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06章
    他不过是丁家的私生子,和长兄斗争失败后,落魄离开,仅能维持着勉强的优渥生活。
    时不时还要在外买点a货充面子。
    命运给了他一个惊喜。
    丁文尧坐在车内,仰脸咧嘴,深深笑了。
    他雄心勃勃,趾高气扬,“冬霁。”
    他呢喃着他的姓名,想:这一次,他不会给他机会展翅高飞——蛇蝎美人,太刺手,他招架不来。还是让冬霁老老实实做个情人好了。
    更龌龊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
    司机提醒:“丁总,距离椿县还有半小时车程。”
    丁文尧摩拳擦掌,他重新打开私信框。
    冬霁没有回他。
    丁文尧并不意外,他认为,冬霁正在和蔺楚熙度假,自是不可能生出其他心思与别人聊天。
    他准备了不少礼物。
    等见到冬霁,若是他不为所动……丁文尧咧出一丝诡异的笑。
    穆獒的办法可行性很高。
    现在的冬霁,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还不足以让他生出太多忌惮。
    ……
    椿县。这是一个小地方,得益于近些年对旅游的开发,每年假期都有慕名而来的游客们——看山看水,听风听雨,度过假期。
    蔺楚熙和冬霁的结伴同行,在旅游旺季不算显眼,他们样貌生得好,小县城原住民们好奇问两者关系时,冬霁温和地回:“我们是兄弟。”
    说是兄弟,但他们的五官相似处太少。
    原住民纳罕。
    若有追根问底的,冬霁会说自己和蔺楚熙是“表兄弟”。
    蔺楚熙在一旁安静如鸡。
    他挺郁闷,其实他很想开口说自己已经是做他叔叔的年纪。可惜,冬霁还不知道他知道他的年龄秘密……
    就算知道。
    在外人面前,蔺楚熙不能大喇喇地拉着冬霁,认真说:“这是我家小孩,别看他长得又高又俊又漂亮,可他还是小朋友呢!”
    谁听了都要把他当神经病的。
    于是,蔺楚熙只能沉默。
    冬霁发现过他的忧郁,以为他是不高兴听他说“兄弟”。
    他谨慎地观察他,惴惴不安,胡思乱想:该不会是提起兄弟,让蔺楚熙想起自己远在京市的兄长蔺闻惜吧?
    冬霁曾经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研究,他想知道蔺家兄弟的关系有没有缓和的可能。
    时间发生在上一次任务里。
    系统认为他是在做无用功:“你研究这有什么用?主角和反派势必不死不休。”
    它不愿意『冬霁』浪费时间。
    『冬霁』和系统据理力争很久,终于,他在忙完作业后的间隙,熬夜研究“蔺家兄弟的关系”。
    那时候,一切都还算好,没到最坏的地步。
    蔺楚熙还没入狱,仍是个像炮仗般一点就着的暴躁英俊男人;蔺闻惜被『冬霁』骗了的第四次,他非常愤怒,决心再也不信他,一看到他便是满脸冷漠。
    『冬霁』为蔺闻惜的冷脸伤心消沉过一段时间。
    蔺楚熙看出他的消沉,以为他是为延毕苦恼,挠头分享自己当初中考失利的总总,以及,他的大学毕业证是靠蔺家老爹花钱帮他拿下的。
    颇有种“兄弟别伤心,我分享点我的痛苦事”的惺惺相惜。
    『冬霁』被他逗乐了。
    蔺楚熙看他笑,放下心,开始忿忿,提起他的宿敌蔺闻惜:“说起来,我最气的就是,我读书很差,我那老爹,天天提蔺闻惜,拿他和我比——”
    蔺家兄弟的矛盾,从他们的少年时期开始,辗转蔓延到成年。
    如无意外,将会持续到他们的死亡。
    『冬霁』看着他说到最后,英俊男人眼眶微红,举着酒杯,佯装不在意地道:“还好你这次成功骗了他,让他没机会拿下这个项目。”
    “冬霁,谢谢你,让我胜了一局。”
    蔺楚熙太恨蔺闻惜了。
    『冬霁』凝视着他醉酒时微红的脸。一个念头,就这样飘飘然地冒了上来,他很认真地想:恨意有可能淡化吗?蔺楚熙可以不那么恨蔺闻惜吗?
    ——他们,会有一天和好吗?
    这曾是『冬霁』最美好的幻想。
    『冬霁』利用空闲时间,企图分析蔺家兄弟彼此敌视的根源。
    他努力分析着,系统冷眼旁观着。
    最终,它只说一句:“故事线非人力可改。”
    ……
    眼下,蔺楚熙听到“兄弟”二字,怏怏不乐。
    冬霁:“怎么了?”
    蔺楚熙回过神来:“没什么。”
    他们并肩走在路上,县城傍晚的风和暖轻柔,卷过行人的衣摆,留下栀子花的馥郁芳香。
    前五分钟,卖水果的阿姨热情问冬霁,“你俩生得好俊,是哥哥弟弟吧?”
    冬霁笑眯眯应了:“对哇,阿姨你眼睛真尖!”
    嘴甜的小孩,永远讨人喜欢。
    臭着一张脸的蔺楚熙出门买东西时,捎上冬霁,讲价余地大大的有,他拎着水果袋,看着冬霁和阿姨热情交谈,说着说着,居然砍了五块钱的价。
    蔺楚熙:“……”
    他老老实实掏钱,扫码付款。
    冬霁觉察到蔺楚熙的情绪低落。
    他担心起来:该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这段时间的风平浪静,让冬霁徜徉在幸福中,无法自拔,他被蜜糖浸得晕乎乎,险些忘记,“蔺家兄弟俩”的仇恨课题,根深蒂固、难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