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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孙府覆灭!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三章 孙府覆灭!

    “小妞儿,跑什么?跟着本少爷,本少爷还能亏待了你?走吧,跟少爷回府,自今儿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高床暖枕,比你在这街市上卖个绣品,不是要强上许多?”孙青色眯眯道。

    他身边儿的狗腿子也是帮腔道:“就是,让我们少爷看上,那是你的福气!走吧!谁不知道我们少爷是出了名的对美人儿大方?以后你将少爷伺候好了,是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不知比你整日刺绣要强上多少倍?”

    那被调戏的,是一名看起来约莫有十五六岁年纪的小姑娘,看样子,像是从城外来的,一身的农家打扮,有些怯怯地看着孙青道:“少爷,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求求你,饶过我吧!少爷,求求你了!”

    孙青的脸色一绷,“少他们废话!别给脸不要脸!爷看你是你的福气!”

    话落,一挥手,身后的四五个随从便上前将那女子围了,眼瞅着就要上前将人给抓了。

    “放肆!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竟然敢强抢民女!我西凤国的国法何在?岂容你如此猖狂妄为?”

    孙青一瞧来人,顿时乐了,“哟!这是哪儿来的一个莽夫呀?怎么?也想着学那些个传言里的英雄救美?就凭你?啧啧!瞧瞧你这一身寒酸的!这身上穿的还是粗葛布,你身上有没有一两银子?啊?呔,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一个阿猫阿狗的,也敢到爷面前来叫板?简直就是自不量力!来人,上!”

    孙青一发话,后面的几个武夫便一拥而上!

    看着面打的热闹,荣华的嘴畔扬起一抹浅笑,这个男子,是那巡察使的护卫吧?虽然是一身布衣,可是瞧那一身的威严,绝非是什么江湖草莽之流!看来,比自己一开始计划的,要顺利地多呢!

    荣华向人群中望去,果然那名青袍中年人也起了身,一脸深思的模样看向那孙青。

    荣华看了一会儿,那孙青的人果然不是敌那位壮士,败退回了孙府。壮士得了那青袍人的首肯,亲自将那名农女送出城去。荣华见此,倒是觉得这位巡察使大人,还真是思虑周全,至少,在目前看来,是救人救到底了!

    “表妹,这人是谁?为何如此猖狂大胆?”

    “大表姐有所不知,他可是这苏州城里的一霸!是孙知府的嫡长子!横的很!这苏州城里,无人敢惹。”

    刘丽清摇了摇头,“这仗势欺人的事,真是什么地方都有!”

    荣华有些吃惊道:“听表姐这样说,莫不是京城也是常常如此?”

    “无虽不常出门,也是常听府上的人们说起,京城又如何?虽是天子脚,可是恃强凌弱之事,却是常有耳闻!京城里的权贵比之这里更是多如牛毛。也常常是有恃强凌弱之人,反被更强的势力给教训的事儿!”

    “听表姐这样一说,那些权贵们难道就怕有御史弹劾吗?”

    刘丽清听了,嗤笑一声,“御史?那些行事乖张之人,大多为一些个官宦子弟,又并非是那官宦本人!即便是有御史弹劾又能如何?左不过就是被皇上罚上一两个月傣的事罢了!如何能镇的住那些人?最多也就是老实个十天半个月的!再说了,那些御史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惹的!”

    荣华听了,心中倒是有凄然,“古来便是如此!强者自然是什么都是好的!就像现在这孙青,虽然他本人没什么本事,可是却是有一个有本事的爹,谁让人家生在了好人家呢?”

    “表妹这话说的不错!这人要是投对了胎,便是荣华富贵,一生无忧!可若是没有那个福气,就得做好任人欺凌的准备了!”

    荣华默然!片刻后,“表姐稍候,妹妹去去便来。”

    刘丽清不疑有它,只是以为荣华要去如厕,也未多问。

    出了雅间儿,荣华便看到吉祥正在外面候着,二人了楼,到了这茶楼的后院儿里。

    “孙青出府的事,孙大人可知道了?”

    “回小姐,还不知道呢。估计这会儿,也差不多了。至于这位巡察使大人,咱们是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所以才得到了消息。至于孙大人那边儿,怕是至今仍不知道巡察使大人到了。”吉祥回话道。

    “孙宁身为苏州知府,会不知道巡察使到了苏州?”

    “回小姐,巡察使大人刻意隐瞒了行迹。而且跟在他身边儿的人都是高手。想要瞒过那孙宁,并不难。”

    “嗯,这件事,你办的不错!至于那位小姑娘。”

    “小姐放心,她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去年被孙青给折腾死了,所以主动找上门来,愿意配合的。再说了,眼看来,她应该还是安全的。”

    “不!依着孙青的性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还是小心一些。咱们要对付的人是孙青,没有必要让那姑娘也搭上青春,甚至是性命!”

    “是,小姐仁慈。属会安排好的。”

    “最好的法子,是将那姑娘一家先送走,再时候到了,再出来指证那孙青就是了。另外,将所有的证据,全部都再过一遍,我不想在最关键的时候,出些丝毫的纰漏!”

    “是,小姐放心。属定会再次确认好的。”

    荣华这才点点头,“走吧,好戏看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孙秀儿那边儿如何了?”

    “回小姐,孙秀儿如今已经是顺利回到孙府了。”如意答道。

    “好,那就按照原计划行事。记得嘱咐给咱们的人,别让孙夫人给瞧出端倪来,毕竟孙夫人与孙秀儿不同,她可是个聪明的!此事若是让她知晓,定然会察觉出什么来。”

    “是,奴婢明白。”

    回到伊府,荣华见府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一拧眉,“怎么回事?”

    “回小姐,淮阳山脚发现了齐嬷嬷的尸体,看样子应该是从山上不慎摔了来,按理说一个奴婢,又是这等晦气事,所以尸体没有让抬进府,只是将消息送了过来。再说,也是怕表小姐见了,再惊着了。”名叔回话道。

    “可有确定那就是齐嬷嬷?”荣华看了一眼有些惊呆了的刘丽清,转头问道。

    “回小姐,已经是命表小姐身边儿的一位奴婢去确认过了。”

    刘丽清此时已是浑身轻颤,脸色也是隐隐有些发白!竟是顾不得什么,一把抓住了荣华的手,惊惧道:“表妹!齐嬷嬷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这件事情被嫡母知道,她定然会以为是我害死的!她是不会放过我的!她定然会是以为我不听话了,碍了她的事!表妹!”

    荣华看其表情的确是惊恐未定,想其许是对舅母极为恐惧,遂安慰道:“表姐不必担心,我会修书一封告诉舅母知晓,是这齐嬷嬷自己不小心才会失足坠山崖,与你无关的。不必如此!”

    刘丽清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是不会相信的!嫡母向来多疑,而且本来这次前来苏州,她就再三叮嘱,要我有什么为难之事,定要问过齐嬷嬷的意思。这话里的意思已然是十分明显了!分明就是指齐嬷嬷代表了她!齐嬷嬷的话,就是她的意思!如今齐嬷嬷没了!她定然是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便是你如何的措词,怕是她也不信的!”

