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新手同时摇头以及枝条,最后还是焚双焱从空间中掏出了一张卡牌,甩给了卩恕。
【年迈的订书机】:硬质弧线工程设计,二次注塑工艺,5种时尚颜色拼接,但这些都没有卵用,因为这是一台永远使不上力的年迈订书机。
卩恕从卡牌中取出半人高的订书机,将其底座与手柄呈180°拉开,然后用力按压在蓝色电缆上,订书机发出机械老化的咔咔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自我解体,去西方面见如来佛祖。
幸运的是,众人的担忧并没有实现,一根30cm长的订书针从出针口吐出,丝毫没有被生活压弯了腰的痕迹,而是保持着两个相交的直角刺入了电缆之中。
“这不会被电死吧?”樊远山有些心惊肉跳。
“放心吧。我买的是最便宜的塑料针,1尘100根,绝对不会导电的。”焚双焱比了一个赞的手势,“就是承重低,如果你太胖的话,会有脱落的风险。”
樊远山:“靠!”
“呵呵。”渝州非常识时务地越过几人攀爬到了卩恕身上,如围巾一般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怂。”卩恕讥笑了一声,身体却很老实地将那捆杂草多绕了几圈,“抓紧了,要是掉下去,我可不负责收尸。”
之后他便重复着一边钉钉,一边攀爬的动作。
“诶,我这只是想你了。”渝州轻轻晃动他的枝条,“从心之事,怎么能叫怂呢?”
“哈哈哈,你们兄弟俩真是太有意思了。”
笑声荡漾,一枚枚订书针搭建起了一座临时梯子,一段重复却并不贫乏的旅程由此开始。
30分钟之后,云层逐渐浓密,如同一片泡沫海洋,隔绝视线。众人只觉天地突然失了颜色,入目只余下一片雪白。
“我看不见订书针了。”樊远山用手在电缆上摩挲着,对着上头牵引着他的力量道,“走慢点。”
只是一张口就有一团白色浓雾飘了进来,那如同加了硫磺的皂角味让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了。
“小心点,这里的可见度已经不到10cm了。”焚双焱伸手拨弄着眼前的云层。
队列的速度慢了下来,众人不再说笑,打起12分的精神攀爬,并警戒着这云雾中可能出现的各种异状。
于是,这万米高空之上,只留下鞋子踩在订书针上的“踏踏”响声。
队列以一种缓慢且恒定的速度前进着,没有人说话,任由寂静包裹住了自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下方的脚步声依然整齐划一,丝毫不见纷乱,渝州本害怕扰乱众人注意力,故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却突然产生了一种近乎窒息的错觉,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是活生生的人,还是某些不知名的可怕生物。
“何愁,你累不累?”渝州试探着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下方依然是整齐划一的脚踏声。
渝州心底一沉,遭了果然出事了。他俯到卩恕耳边: “停一停,下面可能出事了。”
“下面,出事了?”卩恕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是最后一个,下面哪还有什么人啊。”
“你,你在说什么呀?”渝州的声音有些颤抖,旋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卩恕就在他身边,上面那个声音又是谁呢?
他试探性摸上了卩恕的脸颊,从他浓密的眉毛到毫无特色的浅薄嘴唇,都与记忆中的那张矿工脸一模一样。
只是冰冷得毫无温度。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刺痛从叶尖传来。
“你干什么呀,在我脸上抹来抹去。还真把自己当块抹布了?”卩恕狠狠咬了一口那不知分寸的叶片,别说,这汁水还挺丰沛的,还带点甜味。
渝州一懵,怎么回事,突然正常了,无论是声音还是身下的体温。
“你刚才怎么说我们是最下面那个?”
“没有啊,我说的是最上面那个。”
“这怎么可能,我说下面出了事,你怎么可能回答我我们是最上面的那个?”
“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啊?”卩恕神情古怪,“你和我说的明明是上面出了问题。”
“这……”渝州不确定这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卩恕出了问题。
但按照常理看来,大概率是自己,因为他能肯定,在卩恕的眼中,世界一切正常。
遇到这种事怎么办?渝州闭上了眼睛,不看不想,等待卩恕将他带出这片诡异的云海。
时间继续,自那段短暂的对话后,卩恕似乎也失去了交流的兴致,一语不发。
周围的云雾更加密集,泡沫凝成了冰淇淋,如有实质地阻碍着众人的脚步。
就在这时,渝州听见头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慢慢放大,似乎是萧何愁与另一个人的对话。
“我不累,我们最好走快点,我感觉有人跟在我后头。”萧何愁道。
不一会,另一个人用极其轻柔的声音回答道:“何愁,你累不累?”
渝州顿时头皮发麻,他在心中默念,镇定镇定,自己一定是着了什么道了,不要多想,千万不要多想。
然而就在那两个诡异的声音消失之后,三个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就出现在了他头顶。
踏,踏,踏
声音离得很近,仿佛就在不远处。然而,身下的脚步声却也没有就此停止。
踏,踏,踏
身下的三个越来越急,仿佛在马不停蹄地追赶着他们,而头顶的三个却越来越缓,好似要等他们迎头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