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忙朝杜明纳躬身。
    “老师，我……啊，我们灰绳村现在是您的地了吧？我们护卫队的事是不是也该由您做主？”
    杜明纳呵呵一笑。
    他来到这里的时间还短，做出的事情不多，他说自己做主，村民们嘴上服从，心里也未必服气。
    不过他的身份摆在这，他现在都让丹尼尔等人对他多出不少认可了，他相信以后自己能完全掌控灰绳村。
    他没正面回答泰特的问题。
    他只是摸了摸贾德脑袋。
    当他的手碰到贾德竖起的、偏硬的发茬后，他感觉到贾德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这会儿的贾德不大适应他的肢体接触。
    但贾德没有躲，而是继续看着他。
    他从贾德眼里看到了希冀。
    这很难得。
    这代表着贾德也想得到他的认同，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肯定的言语。
    杜明纳没看学生档案。
    亲密度什么的，急不来。
    先顺其自然好了。
    万一他觉得贾德和自己更亲密了，却发现档案上的数据没变，岂不是自找打击？
    他没让自己的手在贾德头上停留太久。
    他反问贾德：“我刚才在办公室里和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贾德愣了一下。
    他的表情又变得呆呆的。
    但这次的呆没持续很久。
    “嗯！我都记住了！”
    “那就代表我们贾德有一定的修炼潜力。贾德，接下来你继续跟我学习感知，等你什么时候能感知到元素了，我再带你尝试自主觉醒。贾德，你想成为新任队长。那你需要掌握更多能力吧？”
    同时，杜明纳想到了自己的支线任务：为贾德寻找目标。
    村民护卫队新任队长？这就是贾德的目标吗？是引发贾德学习意愿的事物吗？
    还是说，成为队长，只是一个表象？变强，才是更深层的意愿？
    贾德渴望当队长，会不会也像多拉害怕魔兽的深层原因一样，是害怕熟悉的村民的受伤，乃至死亡？
    杜明纳不确定。
    系统也没有提醒。
    这代表他离完成支线任务还有很远距离。
    任务还提到要他为贾德制定合理的学习目标。
    杜明纳同样不确定，系统所说的目标，是成为护卫队队长，又或者是觉醒成为修炼者之类的？还是个人能力达到某种要求，如能举起多重的物品，能打赢谁之类的？
    幸好任务时间还长，能让他慢慢摸索。
    他要一边让贾德对他敞开心扉，一边通过任务标注的完成度，确定自己是否走在正确的、完成任务的路上。
    贾德则听到杜明纳的话后，又用呆呆的表情思索了一下，再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他以宣誓般的口吻说：“我要掌握更多的能力！请老师教我！”
    村中确实没有更多人能教他了。
    像上山的经验什么，豪斯曼等人都已教得差不多了。他欠缺的只是实践的经验。
    但豪斯曼等人同样说，他在这方面的悟性非凡，只要将他放到山上，他就完全能靠本能行动。他上山一次的收获，堪比别人上山多次。
    像和人、和兽搏斗的技巧，他同样学得差不多了。
    他年纪还小，但身体还算强壮，他就遭遇了很尴尬的事。
    和同龄的孩子打吧，他已经无法从中学到什么。连和他打的孩子都因被他太快撂翻，而无法有所收获。和大一些的孩子打，乃至和成年人打吧，他又因为体型体重什么的和他们差距大了一些，难以再学到什么。
    陪他训练的大哥哥都说，他只要陷入战斗状态，就很容易变得疯狂。
    他自己没注意到，可他确实对同村的村民都用出了杀招。
    他遇强难以自控，收不住手。
    大家只是训练，不是生死搏斗。
    村民们不放心让比他强不少的人陪他练习，他自己也害怕自己失控。但没办法压制他的人陪他练习，又不能让他进步。
    村民们不敢让他上山和大型猛兽打，害怕出意外，但村民们同样很难为他抓到适合给他当陪练的野兽。
    他变得很尴尬。
    他知道自己应该设法进步，却不知道该如何进步。
    幸好这时候，杜明纳来了。
    泰特刚开始要带他来听杜明纳的课，他还不大在乎，只是不想拂了泰特的好意，才勉强跟着过来。
    但现在，已是他真心想学。
    他知道，自己变强的道路，在杜明纳身上！
    第24章
    “小少爷！丹尼尔来过了没？”
    老约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还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
    刚刚还以宣誓的口吻请求杜明纳教给自己更多知识的贾德还在凝望杜明纳，等待杜明纳回答。
    杜明纳郑重地对着贾德点头。
    “我会的。”
    贾德脸上原有的、害怕被拒绝的恐慌终于散去。
    他的表情并不明显，但不至于完全没有，因此杜明纳还能看得出来。
    而背了好大一筐东西的老约翰，终于进门了。
    他刚想将背着的东西放下，就注意到自家里的人的数量偏多。
    多拉之前就说了会来跟随杜明纳学习，所以老约翰的预期中有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