    “表姐放心。这里是苏州,离京城千里这隔,这消息,她是没有那么快知道的!再者说了,咱们也可以迟些时候再告诉她就是。表姐可以先想想如何才能放舅母对你放心,到时候咱们再修书一封就是了。”

    刘丽清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我只盼她不要为难我的姨娘。不瞒表妹,我出门时,姨娘的身子已然是不好!若是再被嫡母整治一番,怕是!怕是就更加地难熬了!”

    说罢,竟是嘤嘤地哭了起来!

    荣华的心一软,也知道她的亲生母亲在府里的日子定然是不会太好过,只好安慰道:“表姐安心,府里不是还有舅舅吗?舅舅不会什么也不管的!再说了,她好歹也是你的生母,舅舅也是不会让舅母太过为难她的。”

    “但愿如此吧!只是表妹你是不曾见过舅母整治人的手段!我只是想想,便觉得是万分的恐惧!姨娘身子弱,如何禁的起她的折腾?我只盼着她能念着我在这苏州为她。”说到这里,刘丽清突然止了声,似是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改口道:“罢了!事情已然如此,还能如何?表妹,我先回去了。齐嬷嬷的后事,还要麻烦府上了。”

    “表姐放心,我会交给名叔去办的。一定会妥善处置好的。”

    目送刘丽清回了莲华院,荣华的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一抹忧思,喃喃道:“也是个可怜人哪!”

    如意却是有些不屑道:“小姐就是心太软了!难道您忘了她都做了些什么事?还有,在山上时,她故意假装摔倒,不就是为了引起少爷的注意?奴婢想着,她定然也就是个趋炎附势之人罢了!您还是小心着些为妙。”

    荣华淡淡一笑,“无妨,眼哥哥不在府上。那东西,她已然到手,不疑有它。暂时倒是会安分一些。只要是不给我添乱就成了。”说着,便吩咐道:“咱们的人一直盯着那巡察使大人,可会被他察觉?今日我看那几名护卫的身手都是不错!特别是出手的那个,三拳两脚便将人都打倒。怕是功夫都相当地不错。”

    “小姐放心!少爷安排的人,怎么会弱?莫说是几名护卫,就是御林军来了,也未必会察觉!”如意得意道。

    荣华的眸光一闪,看了如意一眼。如意似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多了,便低了头,不敢与荣华对视了。

    荣华也不多问,只是轻道:“你去将灵芝、灵雁还有灵敏几个人都叫过来,顺便将王伯也叫过来。她们学习这药理也有些日子了,也该考较她们一番了。”

    “是,小姐。”如意连忙出了前厅,这才暗松了一口气,面上有些懊恼,看来自己这张嘴还真是太快了!不过才几日,已是两次说走了嘴!若是被小姐追问起来,自己要如何回答?想罢,便用手狠狠地敲了自己的脑袋两,还有些自责道:“就你这张嘴快!让你不长记性!今晚别睡了,就在碧水阁守上一夜吧!”

    “见过小姐。”三人齐齐地冲着荣华行了礼,垂首站在一旁。

    “百香可还是在莲华院伺候?”

    “回小姐,正是。可要奴婢将她唤来?”

    “不必了。王伯,就由您来先考校她们一番吧。主要是药理,而非医术。”

    “是,老奴那就开始了。”王伯说完,便命人取了托盘,上面分别是放了几种药材,“从灵芝开始吧,这最左面的是何药材?有何功效?又如何鉴别其真伪?”

    灵芝上前细看了,又起了一小撮放到鼻间嗅了嗅,细看了其形状,又放入一小片于口中,尝了尝味道,随即吐出,便答道:“此为紫苑!又名青菀、紫蒨,为紫菀的根及根茎,多生于山地或河边草地。三日内布地生苗叶,其叶三四相连,五月六月内开黄紫白花,结黑子。每年春、秋季均可采挖,除去茎叶及泥土,将其须根编成小辫,称为”辫紫菀“,晒干即可入药。其性温,味苦,入肺经,具有温肺气、消痰止嗽的功效,常用于治疗风寒咳嗽气喘、虚劳咳吐脓血、喉痹、小便不利等症,为肺金血分之药。”

    王伯点了点头,“不错!答的甚好!此可为真品?”

    “回王伯,此为真品。”

    “那真假又是如何辨别的?”王伯并没有让灵芝轻易过关,而是追问道。

    灵芝细想了一,“真品紫菀为干燥的根茎呈圆形疙瘩头状,长约三寸左右,顶端有茎基及叶柄的残痕,底部常有一条未除净的母根,疙瘩头簇生许多细根,根表面紫红色或灰红色;质地柔软,不易折断,断面灰白色有紫边;闻之微有香气,口尝味甜,略有点苦味。而伪品多为滇紫菀,其为牛尾参的根茎,呈不规则块状,端有多数圆柱形细根,长度比正品长,约为四寸左右,表面浅棕褐色或棕黄色;质实而脆,易折断,折断面略显粉性;闻之气味特异,口尝味淡微苦而发凉。”

    王伯这才笑道:“不错!不错!一字不差!”说着,转了身,看向荣华,“小姐以为如何?”

    “不错!看来灵芝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了!不过,我再问你,若是小儿咳逆上气,喉中有声,不通利,又该当如何选方?此题不算,即便是你答错了,也不影响你这次的过关。”荣华笑道。

    虽说是不影响过关,可灵芝仍是有些紧张,咬唇思索了片刻后答道:“紫菀一两,杏仁、细辛、各一分。上三味,捣罗为散,二三岁儿,每服半钱匕,一日三次服。”说完,便有些忐忑地看向了坐上的小姐。

    荣华浅笑道:“王伯以为如何?”

    “回小姐,老奴以为,这方子甚好。”

    灵芝顿时松了一口气,面带喜色。一双美目里,已是隐隐含了兴奋之色!

    荣华却是轻摇了摇头,“你这方子,有三处不对!”

    不止是灵芝,就连王伯听了都是一愣,遂施礼道:“还请小姐指教。”

    荣华轻声慢语,“第一,这方中还缺一味药,便是款冬花。《本经》中有云,这款冬花主咳逆上气善喘,喉痹,诸惊痫,寒热邪气。此方中再加上这味款冬花,方为齐全!第二,你方中的杏仁,应注意要去皮尖,方为适可。第三,以米饮调,方为最佳。再加上此三点,这方子才算是正好。”

    王伯听了,立时茅塞顿开,一脸惊喜道:“今日若非是小姐提点,奴才学了一辈子医术,竟是不知这些细节之珍贵!多谢小姐了!今日奴才是真的服了!小姐习医不过数月,却是能心细至此,比之老奴不知强上多少,老奴佩服!”

    而刚才还略有些不解的灵芝此时细想,也的确是如此,也是盈盈一拜,“小姐竟然连用米粥喂服都能想到,的确是心细如发,是奴婢太过粗心了。奴婢学艺不精,幸而得小姐指点,否则,怕是永不知自己的短处。”

    荣华却是摇了摇头,一脸严肃道:“不止是灵芝,你们三人都要记住,这习医之人,必要事事细心,一切皆为病患考虑。虽是不过些许的细节,却是能让病患,少受一点病痛的折磨,亦或是可以令病患早日摆脱病魔的侵扰,此方为医者之本!考虑不周,不是你们的理由!既为医者,就要事事细心。医者父母心,你们只有真正弄明白了这五个字的含义,才能真正地为病患去考虑!”

