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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惊心动魄的场面随着他的娓娓道来而重现眼前,我仿佛又看见那条紫尾人鱼立在烈焰中犹如阿修罗般浑身浴血的模样,雪村望着他的眷念而又无比痛苦的眼神,最后他们像坠入海中的飞鸟般绝望的姿态。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胸口像压了块重石般沉重,联想到那条人鱼现在的可怖的样子,更让我不敢继续问下去,因为那感觉就好像拿着一把手术刀,去切开被时光封存的旧伤,剖析那鲜血淋漓的过往。
    对于雪村,这样的问题实在太过残忍了。
    “你比我勇敢太多了。”他的蹼爪忽然轻轻放在我的头上,就像一名慈祥的老者对待他的后辈,“你敢于承认自己的所爱,敢于孤身为他奋战,就算你们是截然不同的种族。我想我们的首领没有挑错他的继承者,你是一个能够挽救亚特兰蒂斯的存在。”
    “可我不是他的继承者,我怎么可能成为首领!我是他的……”我挠了挠头,不知怎么说下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背后传来了一阵不寻常的动静。雪村的脸色霎时就变了。
    我回过头去,立时也惊得全身僵住。我背后的舱板上赫然裂开了一道黑色的缝隙,一双苍白的蹼爪从里伸出,将它撕得更大,与涌出的汩汩海水一并钻出来的是一条粗黑的鱼尾,接着,它的主人好像从墓地里复活的僵尸般从缝隙里缓缓探出了苍白的上半身,一双幽瞳嗜血的盯着我。
    “阿伽雷斯……”我刹那间被吓得一下子跌进了身后的水池里,他异化后竟然也具备了这种可怕的四维能力,老天,这是我做噩梦也料想不到的事!我惊骇地向后退去,贴在背后的池壁上,随着他犹如蜥蜴般攀上池壁逼近而来,一股凉意灌入骨髓,使我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第82章
    阿伽雷斯展开双臂,完全挡住了我的去路,他仰着胸膛,躯体微微向后弯折着,一种奇异的皮肉开裂声从他的背后响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挣破他的身体生长出来。我和雪村都震惊僵在那儿,看见阿伽雷斯已经尽黑的发丝仿佛活物般漂浮着,形成了一团黑色的雾气,几条海鳗粗细的触须舞动着,自他的头发间蜿蜒而出,转瞬边钻进水里向我袭来!
    “小心!”雪村惊叫起来,挥起蹼爪试图为我挡住它们,却被阿伽雷斯的尾巴狠狠掀在了一边,重重的砸在墙壁上,那利如镰刀的尾鳍划为一道黑影就朝他的头顶上劈去,生死一线的时刻,我想也没想便本能地扑上去把雪村推开,头顶的一道寒意贴着我的头皮划过去,堪堪悬在我的脊背上,不动了。
    雪村歪倒在池壁上,一缕蓝色的血液从他的额头上淌下来,阿伽雷斯迅猛的攻击使他晕厥了过去。
    我将他推到墙角处,战战兢兢的回过身去,他的尾鳍正极近地抵在我的额头之上,那血红色的尖端好似渴望着杀戮,在我的鼻梁上细细比划着。我屏息将头稍稍挪开几分,将被他挡住的视线投向他的脸。阿伽雷斯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就仿佛在思考该怎样切开我的头颅,尾鳍却缓缓横摆过去,抬起了我的下巴,目光聚集在我的脸上,眼睛眯了一眯,就像在努力辨认和回想着我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我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可此时我面对的这个死神,却是阿伽雷斯。他可以杀死我,却没有那么做,那是否证明即使是在异化状态下,他仍然保有一部分原本的意志呢?我说不定可以加强他的这部分意志,使它与他身体里的黑暗物质对抗。
    这个念头驱使我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如同一个试图触碰火焰的人那样抚上他的尾鳍,顺着细致坚硬的骨刺纹理颤抖地摸上他的鳞片,他的鱼尾因此而产生了轻微的抖动,从水中抬起来贴上我的胸膛,而他的眼皮更眨动了一下,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好像又恢复了生机。
    “恢复成你本来的样子吧,阿伽雷斯!你不想伤害我的对不对?”
    我的心里瞬间升腾起一丝希望的光亮,急切的呼唤着,将他的鱼尾搂在怀里。可这下子他却像触电似的,鱼尾往回猛地一缩,水里的黑色触须一股脑袭卷而来,紧紧缠住我的手脚,将我一下子从水里拎到了他的身前。我看见他的鳞膜里鼓囊囊的,那团我曾经见过的异态性器官骤然爆出了体外,张牙舞爪的扭动着,每一根的顶端都吐露着黑丝般的“yoila”,急不可耐的要钻进我的双腿之间。显然阿伽雷斯体内的暗物质在驱使他将被污染的种子植入我的体内。
    “放开我!阿伽雷斯!”回想起两次被弄伤的恐怖经历,仅存的一丝侥幸也在脑子崩弦,我意识到阿伽雷斯在这种状态下压根就不是阿伽雷斯,我必须得保护自己为先。我胡乱踢蹬起他的鱼尾,手握成拳挥舞击打着,迫使他身下的东西远离我,我爆发出的力气几乎达到自己的极限,以至于牙关都咯咯作响。脚踝虽然立即被他的蹼爪牢牢擒住,却也一时半会侵入不进来。
    那些触须不依不饶的缠住我的腰,将我托举在半空之中,从袖筒、衣领、下摆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衣缝之间,犹如汲取温暖的毒蛇在我的胸腹上肆横,然后像找到目标般,着力摩擦着挠刮起我胸前的两点。
    “呃…不……”
    软处遭袭,我刹那间触电般地打了个激灵,双腿不由一软,松懈的瞬间就被他趁虚而入的沿着我的腿根滑入几分,顷刻就戳破了我的裤底,钻进那些包裹着我伤处的绷带里来,在缝隙间穿梭着,一点点拆开严密的包扎,寻找着可以进入我身体的入口。我疼得腿筋发抖,血管根根从我的颈间爆凸起来,我感到属于人鱼的力量在我的血液中岩浆般的流窜着,即将就要如火山爆发。尖锐的指甲与蹼膜从我的手上萌芽,獠牙也在牙床中钻挤出来,顶着我的上下鄂,在阿伽雷斯的舌头撬开我的嘴唇时,我条件反射的用力咬了他一口,浓稠的黑血一下子汇进我的口中,我一不留神的咽了进去,呛得猛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