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已经传来了几声叫:“什么人!”
“谁在那边?!”
黑暗中,好几个人扑了出来,冲过来就用剑尖指着地上的两个人。
冲出来的自然是侍卫们,没动手是因为看起来这两个人好像都不会武功。绊倒了还笨拙的因为纠缠爬不起来。
另一个侍卫从后面冲了过来:“误会误会!”他叫着:“都是误会!”他冲过来急忙的将越尚耕身上压得那个女人给拉起来,然后将越尚耕拉了起来:“您是……越员外郎?”
越尚耕被撞得懵了,拉起来人也懵着:“是啊,我是越尚耕,你认识我?”
那个侍卫忙笑着:“是我刚刚领着您进来的。”他忙转身对其他的侍卫道:“我叫手下将车里的刀剑趁着天黑搬营帐里去,谁知道可能是误会了,各位,抱歉抱歉。”
“什么误会,那个人分明是个……”越尚耕指着爬起来同样狼狈不堪的那个女人,刚要揭穿她女人的身份。
“啊哈哈!是误会啊,行,那何雷你处理吧,我们撤了。”一个应该是跟过来说话的这个侍卫认识的,大笑着就将越尚耕的话给打断了,然后一摆手,几个侍卫居然就撤了。
快的好像一阵风。
越尚耕气愤的将那个扯着自己的人的手给甩开,指着那个女人道:“她是个女人,女人也能当侍卫?”
“员外郎,您包涵,她是我妹妹,听说皇上要打猎,非要跟着来玩儿……您一定包涵包涵,若是叫人知道了不得了的。”那侍卫打躬作揖的说着。
那个女子因为听哥哥说这个人是谁谁,像是认识,便也不过来了,退开一点站在那边黑暗的地方。
越尚耕扶住那个一个劲打躬作揖的侍卫,道:“你等等,等等……你让我缓一缓,”顿了顿,道:“你是谁的侍卫?那个女的真是你妹妹?”
侍卫躬身道:“我是行宫的侍卫,我叫何雷,这是我亲妹妹,我父亲是京畿南卫所的千户叫何大明。刚刚那几个侍卫,都是这边行宫的侍卫,我们就负责这边园子的护卫。您也看到了,这边行宫的侍卫都认识我。”
越尚耕这会儿也算是终于回过神来了。
这个侍卫确实是刚刚在行宫门口,领着自己进来皇长孙住的这边的,而且刚刚跳出来的几个侍卫明显都认识他,应该没有问题。
越尚耕再次的看了看那个女人:“她是你妹妹?”
“妹妹,亲妹妹。从小跟着我们俩哥哥学了点皮毛武艺,身手不咋样却调皮的很,男人玩的东西全都喜欢,成天想来行宫玩儿,又想打猎什么的,这不是这一次我大哥也来,她就跟着来了。我刚刚就是顺嘴吩咐她帮我搬刀剑,结果的就误会了。”
何雷陪笑着道。
越尚耕这会儿确定是自己误会了,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行,放心,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指了指那个女的想说什么,不过顿了顿又算了,对何雷笑着道:“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多谢,多谢,多谢员外郎。”何雷连声的谢着。
越尚耕摆摆手:“那行……那你们忙吧,我回去了。”平白无故的被人撞得摔了个大跟头,身上头发上全都是土,正经得洗个澡了。
何雷点着头拱手看着他进院子了,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去看那个女子:“你啊你呀!毛手毛脚的想吓死人?你看看你差点闯祸。”
那个女子从黑暗中走出来了,月光下,竟然还是个挺漂亮挺年轻的姑娘,只是穿着男装而已,过来撅着嘴:“我被他才吓了一跳,他突然的冒出来吓死我了……然后就抢我的剑,我当然动手了,又笨笨的撞倒了我……”
何雷摇头:“别说了。欣云,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能饶了咱们,已经烧高香了,不然这事说不定要闹到皇长孙跟前去!”
何欣云有些惊讶:“怎么至于呢,他是谁啊?”
“皇长孙妃的三叔,你别看他年轻,正经的亲叔叔。”何雷弯腰将地上的刀剑捡起来收拾好,捆成一堆自己扛起来,往前走:“前几天皇后才亲自指婚,把安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指给他了。”
何欣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一个员外郎,二哥你怎么就至于客气成了那样,点头哈腰的。”
何雷扭头嗔她:“你闯了那么大的祸,我不跟人点头哈腰,能这么轻松的就过去了?”
何欣云就吐吐舌头,过了一会儿道:“我是说……说话也不像是京城的公子哥儿,刚刚也是突然的从黑地里冒出来,说要帮我搬,冷不丁的吓到了我。”
何雷气的摇头,忍不住又是一番叮嘱:“这一次过来我说了多少遍了?一定不要乱喊乱叫,不要出声,装你是哑巴!这边的侍卫就算是不知道,也能猜得到,碰到他们还好。但是你别忘了,这一次皇上亲自行猎,跟着来的禁卫侍卫不计其数,再加上皇长孙、二皇子身边的侍卫,更多!你要是碰上那些,他们不认识的,只怕是真的将你当成是刺客当场在你身上刺个血窟窿!”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看你说的那么吓人。我不会说话,会小心的……”
他们兄妹走了之后,越尚耕才从刚刚进去的院门又出来了。
倒不是他想回来偷听,刚刚乱七八糟的,结果一只鞋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走路的时候发现了,回头来找,结果就听见这兄妹俩嘀嘀咕咕的正好在说自己,越尚耕估计出去了大家都尴尬,就等了一会儿。
好在,听这兄妹俩的说话,确定是行宫这里的护卫,刚刚何雷跟自己说的都是实话,这就放心了。
越尚耕低着头借着月光在地上找着,找了半天没找到鞋,反倒是看见一个什么东西被月光反射的,亮光闪闪。
于是过去捡起来,发现是支银簪子。越尚耕估计是那个叫何欣云的姑娘掉的,刚刚站在院门里听他们兄妹说话,那姑娘从黑暗中出来,好歹也算是看清楚了,是个年轻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