    “是,谨记小姐教诲。”

    荣华轻笑,“我也不过是才习医数月,算不得医者,最多也只是一名学徒。你们三人无需事事以我准。我也有错的时候,你们若是发现了,也要及时地告之于我,且莫让我犯大错。”

    “是,奴婢谨记。”

    “好了,王伯,你继续吧。”

    王伯面上更加地恭谨,经过此事,他是从里到外,对这位小姐都是心服口服!自己习医二十余年,竟是不及才习医数月之久的小姐,当真是有些羞愧!而他哪里知道,前世时,荣华虽然未曾专门习医,可也是无事时,常看医药之书,故而现在才会让人产生一种她是医学天才的错觉!

    经过一番考校,天色已是渐渐暗了来,几人学的都差不多。还算是不错!至少荣华还是觉得很满意的!

    宋嬷嬷进来时,这考校已是进入尾端。待王伯评判完后,宋嬷嬷才道:“小姐,该用晚膳了。这晚膳要如何摆?”

    “表姐刚刚失了齐嬷嬷,怕是心情也不佳,便各自用了吧。另外,我听闻表姐爱吃甜食,今晚的菜肴里,可有甜菜?”

    “回小姐,没有准备。要不,奴婢这就让膳房立刻做一道拔丝竽头?”

    “也好,只做一道就成,给表姐送去,也算是我尽了一份心了。”

    “是,还是小姐想的周到,奴婢这就去安排。那小姐是在碧水院用,还是在花厅用?”

    “在碧水院吧。不必摆在正,就摆在我院中的小亭里吧。”

    宋嬷嬷皱眉道:“小姐,现在天寒,在外面用膳,怕是不妥。”

    “无妨,我一个人能用多久?等不得菜凉,怕是就妥了。再说了,今日的天气微暖,不似往常那般阴冷,无碍的。”

    宋嬷嬷见拗不过她,只好应道:“是,那奴婢这就去安排。”

    “王伯,将今日的考校都记,再过一月,再做考校。”

    “是,小姐。”

    荣华这才起了身,在几人的陪同回了碧水院。

    如意悄声在荣华耳畔道:“小姐今晚可以安心睡了。一切都办妥了。”

    荣华笑着点点头,“那便好。”

    次日午间,荣华正在花厅里看着书,便听人来报,说是秦家的小姐秦梦瑶来了。

    荣华略一蹙眉,这个时辰,一般府上都是刚用过午膳不久,若是没有什么急事,没有人会选在这个时辰来访的。这个秦梦瑶,要么就是有急事,要么就是太不懂规矩了!

    心里虽然有些不解,可还是命人将她请了进来。

    “梦瑶姐姐怎么这会儿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荣华笑问道。

    秦梦瑶略有些尴尬道:“荣华妹妹,我也知道这个时辰来的不对。可是我实在是着急!”

    “别急!先坐再说。”荣华扶了梦瑶坐,命人上了茶,这才道:“到底出了何事?你为何如此慌张?”

    秦梦瑶还未开口说话,竟是呜咽了起来!

    “荣华妹妹,你有所不知!昨日有人上门提亲了。”

    荣华一听,先是一愣,再是一笑,“梦瑶姐姐就为这个难过?有人上门提亲是好事呀!姐姐如今如花似玉,年华正好,有人提亲也是正常!难不成,姐姐不想嫁人?”

    梦瑶听了却是一气!怒嗔着她,“妹妹你是当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故意在这里取笑与我?”

    “姐姐这是何意?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梦瑶见荣华一脸的不解,遂想起她比自己要小上一些,于情爱之事不懂也是情理之中,遂有些怯怯道:“我心中已是有了人,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荣华听了,有些迷惑,乌黑的眼珠转了转,遂明白过来,微张了嘴,有些难以置信道:“姐姐莫不是喜欢上了哥哥?”

    梦瑶听了,原本就有些羞怯的脸,此时更是红的如同是初升的太阳一般,几欲是滴出几滴血来!

    荣华想到哥哥说过三年内并无成亲的打算,这心里便是一团乱麻,梦瑶姐姐与自己素来交好,二人的感情也还算是可以,依她的观察,这秦梦瑶也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可是哥哥执意如此,这梦瑶姐姐又能否等上他三年呢?想到这后院儿里还有一个需要尽速解决的刘丽清,这荣华的心里便是一阵烦燥!这哥哥的桃花怎的如此旺盛?

    “梦瑶姐姐,你不是说昨日已经有人上门提亲了?”

    梦瑶的脸色一白,眼泪便再次涌了出来,哽咽道:“其实这两年,上门提亲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大都被父亲和母亲推了。以前我也曾听母亲提过,说是父亲对于荣升哥哥也是十分的满意,小小年纪,走南闯北,而且少年参军,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我原也以为自己定然是会与荣升哥哥结为夫妻,没成想后来伊叔叔与伊婶婶出了意外,更是没有想到荣升哥哥竟然是要守孝三年!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一心想着等他孝期满了,再与他共结连理。可是没想到,昨日!”

    说到这里,秦梦瑶已是泣不成声!

    “没想到,昨日有人上门提亲,父亲竟是允了!”

    荣华的心头一颤,能让秦伯父允的婚事,定然是也让他十分满意的,这一点,秦梦瑶虽然还没有说,不过她已经猜到了!放眼苏州,能配上她秦梦瑶这个身分的,实在是不多!总共也就只有那么几家,商户中,除了哥哥,也没有几人,剩的,定然也就是官宦之家了!而能让秦伯伯不顾及自己女儿的意愿的,想来应该就是官宦之家了!

    “梦瑶姐姐别哭了!这件事情,你若是不愿,也该与秦伯父和秦伯母商议呀!这哭又能如何?”

    “荣华妹妹!你以为我没有找过吗?我昨日知道此事后,便与父亲大闹了一场!奈何父亲铁了心,说是他既已是应了人家,就必然要言出必行,恪守信誉!绝不能反悔!我找母亲求情,可是母亲除了劝我要听父亲的话外,再无其它!荣华妹妹,我也是没了办法,这才想到了你!你自小聪慧,比我强上许多。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荣华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就算是帮,你也得先让我知道,提亲的对象是谁吧?”

    梦瑶微窒,这才想起自己说了半天,还没有告诉荣华自己要嫁之人,遂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江南织造的三公子,说是要娶我为正妻。荣华妹妹,我不贪他是什么官宦之家,我只想嫁于荣升哥哥为妻。”

    荣华一听,果然如此!遂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江南织造的三公子!梦瑶姐姐,我也劝你一句,还是莫要再闹了!秦伯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悔婚的!他既是应了,就断不会再反悔了!而且,你也要为秦伯伯想一想,江南织造,可是直辖整个江南的丝绸、织造之业,你们家又是以丝绸为主要生意,若是惹恼了江南织造大人,你们全家怕是都要不得安宁了。”

    梦瑶的身体一僵,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荣华,“你可是不喜欢我?不愿我嫁入伊家?”

