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作者:关雪燕
许辉说:“老了,就一起听吧!”
吴景安回过头,默默看了他好一会。
聒噪的音乐,迷离的灯光,不夜城拉开了帷幕。
容纳浮华喧嚣,光怪陆离的城市,没有一块安静的角落存放疲惫的心灵。
许辉把一个深蓝色天鹅绒的盒子递到吴景安面前,“送你的。”
吴景安费解地看着他,“什么?”莫名送什么东西的。
“打开看看。”
柔软的海绵垫上托着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那一瞬间,吴景安的心停止了跳动。
许辉把一枚戒指拿到吴景安眼前,“看看上面的字。”
按捺住悸动的心情,吴景安眯起眼看戒指内环上的两个小字——许你。
“这是——”吴景安疑惑地看着这两个字。
许辉把这枚戒指套在了吴景安无名指上,随后拿起另一枚也在他眼前晃了晃。
“平安,这是我的。”
许辉一脸邪魅的笑,把另一枚戒指套在了自己右手无名指上。
许你平安。
许辉的爱,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吴景安受了感染,跟着他一起笑。心,一点一点软到太平洋去。
“这下不会再丢了吧,姓吴的,我警告你,再敢丢我就把它捡回来套你JJ上。你还别不信,我让你一辈子也拔不下来。”
吴景安收回笑容,收回悸动,谁说这人爱他的?!MD,许畜就该被沉塘。
深夜回到酒店,洗了澡躺在床上,吴景安累得再也不想动一分。
许辉也累了,不再磨着他玩成人游戏,从背后紧紧搂着他,用“平安”包着“许你”,一觉到天明。
拖着行李在机场等候的时候,两个老外坐在他们旁边。
其中一个发现了他们手上同式样的戒指,友善地同他们打起了招呼。
吴景安的英语很不及格,在说了“Hello”“you”后就把话语权交给了同伴。
许辉微笑着同他们“叽哩咕噜”了好一会,两老外招招手赶他们的飞机去了。
吴景安问:“他们说什么了?”
许辉勾起唇角,沾着点邪性地笑看着他,“他们问我们两是不是情侣。”
吴景安略带紧张地说:“你怎么回答的?”
“当然说是啊!”
吴景安瞪大眼,“你有病啊,跟陌生人说什么!”
许辉冷下脸来,半眯起眼望着他,“不跟陌生人说难道跟熟人说!”
吴景安被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瞪了他一眼把视线移回手机上。
飞机准点起飞,轰鸣声响过,白色的庞然大物冲上云霄,透过舷窗看窗外的云海,许辉突然说道,“那两个人也是爱人,他们说,他们已经在一起十年了。希望我们也能像他们那样,把对方当成唯一,走完后面的几个十年。”
吴景安把目光一点点移向对面男人身上。
许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看着窗外。
吴景安犹豫了一下,最后伸出右手,用“许你”包住了“平安”
一个无声的答案,许辉转过头与他对视。
那个人眼里有自己,那个人眼里有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那个人叫许辉,那个人叫吴景安。
无论将来他们的结局如何,都没有人会忘记那一天的飞机上,对方眼里的自己。
没有承诺,没有约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那一刻,他们真诚地爱着。
70、平淡
从超市出来,天阴沉沉的,吴景安快走几步赶在春雨来之前回到了家。
四月的天,他只着一件薄毛衣也觉有几分热,打开阳台窗户,点上一支烟,看淅淅沥沥的雨从天而降。
当细长的烟杆化为一缕缕轻烟和一堆堆灰烬时,吴景安转身去了厨房。
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排骨汤。
两个人的午餐,挺好。
记得有南方的朋友说他们喝汤从来不撇油不放菜,纯汤纯肉。
当时吴景安就惊讶地张大了嘴,那怎么喝得下去啊!
光是看着浮在汤上的一层金灿灿的油,他就没法下口。
他总是按传统做法把冷凉的汤放冰箱里,第二天撇去上面一层白花花的油膏,放几把嫩绿的小青菜,两个打散的鸡蛋,关火,上桌。
摆好碗筷,吴景安朝卧室喊了一嗓子。
半晌后,才有人姗姗来迟。
挑剔着吃完饭,那人嘴一抹回了房。
吴景安刷洗收拾结束,走进卧室。
安逸躺在床上的某人抱着一本书笑得前仰后合。
吴景安说:“看什么那么好笑?”
许辉说:“田之光居然出书了,这小子写喜剧还真有两把刷子。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和老廖没少欺负他,那家伙居然把其中的很多事都放在了他书里,我和老廖商量着哪天去敲他的竹杠,怎么说我们两也算提供了他生活经验不是。”
吴景安脱了外套换上睡衣,“姓田的没在书里讨伐你们两,小心粉丝人肉了你。”
不知是不是又看到可乐的段子,许辉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吴景安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闭上眼午睡片刻。
下午五点,他回了单位。
宿舍里牌局未散,小乔叼着烟招呼他替他打两把。
今儿小乔牌兴,连赢三家,就连中途换人也没断了牌运。