣纸,另一张触手温润,纹路浅淡,是极为昂贵的六吉棉连。
    叶酌叹气:“越来越扑朔迷离,这两个仙君搞什么玩意。”
    他先展开六吉棉连,当即呦呵一声。
    这纸也用朱砂浸润,抄的正是他今日在儒门书库看到的两句红字,一句“杀百姓一百三十万屠城”一句“作江川二十四景图”。
    塔灵托着下巴,“您已经知道了啊,又给您发一遍?”
    叶酌道:“未必是一个仙君发的。”
    他展开另外一张纸,粗粗扫了一眼,眉毛挑的更高。
    “霜降当日只管来会,我等尽人事听天命,其余不提,保你性命无忧。”
    这一行字极其潦草,笔画勾连,落笔粘腻,像是极为焦急的情况下写出的。
    温行提醒:“背面有落款。”
    叶酌一翻。
    ——姬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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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写解谜有点担心节奏问题,或者我自己脑补出来了但是没有写出来,如果大家觉得过快或者过慢要和我讲啊~muaヽ(*′з`*)?
    第92章
    叶酌把那两封信摊放在桌子上,指尖在署名上点点,托着下巴:“这又是玩什么花样?”
    塔灵的视线在‘姬广玉’三个字上一一扫过,狐疑道:“是广玉元君写的吗?”
    “谁知道啊,这几个扑朔迷离的,说不定谁觉着冒充一下很好玩呢。”
    温行略顿了顿,问:“要不要找送信人问一问,也许有线索?”
    “对。”叶酌撑在桌子上,对那送信小童挥挥手:“你过来,卖花的姑娘和马夫,走了吗?”
    小童行礼:“卖花的姑娘走的快,马夫还留着,您看要不要给些赏钱?”
    替人跑腿办事收些赏钱,确实挺正常的,叶酌当即伸手入怀,掏出半两银子:“你请他上来见我吧。”
    他示意小童:“卖花的姑娘也派人给我追回来,就说我高兴了,给她赏钱。”
    半两银子叶酌看来不多,对寻常贩夫走卒却不是小数目,马夫很快便到了,他颇为局促的给几人见礼,道:“三位老爷,这是?”
    叶酌开门见山:“你可记得叫你送信的人,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