    荣华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梦瑶姐姐想太多了!你我二人自小感情便是不错,我为何不喜欢你?只是江南织造这一顶官帽子,可是直接就压到了秦伯伯以及你们整个秦府了!梦瑶姐姐真的就一点儿也不为秦家考虑?”

    梦瑶摇摇头,“为了秦家?为了秦家,我就是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吗?他们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荣升哥哥,为何还要这般地逼迫于我?”

    荣华看梦瑶如此难过,便拿帕子轻轻为她拭了泪,对于梦瑶的说辞,她倒是并不怀疑,这一开始,秦家的确是有意与伊家结亲,毕竟伊家是江南首富,与伊家结亲,于秦家来说,也是有利可图的。可是现在有了更加地利益在前面摆着,秦伯伯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桩婚事的。

    “那三公子为人如何?可有找人打听过?”

    秦梦瑶吸了吸鼻子,止了泪,才道:“母亲派人打听过,说是江南织造的一位爱妾所出,虽是庶出,在府上倒也还算是得宠,特别是听说今年还要参加乡试,说是前途不可限量!”

    “虽是庶子,却有才学,将来定然也是会有一番成就的。而且他既是得宠,你还担心什么?这样的身分,配你,倒也是没有辱没了你的身分。”

    “荣华妹妹莫要再说了!他人虽然不错,可是并非是我属意之人!即便是再好,即使他是王孙公子,也非我良人!”

    荣华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秦梦瑶会如此地执拗!

    “梦瑶姐姐,这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做孩子的,怕是做不得主的!”

    秦梦瑶却是一脸的坚定之色,“那便又如何?我不喜欢他!便是他的身分再好,出身再高又有何用?我既是不喜欢他,便定是不会嫁他的!若是实在是没法子,我倒是宁可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也是绝对不嫁!”

    荣华一听可急了!那次与哥哥长谈,知道哥哥对秦梦瑶并无此意,若是她真是因为哥哥而做出这样的事,岂不是毁了人家姑娘的一辈子!遂劝道:“梦瑶姐姐切莫如此!一时冲动,未必就是好事!再说了,你对哥哥也并不了解,为何就笃定了此生非他不嫁?真以为他就是你的良人?”

    秦梦瑶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荣华会如此说,眼睛里露出些许的迷惑,直勾勾地看着荣华!

    荣华见她愣了,便急道:“梦瑶姐姐,你先说说为何就非哥哥不嫁?你喜欢上了他什么?或者说,他身上的哪一点让你觉得他就是你此生的良人呢?”

    秦梦瑶微偏了头,脸色有些羞红,略有些红肿的眼睛,此时却是有焕发着一抹熠熠的神采!

    “他英俊,而且温润有礼,待人接物都是文质彬彬,温柔敦厚,脾气又好,而且,他身上还有一种魔力,似乎是让人不由自主地就能被他吸引,他就像是一颗宝石,焕发着璀璨的光茫!”

    荣华看她说的一脸陶醉,虽有羞怯之意,可是那眸子里的爱慕,还有那脸上一脸崇拜的表情,却是做不得假的!荣华心底里将哥哥暗自骂了几遍,没事招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自己又不打算娶人家,如果人家真的一时想不开,遁入了空门,岂不是他的罪过了!

    荣华叹了一口气道:“哥哥真有你说的那般好?为何我却是不知道呢?”

    “荣华妹妹这是何意?你不是也自小便说你的哥哥是最棒的?”

    “那不一样!那是因为他是我哥哥,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即便是他再不好!可是在我的眼里和心里也是最好的。换句话说,就像是你,就算是你再不好,长的再普通,在秦伯伯和秦伯母的眼睛里自然也是最好的姑娘,最美的姑娘!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秦梦瑶想了想,轻点了点头,“可是他就是不一样!他潇洒俊逸,又极有风度!比那些个官宦公子,强了不知多少倍?”

    “那是因为你看到的只是哥哥的表面!你了解哥哥吗?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你知道他是否对女孩子细心?还有,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他对你,又是否存了这份心思呢?”

    这最后一句,可是让秦梦瑶的身子一僵!的确,她喜欢伊荣升,喜欢她所看到的一切!可是她却从未问过他,对她是否也是有了这样一份情愫!此时,不由得想到了那日在这里遇到的那位表小姐,心里一沉,脱口便问道:“荣升哥哥可是喜欢那位刘小姐?”

    荣华闻言笑道:“哥哥曾发誓要为父母守孝三年!梦瑶姐姐,即使是哥哥不发誓,按照我朝的规矩,没了至亲,守孝三年并不为过。哥哥从未想过要成亲。换句话说,哥哥从未看中过哪位姑娘。”

    荣华说这话时,眼睛向着门外瞟了几眼。

    秦梦瑶顿时如同是当头棒喝!更像是被人在这严寒冬日里,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她面色有些艰难道:“你是说,荣升哥哥,他对我,对我竟是无意?”

    “唉,我知道我这样说,太过无情!也让梦瑶姐姐寒了心!可是哥哥生性便是如此。他虽看起来温润无害,可是骨子里却是一个极其冷情的人!毫不避讳的说,这在他的心里,也就只有几位至亲之人才能入得了他的心。其它的人,他甚至是不屑一顾的!即便是他再温柔,再有风度,也仅仅是让人抓不住他罢了!”

    秦梦瑶听了,低头深思,喃喃道:“果真如此么?他竟然,他竟然是谁都看不上么?”

    看着明显有些失魂落魄的秦梦瑶,荣华暗自摇了摇头,被情所伤,这种滋味,前世她可是深有体会!现在的秦梦瑶所受的伤害,不过就如同是医者的针炙之术,痛的,不过是一时,而得益的,却是终身!现在痛,总好过让她被情这个字困上一辈子!更是好过让她因为对哥哥的一时痴恋,而犯大错,后悔终生!

    秦梦瑶喃喃道:“竟是如此!我竟是一直未曾入得了他的眼么?他是那么的温柔有礼的一个人,真的是冷情之人?”募地,秦梦瑶抬起头来,一脸的难以置信道:“不!我不信!你定然是骗我的!你为了不让我做出一些有碍秦家之事,所以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荣华微怔,见秦梦瑶似乎是异常地激动,心道不好,连忙一手压住了她的左臂,急道:“梦瑶姐姐,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且问你,他的温柔是对所有人,还是单单对你?你仔细想一想,便会明白我说的是否有假!”

    “不!我不信!荣升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不是!一定是你骗我的!你就是为了让我死心!你不想让我嫁给荣升哥哥,对不对?你定然是和那人刘小姐串通好了,所以故意这样说!”

    秦梦瑶说着就要甩开荣华的手,往外走。一把被荣华紧紧地拉住了!

    “梦瑶姐姐你别急!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我和你自小一起长大,若是论情分,自然是咱们二人更近一些!大表姐虽然与我有血缘关系,却是她来之后,我们二人才是初见,何来什么深厚的情分?你为何就是不明白呢?我若真是存了私心要帮哪个,自然也是会先紧着你!哪里会故意和表姐串通,让你伤心?”

    秦梦瑶的身形顿住,“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为何要骗你?再说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大表姐也是入不得哥哥的眼的!你怎么就没听明白?罢了,事已至此,我便实话与你说了吧!事实上,哥哥的确是有了心上人了!”

