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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此生只需卿一人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细若游丝:
    “景游,我自幼家贫,被父母卖身为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唯有幼弟相依为命。可他如今重病缠身,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来卖艺为生。”
    凌月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往,说从小在大户人家做奴隶,说那时生活得像个火坑。
    “长大后迫于生存,甚至…不惜出卖身体,那些兽性大发的权贵们…”
    还说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是把她当做漂亮的玩物,随便凌辱打骂发泄兽欲。
    各位看官们可知?对于经常说谎的人来讲,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真假参半。
    她小时候出卖身体是真,至于长大后迫于生计和权势,谁敢招惹这姑奶奶呢?
    萧景游听得心如刀绞,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竭力控制怒气道:
    “什么过去不过去的,关我屁事!从今往后,有我在,谁敢欺辱你,我第一个站出来,绝不放过他们。”
    凌月抬眸看他,忍不住笑出声,眼中还有泪光闪烁,却暗藏一丝狡黠。
    她轻声道:“景游,你待我这般好,我……我实在无以为报。只是弟弟的病……还需许多银钱医治。”
    萧景游毫不犹豫,从怀中掏出一迭银票,塞入她手中:“这些你先拿去,若不够,我再想办法。”
    凌月接过银票,指尖轻轻摩挲,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楚楚可怜道:
    “景游,你为何待我这般好?我……我实在不值得。”
    “值得!”萧景游捧起她的脸,是少见的认真:
    “淼淼,你是我此生唯一所爱。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凌月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却盘算着如何脱身。
    她轻轻闭上眼,低声道:“萧景游,若有一日……你发现我并非你所想的那般,你会恨我吗?”
    “什么恨不恨,我只知道,小爷我今生认定的事,都不会后悔,还有不管我爹娘怎么反对,我都要娶你为妻。”
    有他这句足矣,凌月突然从他怀里起身,伸手拿过他腰间的佩刀。
    毫不犹豫地割下自己的一缕青丝,又割下他的一缕头发,将两缕头发紧紧绑在一起。
    “这样,我们便是结发夫妻了。”
    她才不要什么名分,她只需要银子,呜…银票也成。
    她将绑好的头发递到他手中,眼中装着都是深情。
    萧景游紧紧握住那缕发丝,抬头看向凌月,眼中满是坚定。
    他用尽毕生所学的辞藻,讲出今生唯一许下的承诺:
    “此生只许卿一人,白头不负两心同。”
    凌月重新靠在萧景游怀中,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怀抱温暖而坚实,仿佛能遮挡一切风雨。
    她赶忙闭上眼稳定心神,脑海中闪过小师弟的警示,又想起他们此番前来汝南的任务。
    然后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抚过少年胸前的衣襟,声音柔得像水:
    “景游,弟弟的病……大夫说还需一味珍贵的药材,名叫‘雪灵芝’,可这药材极为难得,我……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萧景游眉头微蹙,仿佛是想起些什么:“雪灵芝?!这个…恐怕,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凌月眼底是得逞的光芒,但很快被泪水掩盖。
    “景游,你对我这般好,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你。只是弟弟的病拖不得,我怕他撑不了多久……”
    萧景游直接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我不想看见你哭。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找,保准让大舅子长命百岁!”
    几日后,雪灵芝果然送到了凌月手中。
    凌月握着那株珍贵的药材,却无半分喜悦,反而隐隐有些不舍。
    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收网时刻,只要再骗一次,便可远走高飞,彻底脱身。
    真是对不起了,谁让她是个坏女人呢?
    她再次找到萧景游,神色慌张道:“景游,我……我听说弟弟的病又加重了。大夫说,雪灵芝虽保住了他的性命,但后续的药材滋补,需要更多的银钱,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来求你。”
    萧景游闻言,眉头紧皱:“我现在手头也不宽裕……”
    凌月低下头,声音哽咽:“那我弟弟,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我……我该怎么办?”
    萧景游直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咧嘴一笑:“骗你的,别哭丧着脸!爷会想办法啦!”
    凌月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低声说道:“我……我实在不值得。你傻不傻,给我那么多钱,不担心我是骗你的?”
    只见少年爽朗一笑,满不在乎地摆手:“能原谅女人谎言才是真男人啊?就算你骗我,也是我心甘情愿被骗。”
    她抬眸看他,忽然发现,竟有些不敢直视。
    “你当真痴傻,而且你又算什么男人?不过是个未脱稚气的少年罢了。”
    萧景游一改平常,正色道:“自认识你后,我方知何为成长,何为担当。怎么不能算是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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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隔千里外的宁王府里,五王爷捏着手中的信笺,眉头紧锁,指尖微微发颤。
    信上是萧景游的字迹,字字恳切,却字字刺心。
    “父王,儿臣在外遇一女子,名唤淼淼,虽出身江湖,卖曲为生,然品性高洁,儿臣已与她结发为誓,此生非她不娶。望父王成全,并赐银钱以解她困厄。”
    “荒唐!”宁王猛地拍案而起,信笺被震落在地。
    他脸色铁青,眼中怒火难掩,“堂堂宁王孙,竟要娶一卖曲女子为妻?呵,为了这种下贱的货色。还花光离家出走时所有盘缠?他这是要气死本王不成!”
    一旁的管家小心翼翼地上前,低声道:“王爷,王孙年少,涉世未深,难免遭人欺骗,不如派人将他接回,再作打算……”
    “接回?”宁王冷笑一声,“都不用本王接回,江湖险恶自会叫他成人,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执迷不悟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