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依听完双目微睁,气急败坏道:“你这个疯子在说什么胡话!我与求贤清清白白认识,什么时候是你说的勾引,你这样冤枉我,我要让我爹把你送进官府。”
“你且有命送。”玉莲已经不在乎林菲依说的什么了,凤昔音犹在与萧离等人恶战,人多的优势也并不占上风,萧离等人渐渐显露出久战的疲态来,倒是沈慕遮他们带着两个女人躲得远,暂且有喘息的机会。
只是玉莲说完,忽然猛的朝林菲依诡异一笑,而后朝凤昔音的方向大喊道:“恩公!”
江恨庭眉头一跳,与沈慕遮的目光不期而遇,就见凤昔音听到这边的呼唤,调转势头也朝这里招呼过来,无淮跳着脚崩溃:“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疯!”
玉莲在凤昔音攻击过来的一瞬间,猛得扑向了林菲依,将她死死禁锢在原地,低低呢喃的嗓音中满是恨意:“我最讨厌你们这样的人了,明明做了又不承认,披着清高的皮表,做着最龌龊的事,恩公一直不想对你做的过分,她觉得都是白求贤的错,可我知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她使出这辈子最大的气力,将凤昔音钉死在原地,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恩公丧失了理智又如何,反正命都是她给的,还给她就是了。
玉莲闭着眼,眼前闪过过往的一幕幕,她想,若不是她,她现在在哪里呢?
她是春花楼的清倌,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在春花楼卖艺混饭吃。春花楼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贪婪垂涎的目光不曾断过,但因着有爷爷在,她并不曾吃过亏,爷爷告诉她,等他们攒够了钱,就离开这里。
只是现实不遂人愿,爷爷最终没有等到他们攒够钱,便撒手人寰,于是这个地方,她开始一个人举步维艰。她一开始以为路会很难走,可是没想到,虽然仍然有人对她图谋不轨,但从来没有人能近她的身。后来她知道,清倌的初/夜,卖得很贵。
她意识到的时候,想要离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只是她不愿屈服,终于惹怒了老鸨,她将她囚禁了起来,丑陋的面目总算暴露,她要把她的初/夜卖给三个老男人。
她以死相逼,却并不见震慑任何人,他们笑着用言语侮辱她,上前来撕扯她的衣服,她没有办法,摔碎了梅瓶用碎片割了喉。
鲜血放了一地,几人龊了眉头,与老鸨商量着一起将她扔到了山里荒无人烟的河中抛尸。
恩公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
她原本以为她已经死了,恩公告诉她,想活吗?就这样死了,甘心吗?活下来,去把那些丧尸人性,视人命如草芥的渣宰全部杀掉,这才不辜负这么辛苦活着的自己啊。
她救下了她,她照她所说,回到了春花楼,老鸨果然见了鬼一般,她说她并未断气,被路过的人救了,只要春花楼让她继续卖艺挣钱,她就既往不咎,也不会去告发老鸨草芥人命。
老鸨见她只是想挣钱,便仍旧把她留了下来,只是她开始学会了曲意逢迎。于是只要是与她有意的恩客,全部染上了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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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恩公说的没错,为什么要让恶人活在世上,而自己痛苦地死去,那些曾经欺辱她,使她痛苦,害她差点枉送性命的人,她要让他们全部痛苦地死去,既然把她看做玩物,那就要做好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
林菲依被她猛地制住,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待明白玉莲要做什么的时候,她朝远处的白求贤惊恐求救,全然忘了那个蜷在那里的男人完全丧失了自救与救人的能力。
哦,可能对于一个鬼来说,白求贤本来也没什么缚鸡之力。
林菲依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知道指望白求贤不如指望眼前现成的。
“仙长,救救我!这个女人她疯了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林菲依挥动着手试图挣脱玉莲的钳制,玉莲却不知哪来这么大力气,林菲依挣扎半天,也不见有何成效。
“大姐,你别这样行不行,我师兄师弟救人也是很累的。”无淮的声音响在耳侧,有劲风袭来,预想中的攻击却并没有到达。
“我开个玩笑的,姐姐你这么当真吗?”沈慕遮与江恨庭联手挡住了凤昔音的攻势,沈慕遮防御的空档回过身来朝玉莲道。
玉莲猛地睁眼,墨色的眸中只留狠厉决绝。
“你们不是说要替我恩公消除怨气吗?这个女人与那个男人,是我恩公葬送性命的罪魁祸首,他们消失了,我恩公的怨气自然就消除了。”她说着手下毫不留情,拖着林菲依想要绕开沈慕遮一行的庇护。
林菲依自然是吓得不轻,手脚并用地蹬开她,胡乱地想抓周围所有能抓的东西,沈慕遮正专心防御凤昔音加过来的攻击,被林菲依抓住了一片衣角,两个人丝毫没有顾及到这里混乱的战事,玉莲强拖硬拽,林菲依誓死不从,沈慕遮在专注感受这具身体的灵力与输出的快感,突然重心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师弟!”无淮看着沈慕遮往后倒,本能地想去抓他,凤昔音的发没了沈慕遮的抵挡,直朝他面门扑来,无淮下腰躲了一下,就失了扶沈慕遮的先机。
江恨庭挑飞那些直贯而来硬如坚铁的头发,剑尖折出剑花扣地,抬手将沈慕遮就捞了过来。
混乱一起,玉莲得了空隙,在沈慕遮与江恨庭那里得不到便宜的头发就调转枪头朝着送上门来的玉莲与林菲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