    荣华说这话时,眼神再度向门外飘了飘,似是无意!

    秦梦瑶听了,却是脸色瞬间惨白!身形竟是一晃,险些站立不稳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荣升哥哥已是有了意中人了?是哪家的小姐?可是咱们苏州府的?”

    荣华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我只知道不是咱们江南人!是哥哥在外游学时偶遇的。至于那位小姐长的是美是丑,是胖是瘦,我就更加地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听小五子说,哥哥常常在书房里画那位小姐的画像!不过每次画了,都说不像!自己画的太差,不及那位小姐的十分之一!”

    荣华眼睛眨也不眨地说着谎,心里却是暗道,待哥哥回来,务必要先将此事与他说一说,免得再穿帮了,可就麻烦了!

    荣华的话一说完,门外似乎是也听到了什么动静!荣华的眼神微闪,而秦梦瑶仍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碎中,对于周围的一切,似是毫无所觉!

    荣华见此,一时也不知自己刚才说的究竟是不是太重了!万一再让这位梦瑶姐姐给伤的太重了,自己可如何向秦伯伯一家交待?

    秦梦瑶的确是被伤的极重!她从未想过自己心目中的荣升哥哥竟然是会别人!为什么?是因为自己不够美吗?秦梦瑶的手意识地往自己的脸上轻抚了抚,然后身子一个轻晃,还好扶住了一旁的长案,顺势跌坐在了椅子上!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流着!“为什么?为什么?荣升哥哥怎么可以别的姑娘?为什么?”

    看着秦梦瑶如此地失魂落魄,荣华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轻轻地扶住她的肩膀,“梦瑶姐姐,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定然是十分的不好受!可是事实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哥哥的心已然是住了别人,再容不旁的人了!这话,哥哥在大表姐来后不久,便对荣华说了!说实话,如果可以由我来选,我自然是希望你来做我的嫂嫂!可是哥哥的心,谁也强迫不得!哥哥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最不喜欢的,便是被人强迫!这些年他自由自在惯了!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自小到大哪件事不是父母顺着他?他何曾有半分受过委屈的时候?事关他的终身大事,他更是不肯委屈半分的!”

    秦梦瑶听了,轻摇了摇头,脸上早已是一片冰凉!突然得知自己的心上人竟然是心中另有其人!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比她昨日知道自己被父亲做主许配给那三公子时,更加地难受!若说昨日她的心里还抱有一丝的希望,那么今日,她便是被彻底地死了心!再无半分的可能!

    半晌,秦梦瑶像是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道:“荣华妹妹,你说,荣升哥哥喜欢上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儿的姑娘?可是长的极美?性子极其温柔?”

    荣华垂了眸,“我也不知。我也从未见过。”

    “荣华妹妹,我自小便喜欢荣升哥哥,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看他上树给你掏鸟窝,将自己弄的一身狼狈,结果他将那小鸟送到你面前时,你竟哭了!说是哥哥太坏!不该让小鸟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的娘亲!荣升哥哥什么也没说,又马上上了树,将那小鸟送了回去,结果一不小心,自己却从树上摔了来!幸好当时他已经也是快爬到半中央了,所以才没有摔成重伤!”

    秦梦瑶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便是那一次,让我从心底里喜欢上了他!对妹妹这样好的一个哥哥,将来定然也是会对自己的妻子十分温柔的!那时起,我便总是想着,若是将来嫁给了荣升哥哥为妻,他是否也会如当初对你那般对我?”

    荣华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说的那件事,她自然还是记得的!那次哥哥从树上摔来,虽然没有受伤,却也是让哥哥在床上躺了两天!她还记得就是因为那件事,后来父亲给哥哥请了师父,教他练武!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哥哥变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让她觉得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就是哥哥了!

    秦梦瑶终于止了泪,可是声音仍是带了哭腔!“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听母亲和伊婶婶说话,无意中,还听到了伊婶婶说,梦瑶这样乖巧,长大以后做荣升的媳妇儿好不好?”

    秦梦瑶带着泪痕的脸上,竟是浮上了一层略带了怀念的笑意!看上去有些凄美!

    “我当时就在门外等你,听到了伊婶婶的话,我的心里是开心的!因为,我得到了伊婶婶的认可,就等于是得到了伊家的认可!我知道伊叔叔什么事都顺着伊婶婶,既然她说了这样的话,那将来我定然是会顺利地嫁进伊家的!可是没想到!没想到!”说到此处,秦梦瑶的声音再次哽咽了起来!

    荣华无奈,轻拍了拍她的肩,“梦瑶姐姐,姻缘之事,不可强求!哥哥的心中既然无你,也并非是你的错!是他没有这个福气!我虽不知他心中有了谁,可是我却知道,他错过了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秦梦瑶听了,竟是破涕而笑!“荣华妹妹不必再安慰我了!我明白,感情的事,终归是要两情相悦!他心里既然是没我,也不一定就是我不好!也许是我们这辈子没有那个缘分!若是有来生,我定然是要想法子再遇到他,然后再想法子让他我!而且是只爱我一个人!”

    荣华浅笑,“梦瑶姐姐竟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呢!”

    秦梦瑶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了,不能让你小憩,反过来打扰你了。”

    “有什么要紧的?即便你成不了我的嫂嫂,可是总还是我的朋友!咱们以后,也还是可以一起喝茶聊天的,不是吗?”

    “你说的对!咱们以后还是朋友!”

    荣华转头吩咐道:“谁在外面?”

    “回小姐,奴婢在。”灵芝的声音传了进来。

    “去打些水来,为秦小姐净净脸,再重新梳妆一番。”

    “是,小姐。”

    秦梦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失笑道:“倒是让你这个小丫头看了我的笑话了!”

    “瞧你说的!咱们二人自小便在一起长大,我何时看过你的笑话?快些梳洗一,我陪你一起去后园里赏梅花。”

    秦梦瑶摇了摇头,“不了!我自己使性子跑了出来,此时,怕是母亲正心急呢。我梳洗一,就先回府了。”

    “也好,免得让秦伯母担忧。”

    荣华小心翼翼地陪着她,直至将她送走,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不是个死性子的,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灵芝轻道:“小姐,其实这秦小姐还真是不错呢!”

    “是呀,若是她将来做我的嫂嫂,倒也还是不错。只是可惜了,入不了哥哥的眼!咱们也没法子!罢了!姻缘自有天定,不急!”

    荣华转了身,往莲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刚才表小姐来过了?”

    “回小姐,正是!表小姐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然后就脸色惨白地回去了。奴婢看见,表小姐的眼眶里似是噙了泪!”

    荣华轻叹一声,“唉!又是一株桃花!哥哥年纪也不大,怎么桃花却是这般地旺盛?还真是让人头疼!”

    灵芝听了,扑哧一笑,“瞧小姐说的,好像少爷若是没人喜欢了,才是好事一般!”

    荣华也笑了,“可不是呢!有人喜欢哥哥,说明哥哥优秀!我怎么倒是还不如你的脑子转的快了?”

    “小姐就莫要打趣奴婢了!这个时辰了,您还要小憩吗?”

    “不了!好长时间没有做女红了,这手怕是都生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心情看书了,倒不如给哥哥做件袍子!”

