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钗 作者:姑苏山人
年来,长进不小。”
第46章 肆陆
目眩神迷之际, 燕怀瑾箍着她的手腕,旋身已然欺到她身上, 继而才松开她的手腕,把玩起她的指缝, 动作道不尽的缱绻。
徐杳腰间倏地落在绵软的塌褥上,绸缎一般的青丝纷乱无序地躺在她衣襟前,幽淡的灯光下衬得她冰肌玉骨,她有意同他耳鬓厮磨,言辞却不甚动听:“她往后可劲拿话糟蹋我罢。”
他如何听不出来,她话里这一声“她”说得是颜舜华。
他探过中衣覆上她不盈一握的腰间,眸光愈发深邃:“伶牙俐齿。”
她一时忿然, 遂不管不顾往他耳廓上咬了一口,眼瞧着上头隐隐约约的牙印:“这才叫伶牙俐齿。”
她二人这厢恰逢巫山云雨,倒凤颠鸾之时, 婆娑树梢上双双鹧鸪啼,泣声如咽的凄清里, 落英榭来了不速之客。
正是长信宫的掌事宫女抱琴, 火急火燎来寻蔡莲寅, 临到了跟前施施然行了礼:“蔡大人,瑶光公主今儿晚膳好容易好声好气哄着用了两口,岂知戌时的时候便害起病症来了, 眼下正是恹恹的模样,这才奉了娴昭仪的命特来通传一声。”
那抱琴也是个口无遮拦的,大剌剌的声音, 一字不落教徐杳听了个干净,指尖在燕怀瑾背上点了点:“您是瞧她去呢,还是瞧瑶光公主去呢?”
她话音未落他便覆上她的唇瓣,辗转厮磨,攫取着她的气息,良久才放开她:“心xing高得很,眼界却也忒低了些。”
待外殿门扉被轻扣了三声,传来蔡莲寅的通报声,他才不疾不徐地自榻上起身,自顾自披了一件赭色袍子,挑帘往外殿去了。
徐杳躺在帷幔纱帐里头,偏着头听外间声响,隐隐约约只听见燕怀瑾不容置喙道:“既是瑶光公主害了病症,自然是去请太医了。”末了还不忘再吩咐一句,“先去瞧一瞧今儿太医院何人当值,如若方院正不在,实在棘手便着人去宫外请。”
她听罢后颇有几分不置可否,瑶光公主未免体态也过分孱弱了一些,偏偏上一回瑶光公主害病燕怀瑾也来了她这落英榭,若当真这般说来,却不知晓眼下是个如何真作假时假亦真的情形。
颜舜华倒成了个真正儿将瑶光公主当心肝儿的慈母了,如若瑶光公主当真是个病怏怏的身子,那也无非是她的业障罢了。
直到燕怀瑾步履沉稳,褪了袍子,卷起纱帐上了塌,覆上的她的手背,略有几分宽慰的口吻:“这段时日,你无须再去长信宫请安了。”
以至于翌日将近巳时徐杳才悠悠转醒,候在殿外的鸢尾得了她的传唤,这才推门进去服侍她起身更衣梳洗,她今儿倒是容光焕发的模样,精神足得很,挑了一袭檀色绮罗裙,一时起了兴致,便亲自绾了凌云髻,戴一支镏朱点翠步摇,呤叮作响,妆面清淡,翦水秋瞳。
豆蔻亦颇有前车之鉴,待她这厢梳洗完毕以后,已然传了早膳置于外殿。徐杳这厢用罢了早膳,这才抬眼打量起立在身侧的豆蔻,瞧她一副百般yu言又止的模样,她心下虽有几分揣度,只问她:“怎么,可是有人同你为难了?”
她这话一语中的,却同她预想中又有几分不同,豆蔻眉飞色舞颇有几分自吹自擂的模样:“哪能呢,便是打心底里再瞧不上落英榭也是不敢在奴婢面前大张旗鼓的,真当奴婢是软柿子捏不成?”
徐杳心下了然,料想豆蔻也算是在宫中摸打滚爬小半年有余,到底也学到里头几分门道,横竖再不是当初的花架子了,也教她放心不少。
“奴婢见着豆蔻头一面,便知晓是个伶俐的,只不过缺了几分历练。初入宫也是个心气的,偏偏一身心气高只惯会同奴婢针锋相对的,委实折煞奴婢了。”鸢尾一面吩咐一干宫人收拾了碗箸,一面听她二人言谈,面上笑吟吟的模样,“如今可好了,也省得襄姬再费心思。”
豆蔻听罢她这话,瞥她一眼:“你如今也惯会讨襄姬欢喜了。”便径自取了一盏青瓷茶壶去煮茶了,不过须臾片刻,便见她就着帕子提着青瓷茶壶踏进来,勉强沉稳地置在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