    如意听了,眼前一亮,“小姐,您还会做女红?”

    荣华瞪了她一眼,“这是什么话?我为何就不会做女红了?”

    如意听了,连连摆手道:“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奴婢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您做过什么呀!”说到后面,这声音已是极小,显然是怕荣华会责怪了!

    “如意,我可告诉你,小姐的女红可是做的极好的!虽然是比不上什么绣娘之类的,可是却也是比寻常人要好上许多的。”

    听灵芝这样一说,如意倒是多看了小姐两眼,没想到小姐竟然还有着贤妻良母的潜质呢?

    “走吧,先去库房里给哥哥选块儿好料子,哥哥不喜欢太明艳的颜色,不如,就选一块儿月牙儿白色的!”荣华边说着,边往库房走去,心里想着,做什么式样的好呢?哥哥穿的衣服看似并不华贵,可是实际上用的布料却都是极好的,只不过颜色选的淡一些,另外在领口和袖口处,不似有些富贵人家选用一些金色的织锦来做辅料,所以才会让人觉得他的衣服简单朴素,可实际上若是真正懂眼的人一看,还是能看出哥哥衣服选的可都是上好的华锦!

    莲华院内,刘丽清正兀自伤神低泣,原来表哥竟已是有了心上人了么?自己当真是半分机会也无?想到嫡母提及自己与表哥的婚约,刘丽清惨然一笑!没有信物,没有交换庚贴,何来的婚约之说?刘丽清的一双纤纤玉手,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帕子,几乎就是要将那帕子给揪出一个窟窿来一般!

    紧咬的嘴唇,已是泛出了一抹血丝,可是她竟是毫无所觉!怎么办?嫡母交待的事情,并不可能再办成了,齐嬷嬷也死了,不知自己交给她的玉佩她到底是送出去了没有?还有,若是嫡母知道了自己与表哥的婚事无望,会不会即刻命自己返回京城?自己的姨娘又会不会受到苛责?

    刘丽清抬眸环视了一眼这寝室!不过是一处客院,虽然以前是为伊荣华布置的,可是平日里却从未住过人!看着那上好的紫檀木的家俱,还有那悬于壁上的仕女图,多宝阁上的瓷器摆件儿,哪一件不是精品?再看这床上的帷幄,就连这帷幄都是以上好的华锦制成!自己从小到大,何时享受过这等的富贵?

    想想自己以前住的那处小院儿,没有耳房,没有东厢房,整个院子里伺候她的,也不过就只有两个大丫环,和一个打扫丫头。再想想这里,荣华在这院子里安排了多少人来伺候自己的起居?自己在这里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在刘府时又是过的什么日子?自己就这样放弃?

    刘丽清摇摇头,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想到自己来到这伊府后,这伊家兄妹二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一应的吃穿用度上,可是极佳的!是自己以前在刘府里都从未体会过的!自己若真的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万一再惹恼了表哥,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刘丽清的心思矛盾至极,百转千回!想想自己从书房里盗走的那枚玉佩,她的心里便又是一阵瑟缩!自己终究是做了对不起他们兄妹的事!虽然不知那东西有何用处,可是到底是做了这鸡鸣狗盗之事,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惭愧的!到底该怎么办?

    一直到人来催她去花厅用晚膳时,她的心思仍是有些复杂的!

    荣华在花厅里等着刘丽清,知道她此时定然也同那秦梦瑶一般地伤心难受,所以也不急,就这样静坐着等着。不一会儿,没等来刘丽清,倒是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灵雁快步进了花厅,见厅内除了如意,就只有宋嬷嬷,便禀报道:“启禀小姐,奴婢刚刚得到消息,今天白天,孙府里大闹了一场。”

    “哦?”荣华倒是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一个小丫头,何处得来的消息?”

    “回小姐,奴婢以前做杂役时,时常出府,后来便认识了孙府的一名做打扫丫环的小姐妹,今日奴婢出府,偶然遇到了她。听她说,那孙府里,如今已是闹的人仰马翻了!”

    “人仰马翻?可知是何事?”荣华不紧不慢地问道。

    “奴婢听说,那孙家大小姐竟是无意中发现了他们府上的刘姨娘在私放印子钱!”

    “哦?”荣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私放印子钱?这可是大事!按照我朝律例,私放印子钱,可是死罪!而且,还要诛连三族!这刘姨娘竟是疯了不成?若是此事一旦查实,那孙大人可是也要受到牵连的!”

    “是呀,所以奴婢才那小姐妹说,孙大人了严令,此事不许外传,否则,直接杖杀了呢!”

    “有这等事?那这么说来,那刘姨娘私放印子钱一事竟是真的了?”

    灵雁有些不太确定道,“这个嘛,奴婢就不太明白了。反正那个小姐妹是这样说的。”

    “嗯,知道了,此事,我知道便成了,切莫再提,仔细祸从口出!”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刘丽清过来时,荣华正好吩咐了如意几句话,如意正待退,一看是她来了,便略一挑眉,只是点了头,便绕过她,径自出去了。

    “表姐怎么了?姗姗来迟,可是因为身子不适?亦或是因为齐嬷嬷的事?”

    “倒是我的不是了,劳表妹惦记了!我没事。只是一想起,嫡母有可能会为难姨娘,这心里头,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要我说,就是大表姐多虑了!舅母好歹也是官夫人,哪能这般地小气?来,这菜也是刚刚才摆上,快吃吧。”

    回到碧水院,荣华的眸子微紧,将所有人遣退出去后,轻唤,“花好、月圆?”

    二人轻飘飘地自顶落,“参见小姐。不知小姐传唤,有何吩咐?”

    荣华惊于二人的突然出现,不过也只是片刻!

    “的确是有要事交待你们二人去办。”荣华的声音略低,如同是浅浅的溪水流过,声音清柔,不带一丝的拖沓!

    二人听明白后,眼中均是闪过一抹诧异,不过还是迅速地领了命,身出去了。

    次日,坊间便有一则流言开始悄悄地泛滥开来!茶坊、酒楼、客栈!甚至是青楼妓院!所有的公开场合,几乎是都在悄悄却是极为迅速地谣传着,孙府上的刘姨娘居然被大小姐孙秀儿意外发现,私放印子钱!

    百姓们都是对于富贵之家的人们最为感兴趣的!特别是哪家的老爷娶了第几房小妾,哪家的少爷又和哪个庶母发生了什么奸情之类的!现在是苏州最大的官府家的后院儿着了火,自然也是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虽然是不能摆到明面儿上来说,可是私底,却是愈传愈烈,竟是演变成了数个版本!

    荣华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禁是抚额暗叹百姓们的想象力和造谣的能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当然,不出意外地,这则流言也是很快地便传到了巡察使的耳中!听吉祥的人回来报说,那巡察使似是十分地恼怒!先是孙青当街强抢民女!再是这后院儿女人,竟然敢私放印子钱!这孙宁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地大!

    荣华的唇角微扬,孙宁,你的好日子,快到头儿了!不知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是会出手救你,还是会直接将你灭口呢?

    “小姐,东西都已经放好了。那个孙秀儿,现在还不知情呢!还自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如意有些鄙夷道。

    “嗯,确定都看好了?”

    “回小姐,奴婢担心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派了个人,在暗处看着呢,若是有什么变动,会第一时间通知咱们的。”

    荣华点点头,“巡察使大人,仍是榻在那家客栈?”

    “回小姐,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要退房的打算。”

    “今天晚上,就制造一起意外给巡察使大人看吧!”

    “是,奴婢明白。”

    荣华的眸子此时看上去是熠熠生辉!比之天上的明月,似乎是更加地明亮有神!那刚刚解散的长发,肆意地披散在肩上,显得张扬、妩媚、却偏偏又多了一抹的清纯!那眸子里的笑意,让人看不透,猜不出!

    巡察使汪洋,正在房内写着折子,两名护卫在寝室内相护,不敢有所动作,生怕惊扰了大人。

    突然,一名护卫的耳朵动了动,向着窗外看去,对着另一名使了个眼色,便追了出去。

    半晌,那名护卫才自窗口再次回到内,手中还多拎了一个人!汪洋微皱了眉,不满道:“怎么回事?”

    “回老爷,刚刚属听到外面有动静,便出去查探了一番,只是不想,竟然是另有一番收获!”

    “哦?什么收获?”

    那护卫将那人往地上一丢,“这是一名小贼,刚才便是他在外面与同伙商量着要去偷盗孙府的祠堂,属赶过去时,另一人听到动静,竟是让他给跑了,只抓住这一名!”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报上名来!”汪洋的面色微怒,轻喝道。

    “这位大侠饶命!饶命呀!小的只是一名小贼,可是却从未偷过平民百姓家的东西呀!求大侠开恩,开恩呀!”显然这阿三是将汪洋当成了替天行道的江湖大侠了!

    “开恩?速速将你的姓名报上!”

    “回大侠,小的名叫阿三,原也是这苏州城的一名商贩,日子原本过的也还算是惬意,有房有,上有老母,我母子二人经营着一个小茶坊。前年,小的娶了妻。娶的原是城外十里的一个农家女。小的就是看上她老实恳干,所以才娶了她。谁成想,成亲不足三月,一次那孙府的孙少爷来小的茶坊里用茶,竟是无意中见到了小的的妻子,一时便相中了,要将她带走。小的自然是不依,奈何那孙少爷厉害!竟是于第二日带了大批的家丁,硬生生地将娇妻从茶坊里抢走了!小的哪里能忍得这口气,便告上了衙门,可是那孙老爷竟说小的是诬告,不但没有归还小的妻子,还打了小的三十板子,赶了出来!”

    “小的一身是伤,回到家里,更是一病不起!后来,得知娇妻竟是不愿伺候那畜牲,竟是悬梁自尽了!”

    说到此处,那个阿三,竟已是泣不成声!一旁的两名护卫,也是微有动容。

    “后来呢?”汪洋沉声问道。

    “后来,家母得知此事,竟是一病不起,小的这才自家母口中得知,内子,内子竟然是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小的这才是如同是五雷轰顶呀!一尸两命呀!小的,小的是既没了妻,又没了儿!活着还有何用?”

    那阿三说着,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片刻后,才又道:“小的当时万念俱灰,思来想去,那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孙青!还有孙宁那个老匹夫!家母也闭了眼!小的自此再无牵挂,便索性提了刀去要那孙青的命!不想事败,苍惶出逃,小人的茶坊,也被那孙青一把火给烧了!小的自此一无所有,只得是四处流浪!前些日子,小的才回到了苏州,找了几个道上的朋友,想着去偷盗孙府的祠堂,不想竟是惊扰了大侠,被这位大侠给拿住了!”

    汪洋的脸此时阴沉沉地,“你说的可都是实情?”

    “回大侠,小的不敢撒谎呀!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随意去问!当年小的事,可是家喻户晓!也正是因为如此,小的才能顺利地逃出苏州城呀!如果没有乡亲的庇护,小的哪能从那孙青的手底逃跑?”

    “既是如此,为何还要再度回来?你就不怕那个孙青再认出你来,将你拿了?”

    “哼!怕?怕有何用!夺妻之恨!我岂能不报?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一无所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我如何能放?”

    “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那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被你们拿了?说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阿三说着,竟是再无刚才的胆怯畏惧,虽是跪着,却是挺直了上身,脖子也仰的高高的,似乎就是只等着那护卫动手了。

    汪洋的眼睛轻眨了几,“你既是回来报仇,为何要去偷盗那孙家祠堂?”

    “呵呵!我也是一次无意中才打听到的。本来我是去孙府取那孙青的狗命,竟是意外地听到那孙宁老匹夫说是将那放印子钱的所有凭证都藏在了祠堂里!不止如此,那祠堂的地砖底,竟然还埋了整整十万两的雪花银!我听到这个消息,便想着将那放印子钱的凭证盗出,然后再送交到巡察使手上,不想今日竟是落在了你们手上!罢了!我阿三此生报仇无望!只盼自己化为厉鬼,也要将那孙青日夜缠着,让他终日不得安宁!”

    看那阿三一脸的愤恨,不似作假!更是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能生啖那孙青之肉!汪洋沉思片刻,冲着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会意,上前一个手刀,那阿三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汪洋微眯了眼,“这个阿三说的话,有几成可信?”

    “回大人,这位阿三说的,倒是与前几日咱们在茶坊里饮茶时,隔壁桌的几位百姓说的有些相似。当时属也的确是听到那些人说什么阿三,很惨之类的话,也的确是提到了一尸两命。如果大人觉得有疑,属即刻去查!”

    “不必了!现在已是深夜,要查也得是明早了。我倒是对他刚才提到的那些凭证,有了兴趣!”

    “大人,是否需要属前去查看一番?”

    “若那祠堂里当真是放了这些东西,想必那里的守卫定是十分地森严!你一人前去,怕是有些不妥!万一再打草惊蛇,岂不是更加地被动了?”

    “大人顾虑的是!是属鲁莽了!”

    汪洋想了想,这些日子他耳濡目染的都是一些个孙府如何仗势欺人之事,与未入苏州前听到的评判,是全然不同!汪洋想到自己瞒了身分,微服到了这里,身边接触地全都是一些个普通的老百姓。平日里,看到他们见到那孙青时,眼中的恐惧以及厌恶,可是半分也做不得假的!

    汪洋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苏州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鱼米之乡,可是这内里,竟已是如此地腐朽不堪!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是官逼民反之事,定然是会层出不穷!就似这名叫阿三的年轻人,家破人亡,求助无门!不反,更待何时?

    “老爷,天色已然晚了,您还是早些歇吧。”

    “嗯,你们也都去歇息吧。”汪洋的心里似乎是终于有了决断,声音里透出了一抹的坚定!

    两日后,孙府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竟是那原本是被囚禁的刘姨娘,发现了毒死自己儿子的凶手正是大小姐孙秀儿,并且是在府中大吵大闹,几乎是将整个府里都给搅乱了!孙宁一时也是没了主意,苏州城里关于刘姨娘私放印子钱的流言,他不是没有听到,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轻易地取了那刘姨娘的性命!否则,岂不是欲盖弥彰?让百姓们以为这事儿与自己有关?那可就是大大地不妙了!

    “吩咐去,给刘姨娘每日送上安神的药,让她好好休息!”

    “是,老爷。”孙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刘姨娘,你以为你扯出你死去的小儿子来,老爷就会宽恕你了?不自量力!这只会让老爷更加地厌弃你!别人不知道,这孙夫人自是知道这巡察使要来苏州之事,所以,现在刘姨娘这样大闹,老爷定是不会轻饶了她!

    “老爷,那刘姨娘总是说是秀儿害了她的孩子,这传了出去,于秀儿的名声不利,于咱们府上的名声,也是不利呀!”孙夫人劝道:“我知道老爷前些日子也怀疑是秀儿做的,可是秀儿也不傻,何苦要去谋害一个对她的身分地位都毫无威胁的庶弟?再说了,秀儿是个姑娘家,即便是要害,也是害那些个庶妹,犯得着要跟一个庶弟过不去吗?”

    孙宁拧了眉,瞪了孙夫人一眼,“别以为你私自放秀儿回来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我告诉你,这个家还姓孙!轮不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来指手划脚!你还是想办法管好你的儿子和女儿吧!瞧瞧这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女儿女儿这样,儿子儿子就跟个地痞似的!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孙夫人见老爷是真的恼了,也不敢再劝,只好搭拉着一张脸,出了子。

    孙宁此时已是焦头烂额!这眼看这巡察使大人就要来了,这自己的府里却是一团乱,这可如何是好?孙宁的眉心一紧,便操纵机关,原来这书房里竟然是还有一间秘室!

    孙宁没有看到,就在他闪身进入秘室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后,也是极快地闪进了一抹身影!

    次日,苏州城外,孙宁一袭官袍,恭敬至极地等在了城门口,恭迎巡察使汪洋大人!

    汪洋一进城,便直奔苏州府衙,升堂审案!

    孙宁促不急防,不成想,自己竟然是成了第一个被告!

    查孙宁纵子行凶,草菅人命,枉为父母官!其罪一!

    查孙宁纵容妾室私放印子钱,坏我国本,其罪二!

    查孙宁收受贿银,贪脏枉法,其罪三!

    查孙宁私设刑罚,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其罪四!

    查孙宁大肆敛财,横征暴敛,纳为私财,亏我国库,其罪五!

    查孙宁私藏大批贡品,欺群罔上,其罪六!

    六大罪状,条条皆为死罪!孙宁当堂自然是大呼冤枉!然,当汪洋的属当着苏州百姓的面儿,自苏府的祠堂中搜出了大笔的银子钱凭证,以及地深埋的十万两白银!更是在其书房的秘室中搜出大量的国宝、贡品!孙宁当场昏厥!

    三日后,孙宁被免去官职,押入苏州府大狱!其直系亲眷,全部入狱待查!其三族皆是被官兵所围,孙府被抄!

    汪洋大人的一番行事,动作迅速,手段凌厉,直引得全城百姓齐齐欢呼!

    西凤国的律法,凡是四品,及四品以上官吏获罪,若是所犯死罪,必有皇上旨以定罪!汪洋将苏州事情上报,等待圣裁!

    消息传出,苏州百姓人人欢呼,乐不可言!全城同庆!夜间竟是烟火繁盛,戏文不断,一时间,苏州城里,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而苏州府的其它官员则是人人自危,因孙宁一事,已是牵扯到了苏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已达二十余人,品级最小的,为正九品,最高的,为正五品!

    荣华在府中听到这个消息时,紧皱了数日的眉心,终于是舒展开来!

    轻舒一口气,喃喃道:“我总算是对得起你们了!你们虽然有错,却是罪不致死!孙宁与歹人勾结,害你们命丧黄泉!今日孙宁被捕,它日,定当也是斩首之刑!你们若是在天有灵,也觉得欣慰了吧?”

    如意看小姐如此,劝道:“小姐,您已经尽力了。那孙宁也算是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不!他还没有被明确地判刑!我们还不能大意!汪洋大人是个聪明人,定然也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在苏州的一言一行,似乎都是受到了牵制,或者说是受到了暗示!虽然所有的证据,他都已是十分顺利地找到。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定然会对自己的身边儿更加地小心。吩咐咱们的人,全部都隐到暗处,千万别让他有所发现!”

    “是,小姐。”

    “孙府的暗桩,可都撤出来了?”

    “回小姐,都撤出来了,您放心,并没有留丝毫的痕迹!”

    “这便好,如此,等哥哥回来,我也好给他有个交待!”

    “小姐,这些日子,您一直是寝食难安。如今大局将定,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我知道了,你们都退吧。”

    “是,小姐。”

    所有人都退,荣华一人却是坐在了窗前,苦笑了几声!此番安排,虽然精心,却是仍有漏洞。幸而哥哥的手精明,才没有被那汪洋瞧出破绽,否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到时,自己岂不是心血尽废?

    荣华深吸了几口气,看来自己仍是太过大意!想起那日那汪洋的人私去查探那孙府祠堂,若非是如意派去的人机灵,以孙家护卫的身分与那人交手周旋,这一切,又怎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孙府祠堂既是放了如此重要的东西,又怎么会没有严密的守卫?是自己太过粗心了!幸好是如意提前安排了人,而那人倒也聪明,与那护卫一番周旋,才更加地让汪洋笃定,这祠堂的真实性!

    至于那地砖的十万两白银,不过就是自己派人埋进去的罢了!至于那些放印子钱的凭证,孙宁可能死都不会想到,那是他的宝贝女儿孙秀儿亲手放进去的!这放印子钱的凭证,无论是在其它何处找到,这孙宁都可以拒不认罪,随意推到旁人的身上,可是在他孙府的祠堂找到,他便是辩无可辩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将这东西放于祠堂?除了他孙家的主人孙宁,还有何人如此大胆?

    荣华的唇角终于是有了一丝笑意,至于那些贡品,她可是没有冤枉他,本就是孙宁这些年来贪没的!而自己手里出去的那十万两白银,荣华可没那么大方,就这么轻易地上缴了国库!吉祥的人早已在暗中跟随那孙宁进入秘室时,顺手带出了二十万两的银票,还有那价值连城的一些珠宝!银票嘛,都是钱庄通用的,谁知道这是谁的?而那些珠宝就更好解释了!天间的宝石,有哪一颗是刻了名字的?

    荣华眉眼间全是笑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窗子,不知是突发奇想,还是隐隐觉得受到了某种东西的牵引,荣华竟是于这冬日的深夜里,推开了窗子。

    窗外的一轮明月,几乎是将这院子里映的通明!而荣华脸上轻微的笑意,则是瞬间僵在了脸上,喃喃道:“怎么又是你?”

    只见她眼前,赫然正是那名银面男子!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五张五星评价票,五十朵美丽的牡丹花!天哪,我被香的晕倒!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闪亮的钻钻,五十朵美丽的玫瑰花!汗,亲,你是在向我求婚吗?又是钻戒,又是玫瑰花?某人无耻地自恋中~那个啥!如果我要是说还有好几名美男没出来,你们会不会揍我?汗!安啦,男主已经出来了,至于明天会是个什么状况尼?我们的小荣华对于这位男主到底是有没有感觉尼?嘻嘻,明天你们就知道了!今天又是两万更呢,亲们,我乖不?

    第七十三章 孙府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